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军用卡车的轮胎碾过医疗器械厂门前的碎石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墨坐在头车副驾,指尖敲着膝盖,四阶空间异能在周身织成淡蓝色的薄茧——这是他刚解锁的“次元壁垒·预警形态”,能提前0.5秒感知到五十米内的空间异动。车载电台里,大伟的吼声混着201式轻机枪的连射声炸出来:“墨哥!主楼三层西南角!承重墙快被舔食者撞穿了!五千幸存者全挤在里面,哭喊声快把楼掀了——袁鹰那小子在哪?让他赶紧把最胖那只舔食者给我敲了!”
“收到。”林墨推开车门,战术靴踩在血泊里发出“咕叽”一声。他抬手扯开战术背心上的魔术贴,国产cS\/LR4狙击步枪的枪身滑入手中,枪托抵肩的瞬间,空间能量顺着枪管蔓延,瞄准镜里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三只体型格外粗壮的舔食者正用头部撞击承重墙,暗绿色的涎液在墙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钢筋裸露在外像崩断的琴弦。
“袁鹰,西侧水塔制高点,十二点钟方向。”林墨的声音透过喉震麦克风传出,同时瞬移至主楼阴影处,空间涟漪在他身后炸开。他反手抽出军刀,刃面裹着空间能量,精准刺入扑来的普通丧尸眼眶,“优先解决撞墙的舔食者,保留尸核。”
“萨瓦迪卡。”袁鹰的泰语混着枪机轻响从电台里渗出来。林墨抬头望去,三十米高的水塔上,副中队长的黑色身影像块嵌在锈铁架上的岩石,qbU191式狙击步枪的枪口缠着与环境同色的布条。下一秒,枪响如裂帛,最左侧那只舔食者的头颅突然炸开,绿色脑浆溅在墙上,像泼翻的颜料桶。
“漂亮!”大伟的吼声震得电台发颤,“老袁你这枪够劲——等等!那是我的人头!我榴弹都架好了!”通讯器里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夹杂着95式步枪的点射声,“塞林木的老袁你抢什么抢!那只舔食者明明是我用火焰喷射器逼到墙角的!”
“战术优先。”袁鹰的声音依旧没起伏,88式的枪声再次响起,第二只舔食者轰然倒地。水塔上的狙击手正透过瞄准镜微调呼吸,镜片反射着主楼窗口晃动的人影——他数过,三楼有十七个窗户亮着光,每个窗口都挤满了幸存者的脸,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林墨没理会电台里的拌嘴。他踩着空间裂隙瞬移至二楼阳台,军刀横向斩出,三道空间刃呈扇形撕裂空气,将扑来的五只普通丧尸拦腰斩断。“搜救中队,楔形阵推进。”他对着喉震麦下令,同时抬手在虚空一握,“一队二队跟我清左侧楼梯,三队四队护住右翼,五队架设榴弹发射器,压制舔食者集群——注意保留四阶尸核,空间能量能净化酸液腐蚀。”
“收到!”二十个小队齐声应答,声音撞在楼体上嗡嗡作响。林墨看着队员们如潮水般涌入主楼,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训练基地的场景——这些战士趴在泥水里练匍匐,枪管上顶着弹壳,哪怕暴雨浇得睁不开眼,瞄准镜的十字准星也没偏移过分毫。现在,他们的战术动作比教科书还标准:有人半跪换弹匣时,脚边的手榴弹已经滚向尸群;有人背靠背换枪管,余光始终锁着队友的盲区;最前排的士兵甚至能用枪托精准砸烂丧尸下巴,再补上一枪,动作干净得像手术刀切割。
“墨哥!东南角有通风管道!”大伟的声音带着喘息,电台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能容下成年人钻进去!我带突击组从这儿绕后,你让袁鹰掩护——操!老袁你又抢我人头!那只舔食者离我不到五米!”
林墨瞬移至三楼走廊,空间壁垒猛地扩张成三米高的穹顶,将扑来的十多只丧尸挡在外面。他透过透明的能量壁看着袁鹰的第二枪——子弹穿透舔食者的颈椎,精准钉在承重墙的钢筋上,绿色体液喷溅在墙上,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袁鹰,压制东侧窗口的舔食者,别让它们靠近通风管。”林墨的军刀刺穿最后一只丧尸的头颅,同时对着电台说,“大伟,带十个人够了,剩下的守住楼梯口。”
“知道了!”大伟的吼声里带着火气,“等会儿看我不把老袁的狙击枪拆了烤火!”
林墨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虚空。空间能量顺着走廊蔓延,在承重墙内侧织成网格状的加固层——这是四阶异能的“次元壁垒·要塞化”,能让墙体硬度临时提升50%。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墙的另一侧,舔食者的撞击让空间都在微微震颤,像远处传来的雷声。
“墨哥!加固有效!”电台里传来幸存者的欢呼,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它们撞不动了!”
林墨没放松警惕。他瞬移至三楼天台,cS\/LR4狙击步枪架在墙上,瞄准镜锁定最后一只撞墙的舔食者。空间能量在枪膛里凝聚,形成旋转的能量弹——这是“空间能量附着·破甲形态”,能无视舔食者80%的表皮防御。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时,袁鹰的枪声抢先响起,子弹正中舔食者的口腔,从后脑穿出,带着半截断裂的脊椎骨钉进地里。
“你故意的?”林墨对着电台挑眉。
“战术优先。”袁鹰的回答依旧简洁,88式步枪的枪口已经转向另一只试图爬楼的舔食者。
此时,主楼外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搜救中队的战士们踩着统一的步伐推进,95式步枪的点射声此起彼伏,每颗子弹都精准命中丧尸头颅。有个新兵被丧尸扑倒,立刻有两名战友扑上去解围——一人用枪托砸烂丧尸太阳穴,另一人用匕首割断其脖子,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林墨认出那是训练时总掉链子的小张,现在他的战术动作标准得能当教材,脸上的稚气被硝烟熏成了成熟。
“墨哥!通风管打通了!”大伟的声音带着喘息,“幸存者开始转移了,王富贵的后勤车队就在东门!”
林墨抬头望去,东门方向传来东风卡车的鸣笛声。鸡贵的后勤车队已经到位,穿着蓝色工装的队员们正架起临时传送带,将老人和孩子一个个送到卡车上。王富贵站在最前面,举着扩音喇叭喊:“大家别挤!都有位置!车上有热水和压缩饼干!”他的声音有点抖,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就在这时,空间预警突然尖锐起来。林墨猛地转身,看见一只体型异常庞大的舔食者正从楼顶坠落,涎液在空气里拉出绿色的丝线——它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吸引,从另一侧爬了上来。
“小心!”林墨瞬移至王富贵身前,次元壁垒瞬间扩张成十米高的穹顶。舔食者砸在能量壁上发出巨响,整个东门广场都在震颤。它疯狂地用爪子抓挠壁垒,酸液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全体注意!四阶变异舔食者!”林墨的声音透过喉震麦传遍战场,“袁鹰,瞄准它的眼睛!大伟,带突击组绕后!”
“收到!”
“塞林木的这才是重头戏!老袁你别跟我抢!”
林墨没理会他们的拌嘴。他能感觉到次元壁垒在震颤,这只舔食者的力量已经接近五阶。他深吸一口气,四阶空间异能全力运转,虚空之中突然浮现出数十柄空间刃,像悬停的银色闪电。
“就是现在!”林墨暴喝一声,空间刃齐射而出。同时,袁鹰的88式步枪响起,子弹精准命中舔食者的左眼。大伟带着突击组从侧面扑上,火焰喷射器的火舌将舔食者裹成火炬。
在三重夹击下,变异舔食者发出凄厉的惨叫。林墨抓住机会,瞬移至其头顶,军刀裹着空间能量直刺而下——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空间能量,刀刃没柄而入,从舔食者的颅顶贯穿至下颚。
“嗷——”舔食者轰然倒地,绿色的血液在地上汇成小溪。林墨抽出军刀,空间能量顺着刀刃流转,净化着溅在身上的酸液。他低头看着舔食者尸体中缓缓升起的蓝色尸核,这是他见过最大的四阶尸核,像块凝固的海水。
“墨哥牛逼!”大伟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他拍着袁鹰的肩膀大笑,“老袁你看,还是墨哥厉害吧?刚才让你别抢……”
袁鹰没理他,正用布擦拭88式步枪的枪管,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林墨捡起尸核,抬头看向东方。朝阳正从废墟的缝隙里钻出来,给后勤车队的卡车镀上一层金边。王富贵正在清点人数,阳光落在他清秀的脸上,带着少年感的认真。远处,搜救中队的战士们正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有人在哼训练时的军歌,调子有点跑,却透着勃勃生机。
“电台通知全体,”林墨对着喉震麦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十分钟后撤离,回基地吃饺子——炊事班老石说,他包了酸菜猪肉馅的。”
“耶!”电台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大伟的吼声最响:“老石偏心!上次抢我半块压缩饼干,这次得多给我盛两碗!”
林墨轻笑一声,将尸核塞进战术背心里。空间异能在他周身流转,像一层温暖的光晕。他知道,这只是漫长末世里的一场小胜利,但看着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战友,看着卡车里幸存者们重新燃起希望的脸,他突然觉得,所谓的人类未来,或许就藏在这些烟火气的争吵里,藏在每一次并肩作战的心跳里。
水塔上,袁鹰收起狙击枪,望着朝阳里的主楼,低声用泰语说了句什么。风穿过锈铁架,将那句祝福送向远方——那是他老家的谚语,意思是:“并肩作战的人,都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