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每天在厨房为叶凡忙碌的小犹太，也用心琢磨他的口味、调整菜色、注重营养搭配。她并不图什么，看到叶凡吃完她做的饭菜，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李李、大小方婷……她们谁不是心怀野心，想为叶凡的事业出一份力？叶凡从未因她们的野心而疏远或不满。
那为什么独独对丁瑶的野心如此严厉？
原因很简单——
从头到尾，丁瑶都把和叶凡的关系当成一场交易。
这才是叶凡真正厌恶的地方。
望着满脸困惑的丁瑶，叶凡目光深沉。
叶凡冷漠道：“想不通，就接着想。”
“要是站不住，我可以安排车送你离开西贡。”
丁瑶听了这话，双腿不由发软。
心中暗想：“这位叶先生也太狠了！”
昨晚整整一夜，她都没敢偷懒。
就算再困，也只是头靠着落地窗稍稍休息。
为的什么？
不就是想让叶凡一早进办公室时看见，能心疼她一下么？
可现在看来，这一招对叶凡根本没用。
在他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起！
再站一天？
咬牙坚持也不是不行。
但始终想不通错在哪里，站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是因为野心，那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丁瑶越想越无措。
她索性走到叶凡面前，双膝跪下。
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叶先生，我到底哪里不对？哪里惹您不高兴，您直接说出来，我一定改！”
叶凡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直视着她的双眼。
随后，他俯身靠近。
声音低沉：“丁瑶，你真以为这样对我有用？”
在他面前装成小白兔？
以为他会信？
关公面前耍大刀。
就丁瑶这点心思，还想瞒过他？
未免太天真！
“叶先生，我是真心的！”
“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请您明说！”
说话间，丁瑶的语调里已带上哭腔。
此刻倒不是装的。
起初她确实想扮可怜，博取叶凡的怜悯。
但这一跪下去。
丁瑶第一次体会到痛苦的滋味。
她在原地站了整个通宵，双腿早已麻木不堪。更糟的是，昨天她才经历人生中第一场实战。双重折磨叠加，此刻的她几乎要哭出来。
又痛，又麻。
然而叶凡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李李，带丁瑶去休息室，我不想再见到她。”
“明白，凡哥。”
李李应声，为叶凡重新沏了杯茶，放下茶壶，走到丁瑶身边。
“起来吧，我领你去休息室。”
丁瑶哪里敢动？
身体疼得快要裂开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叶凡说不想再见到她。
轻飘飘一句，于她却是晴天霹雳。
这意味着叶凡对她的耐心正一点点消失。如果她还找不到问题所在，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被驱逐出西贡。
一旦回到雷功那里……
一个失败且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结局会怎样？
丁瑶不敢往下想。
泪水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问：“叶先生，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带她走。”叶凡声音冰冷。
“是。”
李李不多话，直接架起跪地的丁瑶，将她带往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丁瑶的委屈彻底爆发。
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带着哭音问：“李李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看着泪流满面的丁瑶，李李轻轻摇头。
“你确实错了，而且从一开始就错了。”
丁瑶茫然地望着她。
李李平静地说道：“作为凡哥的女人，有野心并不可怕。”
“你需要想明白的是，你到底准备好全心全意追随凡哥，还是仅仅把这段关系看作互相利用的合作。”
“如果你认为，光凭自己的身体就能满足凡哥，让他成全你的野心。”
李李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看向丁瑶。
继续说道，“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要知道，叶凡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一流的美女。
就连小结巴——
曾经不过是个小混混的她，
换了造型风格之后，
也显得格外清纯，
并不比你丁瑶逊色！
在这种情况下，
你还指望叶凡因为你的美色，
而为你做些什么特别的事，
那丁瑶你就真的太天真了。
李李叹了口气，
说道：“想清楚，如果不是真心，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如果是的话，就认真想一想，你能为凡哥做到什么程度吧。”
说完，李李转身就走，不再与丁瑶多言。
不得不说，
李李还是存着一份善良。
她这番话，几乎等于直接点出了丁瑶错在哪里。
如果这样提醒之后，
丁瑶依然执迷不悟，
那真的就是无可救药了。
丁瑶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
恰恰相反，她非常聪明。
如果之前还想不明白，
听了李李的解释之后，
丁瑶瞬间就醒悟了过来。
“好好想想，自己能为叶先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正是关键所在。
猛然间，
丁瑶彻底明白了。
从昨天来到西贡见到叶凡开始，
一直到第一次战斗结束，
扪心自问，
丁瑶清楚自己一直把这件事当成一场交易。
原来如此吗？
自己正是因为这样，才惹怒了叶先生！
再回想起昨晚，
小结巴对自己恶作剧时，
似乎也曾暗示过这一点。
只是当时的她，
并没有真正理解那句话的含义。
是的！
没错！
小结巴虽然喜欢恶作剧，但话里其实有提醒丁瑶的意思。
她质疑丁瑶，为何和叶凡对战之后，还能有力气站那么久，甚至忍痛单脚在办公室里跳上一圈。
这正说明了一件事——丁瑶并没有用心伺候叶凡。
其实也难怪丁瑶会这样。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交易。
差不多就够了，何必认真？
这并非丁瑶的错，而是她长期在雷功影响下形成的习惯思维。
资料里也提到叶凡只喜欢“新车”，所以在丁瑶看来，只要见血，交易就算完成。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还需要投入真心。
正是这种敷衍、交易般的心态，让她差点被叶凡赶出西贡。
原来是这样！
丁瑶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如果不是心里那份执念，或许她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她本应在昨晚就想通的。
但在雷功长期的塑造下，她下意识就把这一切视为交易。
“不行，我必须尽快做点什么来补救！”
丁瑶很清楚，再不反省的话，今天可能就是她在西贡的最后一天。
像叶凡这样的人，不会有多少耐心等她慢慢觉悟。
想到这里，丁瑶默默起身，忍着全身的疼痛，走向浴室清洗身体。
丁瑶静静待在房中，等待叶凡的到来。
与此同时，办公室门外。
叶凡看着从休息间走出来的李李，淡淡说道：“你倒是有心，连这些事都告诉了丁瑶。”
尽管李李与丁瑶的对话发生在休息间内，但以叶凡的耳力，隔着一堵墙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李闻言，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走到叶凡身后，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温柔揉捏起来。
她软声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像丁瑶这样的人，早就被雷公洗脑了。对她来说，真爱已不重要，一切不过是交易。”
“但我相信，这不是她最初的想法，而是在雷功长期灌输下形成的观念。我不过稍微点她一下，至于能不能醒悟，就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李李会有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
若不是遇见叶凡，她的下场会是如何？——被A先生送往濠江，沦为众人玩弄的波妹，变成富豪的泄欲工具，尊严尽失，毫无价值地活下去。
在那样的环境里，一切自然也只会沦为交易。
是叶凡的出现，将她从苦海中救出，让她提前脱离地狱。若非如此，如今的李李恐怕还不如丁瑶，哪来如今这般有真情实感的生活？
正因如此，当李李看见丁瑶的泪水时，心中不由生出怜悯，才出言提醒。
她想告诉丁瑶：若你只把自己当作波妹，视这一切为交易，那便是对叶凡的侮辱；但若你真心把自己当作他的女人，愿意全心全意地侍奉他……
你有抱负并没有错，叶凡会帮你实现野心！
下午，李李再次走进休息室看了丁瑶一眼，出来告诉叶凡：“凡哥，丁瑶已经想好了，你进去看看吧。”
叶凡走进休息室，丁瑶早已准备就绪。整个下午，叶凡都留在里面没有离开。这个下午，丁瑶确实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与正在享受的叶凡相比，外界的人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他的反应。可惜，他们全都白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抽着雪茄的蒋天养不耐烦地说，“算算时间都快两天了，叶先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等等吧，”陈耀在一旁回应，“事情重大，不是一两天就能决定的，多等两天也很正常。而且我们已经让陈浩南和大天二在路口守着了，西贡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陈耀笑道：“再说，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三联帮的雷功。”
确实如此。整个白天，雷功给丁瑶打了十几个电话，但丁瑶正忙着伺候叶凡，哪有时间接电话？每个电话都没人接。
“奇怪，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雷功皱起眉头，吩咐道，“高捷，你去一趟西贡，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高捷心中暗喜，表面却平静地答道：“是，我这就去西贡看看情况。”说完立刻出发。
与此同时，西贡路口不远处，陈浩南和山鸡正凑在一起抽烟。
随后问道：“山鸡，你是认真的吗？”
“好不容易当上三联帮毒蛇堂堂主，现在全部放弃，回到洪兴社重头开始，值得吗？”
山鸡用力吸了一口烟，答道：“怎么不值得？”
“别看我表面风光，西装墨镜，出门小弟跟着，钱也不缺。”
说到这里，他好笑地摇摇头。
“直到这次回来才知道，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跟兄弟们在一起，那才叫生活。”
“而且雷公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