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废物？
这句平淡的反问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豹的心脏上。他看着柳无邪掌心那九颗流光溢彩、散发着无尽道韵的完美丹药，再看看自己炉子里那五颗黯淡无光、如同石子的垃圾，一股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将他吞噬。
“噗！”王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他引以为傲的丹道，他赖以生存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柳无邪摧毁得一干二净，体无完肤！
“我……我输了……”王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毫无悬念，输得心服口服。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中没有回过神来。他们看着那个手托神丹、如同神明一般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和狂热。这哪里是什么废物？这分明是丹道之神降临凡间啊！
而刘振这位丹堂堂主，此刻也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柳无邪的面前，他的呼吸无比急促，眼神更是火热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盯着柳无邪掌心的那九颗丹药，就像是饿了十天的狼看到了鲜肉。
“这……这真的是凝气丹？”他的声音都在颤抖，“给我看……看一下！”他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拿。
然而，柳无邪却手腕一翻，将九颗丹药全都收进了一个玉瓶，动作快如闪电，让刘振抓了个空。
刘振的脸色顿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他很快就将这丝恼怒压了下去，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咳咳，柳……柳无邪是吧？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鉴定一下丹药的品质。”
“不必了。”柳无邪淡淡地说道，“品质如何，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至于赌注……”柳无邪的目光转向了面如死灰的王豹，“王豹师兄，是不是该履行了？”
王豹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刘振，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他不想滚出丹堂，更不想交出自己全部的身家。
刘振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王豹毕竟是他的弟子，而且还是王礼的侄子，他不能不管。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无邪又占着理，他也不好公然偏袒。
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柳无邪，得饶人处且饶人。王豹他已经知道错了。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赌注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本堂主可以做主让你直接成为丹堂的核心弟子，地位与王豹平级，你看如何？”
他这是想和稀泥，用一个核心弟子的名额来收买柳无邪，让他放弃赌注。在他看来，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一个杂役弟子一步登天成为核心弟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相信柳无邪没有理由会拒绝。
然而，他又一次想错了。
柳无邪听完他的话笑了，笑得很冷：“算了？刘堂主，你说得可真轻巧。刚才你们联起手来污蔑我作弊，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算了？现在我赢了，你就想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抹平？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无邪的话一句比一句锋利，一句比一句不留情面，直接把刘振给骂懵了。他堂堂的丹堂堂主，炼气境五重的高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被人指着鼻子骂“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股狂暴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直冲天灵盖：“你……你放肆！来人！给我把这个目无尊长、口出狂言的狂徒给我拿下！”
他这是要恼羞成怒直接动手了！然而，他话音刚落，还没等丹堂的弟子有所动作，一个更加威严、更加苍老的声音从丹堂的深处传了出来：“住手！谁敢动他！”
伴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灰色麻衣、身材佝偻、其貌不扬的扫地老者拄着一把扫帚，从大殿的阴影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老者，刘振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怒火瞬间被惊恐和骇然所取代：“古……古长老！”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弟子也都懵了，他们都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常年在丹堂扫地的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
古墨长老！那可是和青云峰的古玄长老齐名的天剑宗丹道一脉的定海神针啊！据说他的丹道造诣已经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伪装成一个扫地老头？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古墨没有理会早已吓傻了的刘振，他一步一步走到柳无邪的面前。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变得无比的清澈和明亮，他深深地看着柳无邪，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欣赏、有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很温和。
“弟子柳无邪。”柳无邪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墨老！竟然是他！他竟然就是天剑宗另一位姓古的长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一个柳无邪！”古墨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早已面无人色的刘振，他那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刘振，你可知罪？”
“弟子……弟子知罪！”刘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身为丹堂堂主，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纵容弟子欺压同门！你已经不配再待在丹堂了！”古墨冷冷地宣布道，“从今天起，你被革除丹堂堂主之职！贬为杂役，去后山思过崖面壁十年！”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刘振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完了！他彻底完了！
而王豹更是吓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古墨不再看他们一眼，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柳无邪，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柳无邪，老夫一生痴迷丹道，却从未收徒。今天，老夫想破个例。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太上长老要亲口收徒！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一步登天！
所有人都用一种羡慕到快要发疯的眼神看着柳无邪，他们都在等着柳无邪跪地磕头、感恩戴德。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柳无邪在众目睽睽之下，查询自己父母和那位“古长老”信息的记录，竟然触发了一道更高级别的警报！
嗡！一道红光从执事堂的方向冲天而起！紧接着，一个阴冷无比、充满了杀意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小子，谁让你查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