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学瞳孔一缩，但没再愣神。他抬手一挥，蓝光在身前划出半弧：“阵型！”
话音落的瞬间，四人已经动了。
李建军一步跨前，双掌推出，平衡场如无形的墙向前压去，把两个混沌成员的退路死死封住。
那两人刚想后撤，动作就像被按了慢放，脚步拖沓。
“老李撑住！”王昊贴着墙边挪位，一边从腰间收纳袋里摸出三枚金属片。
“三分钟真男人。”李建军咬牙，“别让我撑太久。”
赵宇蹲在角落，计算器屏幕闪个不停，手指敲得飞快：“左敌晶核输出剩32%，右敌刚才震荡波耗能超标，现在心跳147，撑不住多久。”
“那就让他更撑不住。”甄尧学笔尖轻点地面，一道极细的蓝线悄无声息地蔓延出去，直奔左侧敌人脖子上的晶核项链连接处！
那是供能枢纽，切了就等于断电。
那人察觉不对，猛地抬手格挡，可蓝光已经贴上皮肤，像刀锋擦过，项链链扣“啪”地断裂，晶核歪斜垂下。
能量波动立刻不稳。
“我操你*！”那人怒吼，伸手去扶，却见甄尧学冷笑一声，笔尖一挑，整颗晶核被挑飞出去。
王昊眼疾手快，手一扬：“收！”
晶核“嗖”地消失，进了他的收纳袋。
“你他妈！”右边那人暴起，抬手就要按控制器发射震荡波。
可就在他指尖触到按钮的刹那，王昊低喝：“家政学·空间牵引！”
三枚金属片同时发亮，嵌入地面裂缝，形成三角引力场。那控制器像是被什么猛拽了一把，直接从他手里挣脱，飞向王昊的方向。
“小爷没收了。”王昊一把接住，顺手塞进袋子，咧嘴一笑，“你们这装备，做工还行，就是太不经收。”
赵宇翻着账本记了一笔：“缴获新型远程控制器一台，预估可拆解出三套干扰模块，收益+1.5。”
他抬头喊：“右敌肾上腺素飙升，判断力下降，建议主攻右侧！”
甄尧学没回话，但身体已经动了。他一个侧滑逼近右侧敌人，笔尖蓝光暴涨，直刺对方手腕关节！
那人仓促格挡，却被一股巨力撞开，踉跄后退两步，背脊撞上墙壁。
李建军趁机将平衡场往前推了一截，彻底封锁通道出口。整个地下室像是被压缩了一圈，空气都沉了几分。
“不行……真男人顶不住了。”李建军额头青筋跳动，呼吸开始发颤。
平衡场边缘出现细微裂纹。
苏如烟一直站在后方，双手护着银盒，眼睛却没闲着。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民国科研档案》，闭上眼，手掌贴上书页。
“时空回溯。”
声音很轻，但下一秒，她猛地睁眼：“通风管！他们要从上面跑！”
所有人抬头。
顶部那条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盖板正微微晃动，一角已经松动。
“想跑？”甄尧学冷哼，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跃起，笔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高弧蓝光。
“弦理论切割！断！”
蓝光如刀，精准斩在管道接口处。
“轰！”
金属断裂声炸响，整条管道塌了下来，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灰。
原本准备攀爬的敌人被落下的铁皮砸中肩膀，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另一人还想挣扎，李建军强提一口气，平衡场猛然收缩，像一张网把他整个人裹住，动不了分毫。
“咳……”李建军单膝跪地，手撑着地面，喘得厉害。保温杯从口袋滑出来，滚到一旁。
王昊赶紧冲过去扶他：“真男人，不是，是……老李！你没事吧？”
“死不了。”李建军摆摆手，喘着气笑了下，“就是这把老骨头，不如当年了。”
赵宇走过来，把计算器塞回怀里，顺手掏出一根能量棒递过去：“补点糖，不然待会算不动医药费。”
李建军：“凸(艹皿艹 )！”
他接过去，拧开盖子喝了口枸杞水，眯眼看着眼前四个年轻人。
甄尧学走到两个被制住的敌人面前，蹲下，盯着其中一个：“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嘴角渗血，冷笑：“你觉得我们会说？”
“不说也行。”甄尧学抬手，笔尖轻轻点在他晶核项链上，“但我可以试试，把你的晶核频率调成和学校广播站一样，以后你打喷嚏，全校喇叭都响。”
众人：“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另一个咬牙：“你们拿不走数据流，它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东西。”
“能不能控制，不劳你们操心。”苏如烟抱着盒子走近，“倒是你们，用［净化］当借口抢东西，连民国时期的黑历史都翻出来用，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历史？”那人嗤笑，“我们早就不信那些旧纸堆了。现在只信力量。”
“那你信不信这个？”王昊突然从袋子里抽出那个控制器，按了一下测试键。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信号已绑定，操作者：王昊
“你们的设备，现在认我当爹。”王昊晃了晃控制器，“要不要我给你们发个亲情号码？”
赵宇在一旁记账：“俘获c级觉醒者两名，缴获晶核两颗、控制器一台，预计可兑换8.6颗F级晶核，净赚7.4。”
他合上账本，抬头：“这买卖，比买基金稳多了。”
甄尧学没笑，目光扫过全场。保险柜开着，银盒还在苏如烟怀里，五个队友都在，没人倒下。
他缓缓收起笔，蓝光熄灭。
“这次是守住了。”他说，“但他们能找到这儿，说明上面有人通风报信。”
“查。”赵宇点头，“我会翻国能局最近三个月的权限记录。”
“先别急着查。”李建军撑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盒子送出去。”
苏如烟低头看了眼银盒，表面双环符号安静如初，但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的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等等。”她突然开口，“盒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所有人看向她。
她没解释，只是把盒子转了个方向，让侧面对着灯光。
一道极细的刻痕，出现在原本光滑的金属面上，像是被人用指甲划过，又像是一道密码。
“刚才还没有这道痕。”她说。
甄尧学皱眉凑近：“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苏如烟摇头，“可能是在震动之后……也可能是在我们打完架之后。”
王昊伸头看了一眼：“会不会是摔出来的？”
“不是。”甄尧学伸手摸了摸那道痕，“是内生的，像是从里面慢慢长出来的。”
赵宇立刻翻开账本：“记录：银盒表面出现未知刻痕，形态疑似符文，出现时间与战斗结束高度重合。”
李建军盯着那道痕，沉默几秒，忽然道：“这不像现代工艺。”
“那像什么？”王昊问。
“像以前研究所里，那些老研究员用的标记方式。”李建军声音低了些，“我年轻时见过类似的，用来标注：危险样本。”
此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下来。
苏如烟抱紧盒子，指节微微发白。
甄尧学盯着那道痕，忽然想起什么：“日记里提到，数据流能稳定异能……但也可能引来觊觎。”
“现在看来，”赵宇合上账本，“它不只是被觊觎，它自己也在……变化。”
王昊挠头：“所以，这玩意是活的？”
没人回答。
李建军慢慢走到甄尧学身边，低声说：“你们拿到的，可能不只是个盒子。”
甄尧学看着那道痕，缓缓开口：“他们刚才说了，这是一把钥匙。”
话音未落，盒子又震了一下。
这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苏如烟手一抖，盒子差点滑落。
甄尧学一把按住盒盖，掌心传来一阵微弱的脉动，像是里面有东西，在轻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