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废弃哨站捡垃圾，苟圣亦有探宝心
二十日的航程在宇宙尺度上转瞬即逝。
“希望之光号”如同一个谨慎的星际旅者，在进行了数次毫无规律的空间跳跃，并长时间保持电磁静默后，终于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目标星域——“破碎星渊”的外围。
舷窗外的景象与翡翠星环的瑰丽截然不同。这里仿佛是一片被神明遗弃的战场，无数行星、小星的破碎残骸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揉碎，形成一片广袤无垠的、由岩石、金属冰块和扭曲空间构成的混乱地带。巨大的星体碎块如同沉默的墓碑，悬浮在永恒的虚空中，一些区域还残留着未能完全平复的空间褶皱，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辐射。整体色调灰暗、压抑，唯有极远处星渊内部某些未知能量源散发的诡异光芒，偶尔划破这片死寂。
“已抵达‘观星哨站’附近空域。启动全方位环境扫描，隐匿模式维持最高等级。”星寰的合成音在寂静的控制大厅内响起。
林凡站在舷窗前，看着外面这派末日般的景象，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内心oS：对嘛！这才像话！荒凉、偏僻、鸟不拉屎……一看就没什么大佬会光顾这种地方！安全感瞬间提升百分之五十！比起那个藏着巨兽的翡翠星环，这里简直是五星级苟命度假村！】
“扫描完成。确认‘观星哨站’坐标，结构完整度约37%，主要由一座中央塔楼和三个附属对接平台构成，材质为早期钛钨合金与复合材料，无主动能量源，无生命迹象，无近期活动痕迹。周边区域空间乱流稳定在低风险阈值，无高能生物反应。”
“三无确认！”林凡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星寰，靠近哨站，寻找合适的停泊点，注意避开那些明显的空间裂缝和大型碎片带。”
“希望之光号”如同一个幽灵，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破碎的星骸之间，最终稳稳地停靠在了主哨站唯一一个结构还算完好的大型对接平台上。平台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宇宙尘埃，一些地方甚至凝结着冰霜，显然已经废弃了极其漫长的岁月。
“空气锁对接完成，外部环境检测：真空，低温，存在微量辐射，处于人体不可生存状态。建议穿戴简易防护服即可进入。”
林凡、白芷和秦璇穿戴好轻便的舱外防护服，通过气闸门，踏上了这片不知沉寂了多少万年的土地。
脚下是冰冷的金属，踩上去发出空旷的回响。放眼望去，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一些金属构件因为长年的低温脆化而碎裂，散落一地。中央塔楼的外壳布满了被微小陨石撞击出的坑洼，原本可能存在的观测窗大多破损，只剩下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只只失明的眼睛，凝视着外面永恒的混乱星空。
“啧啧，真是够破的。”秦璇踢了踢脚边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疑似某种仪器外壳的东西，撇撇嘴，“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除了锈就是冰。”
白芷则更关注潜在的危险，她手握剑柄，神识细细扫过周围的废墟，确认没有隐藏的活物或能量陷阱。
林凡倒是兴致勃勃，他扶了扶防护服头盔，眼神像是在逛一个免费的露天古董市场。
【内心oS：你们懂什么！破烂里才能捡到宝！这可是一个完整（虽然残了）的前哨站！就算核心设备没了，说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藏着点有用的零件、数据芯片或者……呃，至少能回收点金属？蚊子腿也是肉啊！系统，开启扫描辅助！】
他意念一动，系统面板虽然没有直接弹出，但他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与星寰的扫描数据流产生了某种微弱的联动，对周围环境的物质构成和能量残留有了一丝更清晰的把握。
“星寰，建立哨站内部结构三维模型，标记所有仍残留微弱能量反应或特殊材质信号的区域。”
“模型构建中……标记完成。共发现十七处异常信号点，能量等级均极低，符合废弃设施特征。”
林凡看着眼前虚拟投影上出现的十几个光点，搓了搓手（虽然隔着防护服）：“走，咱们去‘考古’！”
第一站是中央塔楼的控制室。大门早已锈蚀卡死，林凡懒得费劲，直接让星寰操控一个小型工程机器人，用激光切割器悄无声息地开了个洞。
控制室内一片狼藉，大部分操作台都已被拆解或彻底损坏，只剩下空壳。只有房间中央一个半埋入地下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半球形装置，还在系统标记上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林凡小心翼翼地清理掉灰尘，露出下面布满奇异纹路的金属表面。这些纹路与他所知的星眷族风格略有不同，更加粗犷和古朴。
“这是什么？”秦璇好奇地凑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种……大型环境监测阵列的核心处理器？”林凡不太确定地说道，他尝试将一丝浩然炁探入其中，感应其内部结构。【内心oS：幸好我点了【精准操控】和【基础符文】，不然还真看不懂这老古董。】
片刻后，他眼睛微微一亮：“有意思！这东西虽然能量几乎耗尽，核心运算单元也大部分损坏，但它的长效备用能源模块……好像还能用！而且，其内部固化的一部分基础环境监测算法，似乎比星寰数据库里的一些通用版本更……简洁高效？尤其是在处理这种极端混乱空间数据方面！”
他立刻让工程机器人小心地将这个半球形装置整个挖了出来。
【内心oS：好东西啊！虽然不能直接提升战斗力，但这算法优化一下，说不定能提升方舟在复杂星域的环境感知和规避能力！长效能源模块更是宝贝，扣下来研究研究，说不定能仿制出来，给方舟或者我的某些小装备当备用电池！】
“恭喜林公子，喜提‘破烂’一件。”秦璇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趣。
林凡不以为意，美滋滋地将这“大铁疙瘩”收进了工程机器人自带的储物箱：“你懂啥，这叫技术储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三人化身“星际拾荒者”，在偌大的哨站废墟里翻翻捡捡。
白芷在一个疑似武器库的残骸里，找到几块虽然能量耗尽，但材质极其特殊的晶体碎片，她感应到其中残留着一丝锐利无匹的意境，对她磨砺剑意似乎有所帮助，便默默收了起来。
秦璇则对一间保存相对完好的、标有未知生物符号的房间产生了兴趣。她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破碎的容器和干涸的、成分不明的粘液痕迹，以及几片记录了残缺数据的、非星眷族制式的存储片。
“看起来像是某个路过的异星文明短暂使用过这里？”秦璇猜测道，她对那些存储片很感兴趣，打算回去让星寰试试能不能破解。
【内心oS：说不定能找到点有趣的生物样本信息或者……毒药配方？】
林凡的收获最大。他凭借系统辅助的“火眼金睛”，又陆续找到了：
· 一个藏在通风管道深处的、还能勉强运作的低功耗信号中继器（拆了，零件有用）。
· 几块镶嵌在墙壁夹层里的、具有微弱能量引导特性的奇异矿石（扣了，研究材料）。
· 甚至在一个倒塌的储藏室下面，扒拉出来一个小型、密封完好的应急物资箱，里面居然还有几支过了保质期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营养膏和一小盒基础医疗用品（虽然不敢用，但包装材质和设计思路有参考价值）。
【内心oS：发财了发财了！果然，垃圾只是放错地方的资源！这趟没白来！苟道修士也要讲究可持续发展，开源节流嘛！】
就在林凡扒拉得正起劲，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把那些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的合金板材也拆下来回收利用时，星寰的通讯接了进来。
“林凡，在哨站底层动力舱的残余数据库碎片中，恢复出一段残缺的日志记录，时间标记远早于哨站主体废弃时间。内容可能与你之前关注的‘噬星苔藓’有关。”
林凡动作一顿，立刻来了精神：“传过来！”
一段充满杂音、断断续续的古老录音响起，使用的是一种音调铿锵的语言，经过星寰的实时转译：
“……记录……‘开拓者7号’科考船……途径破碎星渊……样本采集……发现……异常微生物群落……具有……极强的金属亲和性与……能量同化特性……初步命名为‘S-12共生体’……警告！样本失控！突破隔离……正在腐蚀船体……无法阻止……紧急迫降……坐标……我们将……数据封存……希望后来者……警惕……‘荒芜’……并非传说……”
录音到此彻底中断。
“‘开拓者7号’……‘S-12共生体’……”林凡喃喃自语，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内心oS：又是“荒芜”？而且时间点比“远航者号”更早！这“噬星苔藓”的源头，难道真的跟星眷族那个作死的“进化枝丫”机构有关？甚至可能更早？这玩意儿到底扩散了多少地方？】
他原本因为“捡垃圾”而愉悦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宇宙的危险，不仅来自于那些看得见的巨兽，更来自于这些看似微小、却能腐蚀星辰的诡异存在。
“星寰，彻底清理我们到来的一切痕迹。将所有有价值的‘捡拾物’打包带回方舟。我们在这里休整三天，然后离开。”
“指令确认。”
虽然发现了一丝不妙的线索，但该拿的好处还是要拿。只是，林凡心中那份对未知宇宙的警惕，又加深了一层。
回到“希望之光号”，看着工程机器人搬运上来的各种“战利品”，林凡摸着下巴。
【内心oS：嗯……那个环境监测算法得尽快让星寰学习优化。长效能源模块要逆向工程。矿石和晶体碎片可以研究一下附魔或者炼器的可能性……还有秦璇找到的那些异星存储片，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玩的技术……三天时间，够初步处理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苟命小窝，正在因为这些“捡来的垃圾”而一点点变得……更加坚固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