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汪云的决定，陈斌点头应下。
转身时瞥见汪云已走到窗边的椅子坐下。
他拾级而上，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二楼的光线比一楼暗了几分，靠墙的书架顶积着薄尘，显然少有人来。
楼梯口的老者斜倚在太师椅上，双眼半眯着像尊泥塑，陈斌目不斜视地走过，对方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直到登上第四层的楼梯转角，守在此处的老者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枯瘦的手指在扶手边敲了敲，“手令！”
陈斌从怀中摸出刚写的手令递过去，老者展开看了两眼，摆了摆手让行。
四层阁楼比楼下更显逼仄，七张木桌呈北斗之势排列，每张桌上都平铺着一本典籍。
《纯阳功》《化血心经》《无极真经》……书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陈斌的目光在其他典籍上匆匆掠过，最终定格在熟悉的功法名称上，快步走到对应桌前，指尖拂过封面时带起微尘。
他先是拿起《纯阳功-开脉篇》，书页翻动，九张手绘的图谱映入眼帘，图中人身形舒展，或提气纵展或沉肩坠肘，每个动作旁都标注着细密的内力运行路线。
陈斌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立刻将书页凑近窗口细看。
内力化为真气的详解，目光扫过最后一页的《开阳掌》招式图解。
这是一门对敌招式《开阳掌》。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的面板上，内功心法一栏已悄然更新为《纯阳功-开脉篇》。
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拿起《纯阳功-化罡篇》。
《纯阳功-化罡篇》，真气化为罡气，还有所谓的纯阳真意初解。
真意初解上，用朱砂笔批注着“真气化罡后，需凝聚纯阳真意进阶宗师”。
宗师之路么？
合上册子时，纸页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斌抬头望向房梁，只见横梁上斜坐着个老者，青灰色的衣袍与梁柱融为一体。
他拱手行了一礼当做尊重，然后转身走向楼梯。
老者突然睁开眼，眸光在他背影上停留片刻，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纯阳功，一个时辰看完？”
说罢缓缓摇头，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显然觉得这年轻人太过托大。
陈斌下到三楼时，才发现这里的书架比二楼密集了数倍，檀香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式典籍。
《风雷刀法》、《镇魔刀法》、《分筋错骨缠龙手》、《形意拳》的经脉运行法门。
他指尖在书架上滑过，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如今防御偏弱，需一门防御功法。
轻功方面，虽然赶路有《飞燕穿云》，但身形功法方面，《十全步》只是身形技巧，并不是功法，已经没有提升空间了，需要再寻找一本身形功法。
正思忖间，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典籍吸引。
《金刚不坏神功》的封皮泛着暗金色，旁边的《移形换影》则用银线画着流云图案。
他刚要伸手取下，眼角余光又瞥见底层书架上的《龟息功》。
陈斌将这几本典籍逐一翻开细看，待确认所需内容后，便将典籍放回原处，转身快步下楼。
他重新调出自己的面板：
【姓名】：陈斌
【修为】：聚气境（圆满）
【功德】：3011
【武学】：
纯阳功-聚气篇（至臻。融合封禁：0\/50）
镇魔刀法（至臻。融合封禁：0\/50）
十全步（至臻）
风雷刀法（熟练： 0\/150。融合封禁：0\/50）
分筋错骨缠龙手（入门：0\/100。融合封禁：0\/50）
金刚不坏神功（未入门：0\/100。）
纯阳功-开脉篇（未入门：0\/100。）
形意拳（未入门：0\/50。经脉封禁：0\/50）
龟息功（未入门：0\/100。）
天地刀诀（未入门：0\/100。封禁）
飞燕穿云（未入门：0\/100。封禁）
移形换影（未入门：0\/100。封禁）
纯阳功-化罡篇（未入门：0\/150。封禁）
封禁的功法，属于没有经脉运行，只要开脉成功，就可以进行修炼了。
除此之后，就都是功德啊！
不过，事已至此。
离开武学阁时，暮色已漫过檐角。
陈斌攥紧手中的令箭，快步穿过青砖铺就的广场，直奔镇魔司珍宝阁，领取属于自己的洗髓丹。
洗髓丹这种东西，自然是越早吃得到的好处越好，他可不想耽误片刻。
来到珍宝阁。
陈斌推门而入时，守阁的老者正趴在柜台后打盹，花白的脑袋随着打呼声一点一点。
他将令箭轻放在柜面上，老者猛地惊醒，揉着惺忪睡眼拿起令箭和手令，眼睛突然睁大。
“哦！”他反复核对着手令上的字迹与鲜红的印章，半晌才抬头看向陈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不错嘛！居然能拿到洗髓丹！
“多谢老丈。”陈斌拱手行礼。
老者咧嘴一笑，随手将令箭丢回柜台，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着！”他噔噔噔踩着楼梯上楼，木质楼梯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片刻后，老者捧着个羊脂白玉盒下来，盒盖上雕刻的祥云纹路在煤油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他将玉盒重重放在柜面上，推到陈斌面前，“千户所每年给每个百户所仅发一枚洗髓丹，没想到东阳府今年的名额竟落到你手上。”
说罢递过纸笔，“签字按手印吧！”
陈斌掀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药香骤然弥漫开来，似有甘泉在肺腑间流淌，连四肢百骸都泛起暖意。
他精神一振，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淡金色的字迹：
【洗髓丹：洗经伐髓（可配合功德服化：0\/100）】。
确认无误后，他迅速合上盒盖，提笔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计带着李俊杰闯进门来，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
看到柜面上的玉盒，李计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上前两步沉声道：“陈校尉，这枚洗髓丹让予我儿如何？”
陈斌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出个小圆点。
他抬眼看向对方，眉峰微挑：“我为何要让予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