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傻愣愣地站在府库门口，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本鬼画符一样的账册，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总账房？
这个刚刚还用话羞辱她，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强盗头子，转眼之间就把整个山寨的钱袋子，交到了她手上？
这是什么操作？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可这甜枣也太大了吧！
周围所有人都被杨烈这个决定给干懵了。
黑风寨的老匪们面面相觑，刚才还想揩油的那几个，现在腿肚子都在打转，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清风寨的降匪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柳如烟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羡慕？嫉妒？还是恐惧？
谁能想到，寨主刚死，他的女人，不，养女，摇身一变，成了新大王的心腹？
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就在这片死一样的寂静中，柳如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那张被气得通红的俏脸，此刻泛起一阵病态的苍白，随即又被怒火烧得滚烫。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死死地盯着杨烈，里面全是屈辱和恨意。
她把手里的账册狠狠摔在地上。
“我凭什么要给你做事？”
她的嗓音尖利，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味道。
“我告诉你，我柳如烟就算是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会帮你们这群杀人不见血的强盗管一文钱的账！”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
张辽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只等杨烈一句话。
然而，杨烈却笑了。
他没动怒，反而觉得更有趣了。
这女人，够辣，够劲。
他一步步走到柳如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抬起手，不是要打她，而是慢条斯理地帮她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
这个动作亲昵又充满了掌控感，让柳如烟浑身一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当个总账房？”
杨烈慢悠悠地开口，手指从她的发丝滑到她光洁的下巴，轻轻一捏，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那也太屈才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说出的话却让柳如烟如坠冰窟。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黑风寨的二夫人，专门替我管钱袋子的压寨夫人。”
“……”
柳如烟的脑子“轰”的一下，彻底炸了。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你无耻！下流！禽兽！你做梦！”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杨烈，却推不动他分毫。
她张嘴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你个天杀的强盗头子！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我咒你出门被马踩死，喝水被噎死！”
“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周围的匪徒们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叫骂，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但脸上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尤其是黑风寨的老匪们，更是发出一阵阵暧昧的哄笑声。
“哈哈哈，大当家威武！”
“二夫人这嗓门，以后肯定能给大当家生个大胖小子！”
杨烈被她骂得也不恼，反而觉得这女人像只被惹毛了的猫，张牙舞爪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弯腰，在柳如烟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啊！你放我下来！你个王八蛋！”
柳如烟双脚离地，整个人倒挂在杨烈的肩上，又急又怒，手脚并用地捶打着他的后背。
但她的那点力气，对杨烈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都给老子听好了！”
杨烈扛着挣扎不休的柳如烟，转身对着所有人吼道。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二夫人，谁见了她敢不恭敬，老子拧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是！大当家！”
众匪轰然应诺，那哄笑声更大了。
杨烈不再理会众人，就这么扛着柳如烟，大步流星地朝着独眼龙原来居住的那个最好的院子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一脚踹开。
他反手又把门关上，将外面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开来。
房间里，杨烈随手将肩上的柳如烟丢在了那张足以躺下四五个人的大床上。
床铺柔软，她陷了进去，摔得七荤八素。
等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的便是杨烈那张带着戏谑表情的脸。
他正在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身上的皮甲，动作不快，却充满了压迫感。
“你……你要干什么？”
柳如烟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恐惧。
她手脚并用地往床角缩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干什么？”
杨烈脱下皮甲，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吓得柳如烟又是一哆嗦。
他走到床边，单手撑在床上，俯身凑近她。
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混合着汗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瞬间包裹了她。
“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拽。
柳如烟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滑向他。
“你不是挺能骂的吗？继续骂啊。”
杨烈的手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
“我告诉你，你的反抗，在我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他的手停在了柳如烟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
“但是，你的脑子，对我很有用。”
柳如烟的身体僵硬得和石头一样，她咬着嘴唇，不敢动，也不敢说话，那双狐狸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
杨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第一条，继续跟我对着干。下场嘛，我想你也不傻。这山寨里几百号光棍，个个都馋你的身子，我把你丢出去，你猜你能活几天？”
柳如烟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第二条路。”
杨烈顿了顿，给她消化的时间。
“乖乖地从了我，做我的女人，做这个山寨名正言顺的二夫人。以后，整个黑风寨的钱粮都归你管，除了我，谁都得看你的脸色。你得到的地位和权力，远比你给独眼龙那个废物当账房要多得多。”
他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是个聪明女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我……我……”
柳如烟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霸道、无耻却又强大得让她绝望的男人，所有的刚烈和反抗都成了笑话。
是啊，她有的选吗？
从他踏进清风寨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选择了。
豆大的泪珠，终于从她那双狐狸眼里滚落下来。
那不是伤心，也不是屈辱，而是认命。
看着她终于不再挣扎，杨烈满意地笑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聪明的选择。”
……
夜色深沉。
房间里的动静，最后归于平静。
当一切尘埃落定，杨烈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那略带调侃的电子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掠夺蓝色气运目标【柳如烟】！】
【检测到目标已被彻底征服，好感度由-80提升至10（敬畏\/顺从）！】
【触发征服奖励，恭喜宿主获得：】
【1. 后勤辎重队 x 100人！】
【2. 解锁科技：基础农垦技术！】
杨烈躺在床上，心里乐开了花。
后勤辎重队！
这可是好东西！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光看能不能打，还得看后勤跟不跟得上。
有了这100人的专业后勤队伍，以后并州狼骑出征，补给效率将大大提升。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个“基础农垦技术”。
这玩意儿听起来不起眼，但对现在的黑风寨来说，简直是神技！
抢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要真正地站稳脚跟，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有自己稳定的粮食产出！
有了这项技术，他就可以在山寨周围开垦荒地，实现自给自足，把黑风寨打造成一个真正能养活几千人的坚固堡垒！
这柳如烟，真是个宝贝啊！
这“嫁妆”，也太丰厚了！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蜷缩成一团，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女人。
她背对着他，肩膀还在微微抽动，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平复。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烈就醒了。
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床上的柳如烟也醒了，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神情却出奇的平静，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杨烈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扔在了她的枕边。
“哗啦”一声，在清晨的静谧中格外响亮。
“从今天起，清风寨和黑风寨所有的粮仓、府库，都归你管。”
杨烈站起身。
“账目，你自己想办法弄清楚。需要人手，跟张辽说。需要什么，直接拿钱去买。”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柳如烟呆呆地看着枕边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又看了看床上那片刺目的殷红。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缓缓地坐起身，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那串钥匙。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她骨子里那种对数字、对账目、对管理财富的天赋，被瞬间激活了。
她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不适，穿好衣服，走到桌前。
桌上，还放着那本被她摔在地上的鬼画符账册。
柳如烟看着那本账册，又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眼神挣扎了片刻。
最终，她还是拿起了算盘，拨动了一下。
清脆的算珠撞击声，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