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默教官，您确定这是……热身运动？”
一名来自【星辰】公会的首席法师，声音干涩地开口。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炼金法阵，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万只哥布林拿着锤子在敲。
法阵由数以万计的符文和能量回路构成，层层叠叠，繁复到了极致。
别说在十分钟内找出错误，就算让他们照着画，三天三夜也未必能画完。
“对啊，很基础的东西。”陈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所有【炼金万象所】成员的入门考核。我们公会的要求是，五分钟内完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五分钟？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是人能完成的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冰封王座】的一名S级冰法师站了出来，他叫冰河，是冰帝的亲弟弟，性格同样高傲。
他指着法阵，大声质疑道：“我承认你们【神谕】公会很强，但也不能这么羞辱我们！这种复杂度的法阵，就算是龙夏战区炼金师总会的会长来了，也不可能在五分钟内完成！”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大部分法师的共鸣。他们都是各自公会的顶尖人才，对自己的专业领域有着绝对的自信。
陈默的“热身运动”，在他们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刁难。
陈默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扶了扶眼镜，温和地说道：“是吗？可能是我对‘基础’的定义，和大家不太一样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的质疑，径直走到了法阵中央。
在八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陈默伸出手，指尖亮起淡蓝色的炼金之光。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悠闲。
指尖的光芒在复杂的法阵上空缓缓划过，每到一处，他都会轻轻点一下。
“这里，能量回路的衔接角度错了0.3度，会导致能量在传导过程中损耗百分之七。”
“这个符文，‘风’元素的笔画多了一笔，会让整个法阵的稳定性下降百分之十五。”
“还有这里，两个功能模块的距离太近，会产生能量共鸣，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直接炸毁整个法阵。”
……
陈默一边指出错误，一边随手修改。
他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点、一划，却蕴含着对炼金术和能量学无比深刻的理解。
那些在其他法师眼中天书一般的符文和回路，在他面前，仿佛变成了最简单的加减乘除。
冰河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因为陈默指出的每一个错误，都精准无比，直指核心。
这些都是极其细微、极其隐蔽的设计缺陷，没有神级的炼金术造诣，根本不可能发现。
不到三分钟。
陈默已经指出了上百处错误，并全部修正完毕。
他拍了拍手，走回众人面前，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容。
“好了，修复完毕。现在，还有人觉得不可能吗？”
整个训练馆内，死一般的寂静。
八百多名法系精英，此刻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他们引以为傲的专业知识，在陈默面前，被碾压得体无完肤。
这已经不是技巧上的差距了，这是认知层面的降维打击。
冰河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开始正式上课。”
“在【神谕】，我们认为，法师，并不仅仅是一个只会biubiubiu丢火球和冰箭的炮台。每一个法师，都应该是一个精密的‘能量控制器’。”
“你们要学习的，是如何将每一分法力，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效果。这包括，法术模型的优化，多重施法的节奏控制，以及最重要的——团队施法矩阵。”
陈默打了个响指，训练馆上空立刻出现了由能量构成的立体影像。
那是一段【神谕】公会内部训练的视频。
视频中，一百名【炼金万象所】的法师，在陈默的指挥下，组成了一个奇特的阵型。
他们吟唱的咒语并非各自为战，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节奏和音调，彼此呼应，相互串联。
最终，一百个小火球，在空中融合成了一颗堪比禁咒的巨大陨石，轰然砸下，将模拟出的巨龙boSS瞬间秒杀。
“这……这是……法术融合？！”冰河失声惊呼。
这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神级技巧，竟然真的被【神谕】公会实现了！
所有法师都看傻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神谕】公会的表演赛能打出“火力洗地”的效果。
他们的法术攻击，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就是‘团队施法矩阵’的初级应用。”陈默平静地解释道，“接下来的四天，你们要学会的，就是这个。”
“现在，你们还觉得，知识是无用的吗？”
“你们所谓的强大，不过是依赖于职业和技能的表象。而我，依赖的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和规则！”
“从今天起，忘掉你们那些固有的战斗模式！法师不止会搓火球，牧师也不止会加血！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用你们的‘智慧’，去撬动整个世界！”
“所有人，按照你们的元素属性，十人一组，站到对应的训练区域去。谁要是敢偷懒，或者学不会……”
陈默的笑容依旧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我会把他绑在靶子上，让苏沐清军团长和托尔森军团长练习枪法和锤法。”
陈默的话，如同惊雷，在每一个法系职业者的脑海中炸响。
冰帝看着台上那个因为激动而脸颊泛红的青年，第一次收起了自己的高傲。
他忽然明白，林夜为什么会将一个炼金师，放在与苏沐清、托尔森同等重要的“六柱神”位置上。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他所掌握的“知识”，本身就是一种足以颠覆战场的、最恐怖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