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技法与黑渊四目相对，前者眼底带着几分看戏的从容，后者则是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实在想不通，白渊什么时候冒出个“师傅”，还敢这么直白地使唤自己。
黑渊的脖颈像是生了锈的零件，僵硬地转向白渊，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火气的话：
“他特么哪来的？你什么时候认的师傅，我怎么不知道！”
白渊被他这副炸毛的模样弄得有些无奈，只能干笑一声，试图打圆场：
“其实吧，多个师傅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你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吗？”
“实力？”黑渊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
“就他这看起来温温吞吞的样子，能有多少实力？别是你被人骗了吧！”
他向来只认拳头，眼前这男人看着半点攻击性没有，哪里像有真本事的样子。
话音刚落，江技法只是挑了挑眉，没说一句话，只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轻响，像是点燃了某种开关。
下一秒，江技法周身陡然释放出一股极为可怕的威压——那威压如同实质的大山，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空地。
地面开始微微颤抖，碎石子在压力下不断崩裂，连空气都仿佛被压缩得粘稠起来。
黑渊首当其冲，那股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重重地压在了地上。
膝盖与地面碰撞的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紧接着，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几处关节甚至传来清晰的断裂声，剧痛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错了！哥，我知道错了！”
黑渊再也撑不住，疼得额角冷汗直冒，连忙开口求饶，
“你快放开我，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男人的实力，恐怕比自己和白渊加起来还要强得多，刚才的讥讽简直是在找死。
听到这话，江技法才缓缓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周身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散，空气重新变得流通起来。
“早这样不就行了？”
江技法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非要吃点苦头，才肯老实。”
黑渊撑着地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每动一下，身上的骨头就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像是随时会散架。
他咬着牙，调动体内的灵异力量试图修复伤势，可那股力量在江技法留下的威压余劲里像是被冻住的水流，只能缓慢地在经脉里蠕动，连表皮的淤青都消得极慢，更别说断骨的痛楚还在一阵阵往脑子里钻。
白渊这时缓缓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小黑呀，你还是见识太少了，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让着你。”
黑渊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听见这话，嘴角猛地一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硬撑着反驳：
“我特么跟你一起的，你说我见识太少？那不就说明你也见识很少了？咱俩谁也别嫌谁！”
“给我闭上嘴。”
白渊没等他把话说完，眼神一沉，抬手就是一拳轰在他的后脑勺上。
“咚”的一声闷响，黑渊本就昏沉的脑袋又遭了一击，眼前瞬间冒起金星，差点又栽倒在地。
他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把白渊骂了千百遍——这家伙简直是雪上加霜，没看见自己都快被揍散架了吗！
白渊揉了揉刚才揍黑渊时稍微用力的拳头，又轻咳了一声，把话题拉回正题。
他抬眼望向江技法，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你之前说要让我训练，具体怎么训练？直接给我异灵液不就行了？”
在他看来，提升实力最快的方式，无非就是借助这些珍稀的灵异资源，哪还需要特意搞什么训练。
江技法闻言，却摆了摆手，指尖轻轻敲了敲身边的树干，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认真：
“怎么能白给你？”
他顿了顿，见白渊听得专注，才继续说道，
“你得先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每通过一次考核，我才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对应的异灵液作为奖励。”
“什么任务？”
白渊立刻追问，眼底闪过一丝期待——他本就不是怕吃苦的性子，反而对能提升实力的挑战有些跃跃欲试。
江技法唇角微勾，抬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泛起淡淡的涟漪，隐约能看到一个灰蒙蒙的空间轮廓在慢慢成型。
“我的灵异空间，在里面，我可以随意制造实力低于我的厉鬼。”
他指着那个逐渐清晰的空间入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进入空间，击败我制造的所有厉鬼。当然，我不会让你一直打些弱鸡——每击败一波，下一波厉鬼的实力就会往上提一阶，直到你撑不住为止。”
听到江技法说要通过任务才能获得异灵液，白渊心里莫名地失落了一下。
他原本还盼着能直接拿到异灵液，省点功夫，那点失落像颗小石子投入湖面，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却没持续太久。
毕竟他太清楚异灵液的分量了：上一个异灵液，直接让他从初入九咒，一路冲到了九咒顶尖，距离传说中的十咒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能再拿到一管适配的异灵液，说不定当场就能突破瓶颈，迈入十咒的行列——那可是无数鬼灵人穷尽一生都摸不到的门槛。
这么一想，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他攥了攥拳，眼底重新燃起光：不就是打几波厉鬼吗？只要能拿到异灵液，再难的任务他都接了。
“行，我会努力的。”
白渊随即望向鬼脸，“鬼哥，黑渊不懂的，你给他讲解一下吧。”
白渊又望向发懵的黑渊，“你有不理解的事，就叫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