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仔细搜查。”
“每一寸空间都不能遗漏，开始。”
“雷洛，随我来。”
说罢，他利落地取出手枪，步伐沉稳地向前推进。
两人进入厂房内部的洗手间后，四周寂静无声。
苏天汉停下脚步，淡淡开口：“天养生，出来吧。”
黑暗中，人影缓缓走出。
苏天汉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坚定：“等我走后，你们立刻转移，前往九龙港口西边五百米处。”
“那里有一艘老旧渔船，登记信息已被清除，没人能追查到。”
“船上备有四千万美金，资金已做合法化处理，随时可用，另附一批枪支弹药。”
“你们先去东南亚，挑局势动荡的地方藏身。”
“这部卫星电话留给你，里面存了我的号码，紧急时直接联系。”
“还有什么要问的？”
天养生默然摇头，没有出声。
他知道，苏天汉已为他铺好了退路，面面俱到，无懈可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心里已无顾虑。
先前在轿车后备箱藏身的经历，让他对苏天汉的信任达到了极点。
“苏sir，就此告辞。”
“日后若有差遣，我随时听候电话。”
“我天养生记恩情，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苏sir的。”
苏天汉微微颔首，未再多言。
他与雷洛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转身离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苏天汉一行人完成现场确认，悄然离开那座废弃工厂。
与此同时，天养生等人趁着夜幕掩护，迅速撤离仓库，直奔九龙港口左侧五百米处。
抵达岸边，一艘破旧渔船静静停泊。天养生抬脚便要登船。
“大哥，等等！”
“你真就信苏天汉？万一这是陷阱呢？”
“对啊，要是船一出海就爆炸，怎么办？”
“咱们得小心，毕竟被章文耀骗过一次，不能再栽跟头。”
众人纷纷开口劝阻。
显然，吃过一次亏，再面对类似情形，难免心生疑惧。
天养生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你们不信，我信。”
话落，他不再理会反对声，径直踏上甲板，启动引擎。
渔船稳稳前行，风平浪静，毫无异状。
见状，其他人面面相觑，脸上微热，终究也陆续登船。
天养生始终沉默。
待所有人上船后，他掌舵前行，不久便驶入漆黑海面，彻底隐没于夜色。
没有爆炸，没有埋伏，更无警方追踪。
船舱内，四千万美元整齐码放，枪械弹药成箱堆积，与苏天汉所言分毫不差。
众人愣住，羞愧难当。
“没想到，苏sir竟真的守信。”
“是啊，沿海水警全线封锁，我们居然一路畅通无阻。”
“苏sir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看来，我们确实是安全了。”
众人欣喜若狂，天养生嘴角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不曾多语，但内心早已认定：苏天汉此人，值得托付生死。
从此往后，只要苏天汉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海上漂泊两日，他们依照船舱中留下的航图，最终抵达东南亚一处战乱小国。
靠岸后，立刻引爆炸毁渔船，众人携带美金与武器，悄然潜入这片混乱之地。
自此，踪迹全无。
哪怕军情六处手段通天，也休想在这片泥沼中寻到半点线索。
香江，九龙。
苏天汉仍在香江各处穿梭，逐一排查线索。
当他通过“5d监控雷达”确认天养生一行人已完全离开香江后，终于咬牙花费2000价值点，在系统商城中换取了一件特殊道具——“大范围痕迹消除仪”。
这件仪器一经启动，所有与天养生等人相关的存在痕迹都将被彻底抹除。
无论是他们与苏天汉的会面，还是同雷洛之间的接触，全都会从现实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记忆或许残存，但证据荡然无存。
面容、指纹、足底纹路，乃至日常活动留下的蛛丝马迹，尽数化为虚无。
哪怕是最顶尖的刑侦手段，面对这片空白也将束手无策。
直到这一步完成，苏天汉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眼下，唯一知晓内情且可能暴露破绽的人，只剩下雷洛一人。
只要他保持沉默，便再无可忧之事。
至于军情六处？不足为惧。
整夜搜寻毫无收获。
苏天汉收工返家，差人们则被分为两班，昼夜轮替继续追查。
这是现实所迫。
即便洋人上司责难，也无法违背人的极限。
总不能要求全港警员不眠不休，只为寻找几个早已离开的人吧？
一夜已是顶格付出，再久谁都承受不住。
第三日，九龙警署。
经过一日休整，苏天汉踏入办公室，却立刻察觉气氛有异。
他悄然开启“5d监控雷达”，扫视之下，竟发现屋内藏着十几处窃听装置，未见摄像头。
有人动了手脚。
而能在香江做到这一点的，绝非本地洋人势力。
答案呼之欲出——军情六处出手了。
正如他预料，那些洋人一旦遇事，最先怀疑的便是自己。
正思忖间，雷洛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叠报纸，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汉哥，你瞧瞧昨天和今天的新闻版面。”
“洋人们最怕的事成了真，这事对他们的震动不小。”
“换作谁也坐不住啊，要是压不住风头，警署的脸面可就彻底丢尽了。”
他嘴角上扬，显然乐见其成。
一上班便匆匆赶来分享消息。
苏天汉微微眯眼，指尖在桌面轻划三字：“被监听”。
随后淡然一笑，开口道：“媒体怎会放过这种事？迟早会被捅出去。”
“不过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自顾不暇，不会再轻易找我们的麻烦。”
“总算能歇一阵子，从这角度看，那帮劫匪倒也算帮了忙。”
雷洛神情紧绷。
当他看见苏天汉在桌面上写下的三个字时，脊背骤然泛起一阵寒意。
还好刚才没提什么“天养生”之类的话，不然现在处境定然难堪。
一想到这里，他太阳穴就隐隐发跳。
过去虽听说过军情六处手段通天，却未曾料到竟已精细至此。
这才第三日，人已经到了香江。
而他们上下毫无察觉。
真是可怕！
趁着苏天汉说话的间隙，他迅速压下心绪，脸上浮出笑意。
“确实值得庆幸。”
“但接下来怕是不得清闲，总得走个查案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