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男人也在看李宣。
他不认识李宣，不过此时听到邀请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哼，还要拦我吗？”男人冷眼看着小厮。
小厮欲言又止，不忿的看了眼男人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三楼，雅间之内。
随着男人进来，场中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也下意识保持一些距离。
想到这人所做的事，众人就觉得恶寒。
“你邀我上来，可有什么事？难道你马也不行了？”男人随意坐了下来，满不在意的开口。
李宣眉头狂跳，这话怎么越品越像是骂人。
“胡说什么，道长没有马。”段念瞥了眼男子，言语神色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然而这话一出，迎接他的就是一招天王盖地虎，巴掌结结实实盖在脑门上。
段念捂着头，搞不懂李宣怎么总莫名其妙打自己。
“我观阁下有些面熟，不知与华糅是什么关系？”李宣没有理会段念，直接出声询问。
只是华糅这两个字一出，场中之人都是一怔。
不论是云岚门众人，还是宁静月亍，都听过这个名字。
“你认识她？”男人眼睛突然一眯，看着李宣有些诧异。
“这么问起，自然是认识的。你是她的什么人？”李宣回应。
“她曾是我的妾室。”
男人说完，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怒意。
“莫非你是张家那位？张显宗？”岳不能忽然出声。
“正是，你也知道我？你是谁？”
“云岚宗岳不能。”
岳不能坐在椅子上拱手。
从他的动作就能推断出，男人的身份不简单，最起码也是与岳不能同等。
“张家？你们说的可是赤免国医道世家？”李宣蹙眉询问。
“是的。”
岳不能点头回应，随即又主动与张显宗介绍起来。
“这位是燕国崆峒观李道长，这几位是其随行。”
“你是李宣？”
张显宗很是诧异，直勾勾的看着李宣，像是要将他看的透彻。
而张显宗只有六品境界，敢这么盯着李宣，完全来自于张家的底气。
就如当初扁桃所说，天下四大医家自身实力虽有不足，大多同等于剑冢的强度。
但其不参与势力纠纷超然于世外，最大的底牌是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哪怕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也会卖他们面子。
张家在赤免，或者整个南域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他们不被计算在势力范围之内，却连王庭也不愿意招惹。
“既然知道我是李宣，那应该也知晓我与剑冢走的很近。”
“若我没有记错，华糅是宗师苏凡的妻子吧？”李宣话音平淡，似意有所指。
张显宗眸光一凝，看着李宣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你想替他要个说法？”
“怎样的说法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当年她从剑冢离开，带走了一样不属于她的东西。”李宣摇头。
“你说说牧民剑？”张显宗询问。
“你怎么知道？”李宣诧异。
“那是自然，当初她背离苏凡，就是带着牧民剑来找我的。更是以牧民剑为嫁妆，嫁入了张家。”
听闻这话李宣眸光一亮，这么说起来剑就在张家，倒省下自己找了。
然而张显宗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宣再次愣住。
“两年前的夜里，她潜入宝库将牧民剑偷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宣瞠目结舌，又跑了，这华糅该不会是专业骗婚的吧。
似是读懂了李宣的心理，张显宗自觉解释起来。
“其实我一直在防着她，她能因为权势背离苏凡，同样能因为更高的权利背刺我。”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爱两个人一定要藏住。事发之前，我就发现她与九曲天华的一位长老有染，只是后来张家派人问询那人，他死不承认。”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毕竟牧民剑有些特殊，多方势力都在盯着。”
“可那夜之后，华糅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没见过她的踪迹。”岳不能附和一句。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
几人讨论时，段念忽然开口。
岳不能与张显宗齐齐看来。
在这种场合下，基本没有小辈插口的权利，这人看着境界低微，怎的一点规矩不懂。
段念感受到二人审视的目光，身子反而松弛下来，很是随意的开口。
“那位华糅最是喜欢攀附权贵，九曲天华虽比张家势盛。不过张家地位超然，张显宗更是家主继承人之一，怎么想都不至于转投九曲天华区区一位长老。”
“我听师父说，当年还有一人与华糅有过接触。”
段念说着，看向了李宣。
李宣眉头一跳，你丫的看我干啥，我又没与她接触过，甚至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不对不对，十分有十二分不对。
李宣心头一跳，瞬间明白段念这眼神的含义。
“我师父说，当年李羡仙前辈途经九曲天华，与华糅有过短暂接触。”
段念这话一出，岳不能与张显宗都是一愣。
李羡仙他们都知道，更加知晓他的名声，最是喜欢游走在百花丛中。
可这么隐秘的事，这人的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你师父是？”岳不能好奇询问。
“妙仙人。”段念昂着头回应。
妙仙人？
岳不能有些茫然，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
“羡仙怎么可能与她有染，多半就是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月亍出声反驳。
听到月亍开口，段念嘴角一抽，自觉选择闭嘴。
李宣眉头挑了挑，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那牧民剑长什么样子？”
李宣只知晓有这么一柄剑，还是听项薇提起的。说是剑冢的传世之宝，被苏凡这个败家子弄丢了。
当时并未问起牧民剑的外观，只记得项薇说过一句。
牧民剑是找到问天剑引子，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
“牧民剑是剑冢的秘宝，外界也没有传出它长什么样子。既然华糅把它当做嫁妆，他应该知道。”段念看向张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