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凡来说，只要是他认下的朋友、称一声兄弟的人，就绝容不得旁人欺负——这是男人之间的义气，更是刻在骨子里的兄弟情。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离王颖直播还有五分钟，萧凡和贝柯就已经搬了椅子，凑在工位电脑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活像等着开抢的猎人。
霆派集团的主播薪资是底薪加提成，如如今王颖虽是刚入职的新人，但凭着甜美的长相和讨喜的性格，成了公司仅次于岳灵琪的当红主播。
每个月光提成就能拿十万往上。也难怪贝柯会这么焦虑，怕人被土豪挖走。
萧凡以前也偶尔刷过女主播的直播，太清楚里面的门道——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的，一旦有了名、赚了钱，不少人会直接踹掉原来的对象。
更过分的，已婚装未婚，靠着虚假人设骗粉丝刷礼物。他也明白贝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八点整，王颖的直播间准时亮起。热度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窜，没两分钟，围观人数就破了二十万。
要知道霆派集团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女主播走露点、擦边的路线，要是没这规矩，王颖的人气只会更高。
“出生注定不凡？”
贝柯盯着萧凡登录的账号名，眼睛一亮，“姐夫，你这网名也太吊了！我当初注册账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出这么带劲的名儿？”
“那是，你觉得不错很正常。”
萧凡斜了他一眼，嘴角藏着点小得意——跟智商没自己在线的人打交道，确实容易涨优越感。
这直播平台跟萧凡常看小说的网站是一家，会员名通用，他不用特意注册，直接登录就能用。
刚进直播间，就一眼瞅见了那个所谓的榜一大哥，账号名直白又嚣张——“钱来得容易”。
只见屏幕上，大宝剑、玫瑰花、蓝钻石这些常规礼物就没断过，没过几秒又砸来一套“别墅”（平台高价礼物），跟扔废纸似的，半点不心疼。
贝柯点开粉丝贡献榜一看，更急了：“好家伙！这才四五天，他居然给王颖刷了快五百万！”
萧凡挑了挑眉，这执着劲儿，倒跟贝柯追王颖有得一拼，算是个“资深粉丝”了。
直播镜头里，王颖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扎着高马尾，先笑着跟粉丝们打招呼，声音甜得发糯：“大家晚上好呀，今天跟大家随便聊聊天～”
随后她又单独冲镜头弯了弯腰，感谢“钱来得容易”：“谢谢大哥的别墅，破费啦！”
可爱的模样惹得弹幕里一片“老婆好甜”，可贝柯的脸却越拉越长。
虽说他家产加起来有几千万，可都是房子这类不动产，真要论现金，大多被父母管着，他自己手里能调动的，撑死几十万，根本没法跟人家比。
“慌啥，看我的。”
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点开手机银行瞅了眼余额——还剩六千多万，足够撑场面。
手指回到电脑屏幕，他直接点了“别墅”礼物，一下刷了10套，价值五十万。
礼物特效在直播间炸开，满屏都是金色的别墅动画，弹幕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涌来一片“新大哥来了？”
“豪横！”
镜头里的王颖也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出生注定不凡”这个账号名上停了两秒，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却没像谢“钱来得容易”那样，特意提他的名字感谢。
“嘿，连句谢谢都没有？”
萧凡撇了撇嘴，手起鼠标落，直接按了“100套别墅”，确认支付。
下一秒，直播间的特效直接铺满屏幕，金色别墅一套接一套往下落，粉丝值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冲，眨眼就超过了“钱来得容易”，稳稳占了榜一的位置。
贝柯看得眼睛都直了，咧着嘴笑，又有点心疼：“姐夫，这一下就是五百万，会不会花太多了？你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啊！”
萧凡翻了个白眼——丫的，现在都刷出去了，才说这话？
他随口解释：“看过《让子弹飞》没？”
“看过啊！”
贝柯立马点头。
“穷人的钱三七分成，富人的钱如数奉还。”
萧凡指了指屏幕里的王颖，“她是咱们公司的主播，咱们给她刷礼物，就当给她刷单冲热度了，回头跟公司说一声，钱还能返还回来，亏不了。”
说到这儿，他还想起那些带货主播的套路——有些看着带货几千万上亿，其实大半是自己刷单撑场面，就为了引诱普通消费者下单，真实销售额说不定连给平台的坑位费都不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贝柯拍了下大腿，突然指着屏幕激动道，“姐夫你看！那‘钱来得容易’又刷了50套，他又超上去了！”
“急什么，咱们这是把钱从左手倒右手。”
萧凡淡定得很，“就算扣掉平台的分成，最后落回咱们手里的，还是比刷出去的多，稳赚不赔。”
话落，他手指一点，又是50套别墅刷了出去，粉丝值再次反超。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刷多少，王颖都没特意感谢，只是中途拿起手机，飞快发了条短信，眼神还悄悄往镜头外瞟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就这么着，萧凡和“钱来得容易”在直播间较上了劲，你刷50套，我刷100套，轮流抢榜一的位置，直播间的热度也跟着蹭蹭涨，围观人数直接破了三十万，弹幕全是“神仙打架！”
“这才是土豪的快乐吗？”
没一会儿，萧凡再看手机银行，余额就只剩几十万了，他心里也忍不住咋舌——难怪这么多漂亮姑娘愿意当主播，这吸金速度也太快了，比他以前做任务来钱都猛。
“算了，不跟他耗了。”
萧凡看着“钱来得容易”又刷了80套别墅，无奈地放下鼠标——他没料到对方这么能砸钱，再耗下去，他手里这点余钱不够看。
就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直播部经理陈丽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凡，木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现在？”
萧凡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不会是自己在王颖直播间砸钱的事儿，被木诗音知道了吧？他试探着问：“陈经理，木总没说具体啥时候去吗？”
陈丽憋笑，偷偷瞟了眼他的电脑屏幕，指了指“出生注定不凡”的账号名：“木总说了，你啥时候停下跟人争王颖直播间的榜一，就啥时候去她办公室。对了，你这粉丝名，起得真不错。”
萧凡：“……”
好家伙，合着他这账号名，木诗音、王颖她们早都认出来了！难怪王颖看到他刷礼物不感谢，合着是知道幕后是他，懒得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贝柯交代了一句“盯着点”，就起身往木诗音的办公室走。
一路到八楼，推开门，就看见木诗音和岳灵琪凑在电脑前，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屏幕上似乎还亮着王颖的直播间。
听到开门声，岳灵琪猛地回头，一看见他，就炸了毛，指着他怒道：“萧凡，你真的是个变态啊！”
萧凡：“……”
他一脸懵：“琪琪，我好像没惹你吧？” 不就是帮贝柯刷了点礼物吗，怎么就跟“变态”扯上关系了？
“没惹我？”
岳灵琪冷哼一声，抓起桌上的手机，点开私信界面怼到他面前，“我今晚才知道，原来天天发私信骚扰我的人是你！说什么让我写小说多写点床戏，多加点美女，还说这样能勾读者欲望、涨粉丝，你说你不是变态是什么！”
萧凡看着私信内容，脸瞬间红了，尴尬得挠了挠头：“那本《美女总裁爱上平凡修理工》，是你写的？”
“对！就是我写的！”
岳灵琪下巴一抬，带着点小傲娇——这部小说她已经写了十多万字，虽然没火，但也有几千粉丝。
“难怪写得这么差，还老断更，一到关键的床戏，就全是省略号。”
萧凡下意识吐槽，说完就看见岳灵琪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
岳灵琪气得浑身发抖，脸都白了，“我不打省略号行吗？写h内容会被网站封禁的！到时候我辛苦写的小说就没了！”
“我看你就是不会写，毕竟你连性经验都没有。”
萧凡故意逗她，还挑了挑眉，挑衅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能跟我说，你性经验很丰富？”
岳灵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抓起桌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过去：“萧凡！你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