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震响，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王一哲和杨曼曼对视一眼。
杨曼曼看着“李蒙蒙”三个字，王一哲则看着“夏子涵”。
“接吗？”王一哲用眼神询问。
杨曼曼嫣然一笑，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从容：“接呗，随便他们调查，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
“真没事？”王一哲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可是三百多亿被冻结了。
“放一百个心，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凭运气……嗯，可能还有一点实力赚的钱，怕什么。”杨曼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两人默契地拉开几步距离，几乎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喂，李经理……”
“喂，夏经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严肃和急切。
通话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询问异常交易情况，告知账户冻结事宜，并暗示可能会有进一步的调查。
两人都应付自如，表示会积极配合。
通话时间不长，都只有五分钟左右。
刚挂断，还没等两人交流，手机又几乎同时响起。
这次反了过来，是李蒙蒙打给了王一哲，夏子涵打给了杨曼曼。
又是一番类似的沟通。
再次结束通话，两人相视一笑，有种莫名的默契。
王一哲有些无奈地说：
“曼曼姐，看来我们现在啥也别动了，就等着他们上门吧！
说实话，咱们对于他们来说，估计就是‘单向透明’的。
刚发现不对，人家就知道我们在哪儿，用的什么设备。”
他说着，目光落在杨曼曼那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上，笑着打趣道：
“你这电脑里，没存什么隐私吧？我估摸着，待会儿来人了，这些电子设备都得被查。”
他顿了顿，又庆幸地补充：“还是曼曼姐你有远见，个人和公司的银行账户没冻结就好。”
杨曼曼摇摇头：“电脑里没啥隐私，都是些学习资料和普通文件。”
她反过来促狭地看着王一哲，眨了眨眼，“倒是你，手机里没什么不能让外人看的东西吧？比如……某些学习资料？”
王一哲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查！”
他嘴上硬气，心里却快速过了一遍手机相册和浏览器历史，暗自庆幸最近没乱看东西。
他招呼着杨曼曼来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水果，熟练地切了个果盘。
打开电视，随意放了部搞笑的动漫，两人便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用牙签戳着水果吃，一边漫不经心地看动漫。
气氛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调查而紧张，反而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和温馨。
“曼曼姐，你说咱们在华清旁边小区买房子好不好？”王一哲笑着，“我们买门对门的，串门方便。”
两人又聊起租下创业园空楼开网红公司和科技公司的计划。
越聊越兴奋，仿佛那三百多亿的冻结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规划。
当时间来到下午五点整，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王一哲主动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了黑压压一大票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脸色有些发白的客房管家林小雨，以及面色凝重的李蒙蒙和夏子涵。
她们身后，是几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经济侦查人员，还有几名提着专业设备箱，一看就是技术人员的男女。
门一开，林小雨就急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惶恐解释道：“王先生，杨女士，这……这几位同志出示了证件和搜查令，我……”
她心中七上八下，看着这阵仗，不知道这两位年轻的客人究竟捅了多大的娄子，连经侦都惊动了，还来了这么多人。
可看王一哲和杨曼曼脸上并无惊慌，她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些。
王一哲对林小雨温和地笑了笑，安抚道：“林管家，没事，配合调查是应该的。”
他甚至还没忘记正事，提醒道，“下个星期一，记得把计划书给我。”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李蒙蒙和夏子涵一行人，侧身让开通道，语气坦然：
“都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东西都在书房，你们随便查。”
李蒙蒙和夏子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招呼身后的人员有序进入套间。
专业的技侦人员立刻直奔书房，开始熟练地连接设备，拷贝三台电脑和两部手机中的所有数据。
而经侦人员则分散开来，仔仔细细地搜查套间的每一个角落，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连阳台都没放过，动作规范而迅速。
王一哲、杨曼曼、李蒙蒙、夏子涵四人则来到了宽敞的大阳台。
李蒙蒙和夏子涵拿出了录音笔，开始了正式询问。
杨曼曼作为主要操作者，条理清晰地将这几天如何用五万本金起步，如何在香江股市进行操作的过程复述了一遍，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王一哲在一旁偶尔补充两句，他的注意力却被楼下吸引——
几名经侦人员正手持金属探测器，在套房对应的楼下地面区域仔细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可疑物品。
整个调查过程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
李蒙蒙和夏子涵关闭了录音笔。
李蒙蒙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如果……如果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也太……太逆天了！五万本金，四天时间，做到三百多亿！而且其中一个交易日几乎没交易……”
夏子涵也喃喃道：“这简直像神话故事，太魔幻了。”
王一哲嘿嘿一笑，两手一摊：“随便查，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商量的语气说道：
“不过，李经理，夏经理，咱们公司和个人的银行账户，别给冻结了？我们还指着这点钱吃饭创业呢。”
夏子涵立刻保证道：
“王先生请放心，我们这次行动主要是配合香江那边的协查要求，在没找到确凿的违法证据之前，你们在内地的公司和个人银行账户，是不会被冻结的。”
李蒙蒙也笑着补充，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
“王先生，杨小姐，你们跟我们交个底，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厉害的量化交易模型？如果是，我们华信证券非常希望能与二位展开深度合作，收益分成绝对让你们满意！”
王一哲和杨曼曼相视一笑。
杨曼曼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无辜和无奈：“李经理，真的没有用什么量化模型，就是……单纯的运气好。”
对于这个说法，李蒙蒙和夏子涵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两个字。
运气好？
运气好能好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运气了，是点石成金的神仙手段！
王一哲见她们不信，也懒得再多解释，转而问道：“李经理，那依你看，香江那个账户，要是最后查不出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封？”
李蒙蒙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这个……我真说不准，什么时候解封，甚至能不能解封，最终决定权在香江方面，我们无权干涉。”
王一哲一听，顿时苦了脸：
“不能不解封吧？
里面可是三百多亿呢！
我们合规合法炒股，凭本事赚的钱，总不能就因为胜率高、运气好，他们玩不起就坑我们的钱吧？
要是这样，香江股市干脆直接关门算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和委屈，在傍晚的阳台上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