“下一组，约翰组，准备。”
约翰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活动了一下脖子，对身边的组员用英语低语了几句，那几人立刻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营长，我们的目标时间是？”约翰明知故问。
易中瞥了他一眼。
“你们的目标，是打破你们自己的极限。”
“明白了。”
约翰咧嘴一笑，那口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带头深吸一口气，和组员们一同沉入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泳池里异常平静，几乎看不到几个气泡冒出。
这群铁塔国的海员，就像是水里的雕塑，纹丝不动，展现出惊人的控制力。
四分半。
五分钟。
华国海员这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时间，已经追平了林恒他们组的目标。
可约翰他们，依旧没有要出水的意思。
五分二十秒。
一个铁塔国组员猛地抬头，大口喘息，脸色涨红，但眼神里满是兴奋。
五分三十秒！
约翰终于抬起了头，他只是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呼吸虽然有些急促，但远没有到极限的程度，脸上甚至还带着游刃有余的笑。
“5分30秒！”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成绩，全场最佳！
“Fucking easy.”约翰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耳光，扇在每个华国海员的脸上。
接下来的几组铁塔国海员，成绩虽然没有约翰这么夸张，但也大多稳定在四分五十秒左右，稳稳压过了之前大部分华国海员的成绩。
上午的训练结束。
易中吹响了集合哨。
所有人都站得笔直，气氛有些压抑。
“上午的训练，只是摸底。”
易中环视众人，目光在杨光和约翰脸上一扫而过。
“让我看看你们每个人的肺活量极限在哪里。”
“从下午开始，才是真正的基础训练。”
“现在，解散！”
命令一下，两国海员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
铁塔国那边一片轻松，约翰被众人围在中间，不时发出阵阵哄笑，目光还时不时地朝华国这边瞟，挑衅意味十足。
而华国这边，气氛凝重得可怕。
杨光低着头，拳头攥得死死的，一言不发。
“妈的，太嚣张了！”郝诚狠狠一拳砸在自己手心，“不就是憋气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行了，少说两句。”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头紧锁，“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一个海员忽然看向李响和郝诚，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你们几个好像没什么压力？是不是偷偷加练了？”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郝诚顿时有点尴尬，挠了挠头：“我……我们就是晚上睡不着，去海边跑了跑步，顺便……练了练。”
“靠！你们自己偷偷卷，不叫兄弟们？”
“就是啊，现在好了，人家都骑脸输出了，我们怎么办？”
眼看队伍里起了内讧，罗浩脸色一沉。
“都给我闭嘴！”
“现在吵架有什么用？能让我们的成绩变好吗？能让那帮孙子闭嘴吗？”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林恒。
“舰长，你说句话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恒抬起头，眼神平静。
“盲目憋气，没用，还容易出事。”
他看了一眼杨光。
“想提高肺活量，靠的是日积月累的心肺功能训练，不是靠蛮力硬撑。”
“那我们怎么练？”郝诚急切地问。
“游泳，或者长跑。”
林恒顿了顿，继续说。
“今晚七点半，枫岛最东边的海滩集合。”
“那里风大浪急，刚好适合我们。”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所有人，都必须到。”
“我们没时间了，要练，就玩点狠的。”
夜幕降临。
晚上七点半，枫岛东侧一处僻静的海滩。
这里正对着风口，海浪一个接一个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卷起一人多高的浪花。
华国的海员们，一个不少，全都到了。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湿的凉意。
“我靠，这浪也太大了吧？”郝诚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下去不得被拍晕？”
林恒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材。
“两人一组，去那边的浅滩礁石群里。”
他指着不远处一片相对平缓但暗礁密布的区域。
“浪打过来的时候，稳住下盘，用身体去抗，适应水流的冲击力。记住，调整呼吸，别被呛到。”
说完，他自己率先走向了浪头最大的地方。
一个巨浪扑来，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
众人心头一紧。
几秒后，林恒的身影在白色的浪花中重新站稳，他像一尊钉在海里的礁石，任凭风浪冲击，岿然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下水！”李响吼了一句，拉着郝诚就冲了下去。
“噗——咳咳咳！”
一个浪头打来，郝诚准备不足，瞬间被拍翻在地，狠狠灌了一大口又咸又涩的海水。
“妈的！”
他狼狈地从水里爬起来，抹了一把脸，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他再次站稳脚跟，双腿微屈，死死盯着下一个涌来的浪头。
一个又一个海员，咬着牙，冲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
“噗——”
又一个浪头盖过来，李响和郝诚两个人直接被拍得在水里滚了好几圈。
“咳咳咳！我靠！”
郝诚狼狈地爬起来，吐出一口海水，感觉嘴里牙碜得很。
他下意识一呸，竟然吐出来一个小小的贝壳和几粒沙子。
“我他妈……晚饭都省了，直接吃海鲜自助了是吧？”
李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虽然也被呛得不轻，但眼神里却全是兴奋。
“爽！”
他大吼。
“再来！”
看着他俩跟疯了似的，其他华国海员们也都红了眼。
“干了！”
“谁怕谁啊！”
一群人嗷嗷叫着，主动迎向下一个更高的浪头。
……
与此同时。
铁塔国的营房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哈利上校手指敲着桌子，脸色不太好看。
“今天的考核，你们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约翰少校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嘴角撇了撇，满是不屑。
“上校，您太紧张了。”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憋气这种事，谁还没个超常发挥的时候？”
“就是，头儿，别担心。”另一个组员乔瑟也开口了，他为人相对温和。
“而且这次交流，营长的初衷也是互相学习，不一定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