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被夔牛吞了吗？”
小白在知道李青阳的想法之后，开口问道。
李青阳轻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文鳐鱼很弱吗？”
能把他拖入水下，又能轻易的融合了苏晚身体，并且与陵鱼群分水而居。
当然，最让李青阳惊艳的还是文鳐鱼的水泡。
那水泡成型的瞬间，就如锋利的铡刀一般，把东瀛式神的手臂干脆利落的斩断了。
大胖鱼不可能真的是个没用的妖兽。
或许战力确实不足，可自保能力绝对强悍。
李青阳很清楚，文鳐的水泡，比周天障结界要牢固许多。
小白挑起一边的眉梢。
文鳐鱼确实没有真与他们交过手。
因为一直怂怂的表现，再加上时不时“嘤嘤嘤~”的语言，大胖鱼潜移默化的给人一种自己很弱的感觉。
但一只弱小的鱼妖，又哪里能在龙骨空间安然无恙的生存上千年？
那个空间里都有什么？
相柳、狍鸮、无支祁、旱魃……
要说数千年来，他们一点交集都没有，说出来鬼都不相信。
还有一点是小白从一开始就忽视了的。
文鳐作为饕餮的口粮，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惧怕饕餮，就远离李青阳。
他非常果断的跟着李青阳离开了异度空间。
并且在保护局这样拥有玄门人士的单位里待了很长时间。
李青阳轻笑：“你该问他想不想入海？”
苏·大胖鱼在出发来老街之前，还曾问过凌九霄，为什么不去海边。
明明在港口已经见到了夔牛。
也没有彻底打消文鳐对海洋向往。
小白轻嗤，李青阳这样一说，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甚至都不用李青阳开口，文鳐鱼都会找个机会往海里钻。
李青阳继续说道：“往好处想，他入了海，好歹我们心中就有底了。”
夔牛在不在南海？海里有没有空间裂缝？
就算不能得到最精准的答案，至少也能获得一些信息。
苏·大胖鱼把小木雕放回原地，偏头看向李青阳和小白。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这一人一狐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十有八九没安好心。
南海的老街撑死了不过四千米。
凌九霄等人逛的再慢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至于沙滩与海洋，在经历了克拉肯港口的恶战后。
一时半刻，还真没人对海有什么兴趣。
于是在逛完老街之后一群人就乘车返回了宾馆。
苏·大胖鱼走的慢了一些。
硬是被李青阳堵进了自己的房间。
“嘤~~，你干嘛？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李青阳这堵人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人类电视剧中演的流氓地痞。
“你想下海吗？听说领航鲸此刻就在南海海域。”
“啊？”
大胖鱼不忿的表情瞬间变了。
“能下海吗？”说着他眼睛向门外飘去。
因为南海出现了克拉肯和夔牛，凌九霄可是把海滩项目都挪出了‘学习’范围。
美其名曰不干涉南海分局工作。
小白斜睨了大胖鱼一眼：“你还真要下海？夔牛可能还在南海海域。”
大胖鱼摆了摆手：“在就在呗，它刚吃了大乌贼，现在肯定不饿，只要我不招惹它就行。”
除了能够一直进食的饕餮外，无论那类妖兽在吃饱的状态下，都是懒得搭理其他猎物的。
就算夔牛在海里猫着又如何。
文鳐不知道夔牛此时的状况其实和饕餮相似。
他是真的认为只要绕着走，夔牛就会对他视而不见。
李青阳的眼睛弯了：“你入海相亲的时候，帮我做件事情。”
苏·大胖鱼嘴巴一撇，他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青阳不可能让他轻松入海。
鱼怂但鱼不傻。
自己入海就有暴露的可能。
妖兽的身份如果暴露，作为带他离开异度空间的李青阳，肯定会遭到保护局的质疑。
无利不起早啊！
南海海域里除了夔牛，还有什么东西是李青阳在意的。
在意到能让他下海？
“说吧，什么事？”
“留意海中异常。”
异常？
这词语有点抽象。
海里全是水，除了夔牛，还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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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南海之水，幽邃如墨。
却又在极深处透出一种秘银般的微光。
此刻的文鳐鱼，与李青阳在异度空间见到的并不相同。
除了圆乎乎的身体和圆乎乎的眼睛外，他竟然展开了一对霞光流转的双翼。
无声地滑行在这片海域。
它的鳞片在游弋时洒下碎银般的光点，照亮了那些光线遗落的角落。
有翼翅的文鳐才符合了书中记载。
《山海经·西山经》中有关文鳐鱼的记载为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
可是，在入海之前，文鳐也在玄天观水池里显露过鱼身。
没有人见过这条大胖鱼原来还隐藏了一双漂亮的翼翅。
他巡视过珊瑚构筑的密林，千万年钙化的枝丫如苍白的手臂伸向虚空。
水面很安静，水下却一点都不安静。
大胖鱼游弋的速度很快。
他没有见到中年店家口中的领航鲸，也没有看到夔牛的身影。
李青阳的猜测大概并不准确。
夔牛在吞噬了巨丑大乌贼后，已经离开了南海。
圆滚滚的鱼身在掠过一片海藻平原后，开始转向返回。
突然，海底裂谷的阴影里，某种奇怪的纹路抓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玄武岩上的刻痕。
岩石本身已在海水中浸泡得如同墨玉。
印记是标准的玄天观印记。
下海之前，李青阳给他看过同样的图案。
大胖鱼吐出一串水泡。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玄天观的印记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底？
这里距离海面可不近。
总不能有人特意穿戴整齐潜水装备，就为了来海底刻一枚印记吧？
“咕噜噜！”
他就知道，李青阳让他下海一点都不单纯。
大胖鱼慢慢绕过岩石，除了印记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异常。
不过最大的异常，难道不是玄天观的印记吗？
如果不是自己入海，李青阳大概是一辈子都无法发现这枚印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