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尚且只是惊愕，那么作为当事人的多玛姆，则完全是愣在当场。
的确。
眼前的他，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片刻，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被嘲讽了？
好家伙……
多玛姆甚至都记不清，究竟多少个纪元以来，再没人敢如此直面羞辱他。
他可是堂堂维度魔神！
居然被人当众讥讽？
简直是岂有此理！
刹那间，多玛姆怒火中烧，周身气势疯狂暴涨，随即破口怒吼：
“苏……天……汉！”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
然而，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因为苏天汉根本没打算让他讲完。
只见他手掌一挥，动作干脆利落。
紧接着，多玛姆神念所在之处，空间骤然崩裂，虚空撕裂出无数乱流旋涡。那一缕来自黑暗维度的意识，瞬间被浩瀚无边的虚无乱流吞噬殆尽。
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
虚空乱流不同于寻常维度，那是存在于宇宙与宇宙之间的界海，充斥着毁灭性的虚无风暴。
别说是多玛姆，就算是更为强大的生命法庭，也只能在这方宇宙内称尊，绝不敢贸然踏入界海半步。
否则，唯有湮灭一途。
当然，若是仅面对些许虚空乱流，以多玛姆的层次尚可抵御，只要不深入界海便无大碍。
但问题在于，此刻现身的，不过是多玛姆的一丝神念投影罢了。
这般存在，如何能抗衡界海的侵蚀？
因此，他死了。
在场众人：“……”
望着眼前一幕，所有人皆是难以置信。
谁也没想到，强大如恐怖魔神多玛姆，竟会被苏天汉如此轻描淡写地抹除。
这简直如同儿戏！
也正是此时，众人望向苏天汉的目光，已悄然染上敬畏与恐惧。
这样的强者，绝不能招惹。
所幸他们与苏天汉并无恩怨，倒也不至于过分惶恐。
但莫度男爵，却已经彻底呆住。
此刻的他，双眼失神，下巴几乎要砸到地面。
眼前的场景将他彻底震慑——要知道，那可是他毕生敬仰、视为救世主的多玛姆啊！
原本他还以为，一旦多玛姆降临，自己必能得救……
可谁能想到，结局竟是如此荒唐？
连一句完整的威胁都未能出口，便被苏天汉随手一招，彻底覆灭？
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此刻的莫度男爵，内心充满怀疑。
哪怕此前他已决定暂时臣服于苏天汉的**之下，心中仍存一丝侥幸。
若多玛姆察觉此处异变，或许自己尚有转机。
但如今看来，一切皆是徒劳。
他日思夜想的救星确实现身了——可却转瞬之间就被苏天汉轻易抹杀？
尽管他也清楚，刚才出现的并非多玛姆真身，而只是一道投影，但这依旧令人震撼无比。
毕竟，多玛姆本体永远无法踏足现实维度，他在外界的一切显现，皆为分身或意志投射。
可即便如此，仍足以令人胆寒。
这意味着，除非苏天汉主动作死闯入黑暗维度，否则多玛姆纵然震怒滔天，也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在此情形之下，自己还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吗？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自莫度口中溢出，他的心彻底沉入深渊。
显然，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已然毫无希望。此生此世，注定将永远困于苏天汉的掌控之中，再无翻身之日。
想到未来的日子，莫度满面愁容。
痛苦的旅程，终究还是拉开了序幕！
而此时的苏天汉，却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惊愕的神情，只是侧过头，对着莫度男爵微微一笑，语气轻缓地说道：
“从今往后，认真修习古一法师修订过的魔法典籍。”
“别让我发现你偷懒耍滑，否则下一次的惩罚，我会用上我刚构思的新花样。”
“另外，别忘了——明天正式行拜师礼！”
话音落下，苏天汉并未在演武场多作停留，随即与古一并肩离去。
他们二人，皆是顶尖强者。
偶尔现身指点一二便已足够，根本无需时刻守在此处。
至于莫度男爵是否会逃？他们压根不担心。
因为他逃不了。
只要他仍存于这片宇宙之中，至尊法师古一便有无数手段将他擒回。
而以苏天汉的性格，一旦被抓，等待他的惩罚必将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因如此……
两人方才如此笃定，莫度绝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他们的判断没错。
就在二人离开后，莫度确实闪过一丝逃离此地的念头。
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极具诱惑的计划。
因为，行不通。
尽管与苏天汉相处时日尚短，但他已对对方有了基本认知。
此人既然敢这般从容离去，甚至表现得对自己毫不设防，实则恐怕早已布下陷阱。
说不定此刻就在某个角落暗中窥视，只等自己稍有异动，便会立刻现身。
然后，那套令人胆寒的“新式惩戒”便会当场加身。
苏天汉素来如此，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癖好。
所以看似放任自由，可莫度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有圈套。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正因意识到这一点，他最终下定决心：
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天汉有机会施展他那变态的兴趣。
否则，自己必定悔之晚矣，只能抱头痛哭。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莫度男爵缓缓走回自己的居所。
沉思良久，才将古一重新编纂的《玛卡泰姬魔法师修行手册》全套书籍搬至案前。
随后，眉头紧锁。
若真有选择，他实在不愿翻阅这些所谓的典籍。
内心深处，他对古一始终不屑，坚信终有一日能将其超越。
正因如此，自然不愿研读她整理的修炼法门。
可是，现实不允许。
有苏天汉那个混蛋在，他根本不敢懈怠。
否则谁知道明天那家伙会用什么阴损招数整治自己！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也为了让明日过得稍微轻松些，他只得咬牙切齿地翻开书页，口中还不住低声嘀咕：
“苏天汉，古一……”
“我莫度在此立誓，今日所受的一切屈辱与折磨，终有一日必将百倍奉还。”
“你们施加给我的羞辱，我会千倍万倍地偿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