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驰S级无声地滑入陆家嘴金融中心的地下车库，李默刚解开安全带，手机便震动起来。是陈律师。
“李总，有个情况。”陈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透着一丝凝重，“圈子里开始有些不太好的风声，关于您资金来源的，说得比较模糊，但指向性很明显。”
李默动作没停，拿起公文包，关上车门：“来源？”
“初步判断，源头可能和张涛有关。他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分别联系了几个风投圈里嘴巴不太严实的人。”
李默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早有预料。张涛的反应，在他将那外卖箱塞回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在脸上了。无能狂怒，加上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知道了。不用理会。”李默语气平淡，“灵犀那边的协议准备好了？”
“草案已经发您邮箱，根据您昨天的意见修改过了。另外，赵博士那边反馈，今天上午也接到了两个其他投资机构的问询电话，之前对他们爱答不理的，突然热情了起来。”
李默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消息传得倒快。是他这“一亿”投资的风声，还是张涛那蹩脚的“提醒”反而引起了别人的兴趣？
“按原计划推进。签约时间地点不变。”
“明白。”
挂了电话，李默走向电梯。谣言？他根本不在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小把戏如同蛛丝，随手便可拂去。他甚至有点期待张涛看到他真正出手时，那张脸会是什么颜色。
电梯直达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浦江拐弯处尽收眼底。他打开电脑，调出灵犀传感的投资协议草案，仔细审阅起来。
【系统提示：投资协议关键条款风险扫描中…】
【条款 4.3 董事会席位设置存在潜在控制力削弱风险，建议修改为…】
【条款 7.1 退出机制对赌条款过于宽松，建议增加业绩承诺阶梯…】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清晰冷静，并非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像一位顶尖的商业顾问，精准地指出漏洞并提供优化方向。李默根据提示，快速在文档上做着批注。有了这个，他在谈判桌上将占据绝对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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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进资本，张涛端着杯咖啡，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如织的车流。他刚刚又和“老狗”通完电话。
“张总，查不到更深的了。银行流水、境外账户，能用的路子都试了，干净得像刚洗过一样。就是‘个人储蓄及投资收益’，没毛病。”“老狗”的声音带着无奈，“苏家大小姐那边更不敢深挖，惹不起。”
张涛烦躁地挂断电话。干净？怎么可能干净！他绝不相信！
这时，他的一个眼线，另一家小投资公司的经理发来消息：“张总，打听到了，李默那边和灵犀传感基本谈妥了，听说金额不小，快签了。就在明天下午，陆家嘴会议中心。”
张涛眼神一厉。这么快？他昨天才开始散布消息，本想给李默制造点麻烦，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受影响，反而要成了？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默得意！
他脑子里飞快转动。硬碰硬肯定不行，李默现在资金雄厚。那就来阴的！签约仪式……对，签约仪式！
一个恶毒的计划迅速在他脑中成型。他拿起手机，翻找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对方是专门接“脏活”的，以前帮他用不太光彩的手段挤走过竞争对手。
“喂，彪哥，是我，张涛。有个活儿，明天下午，陆家嘴会议中心……”
他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详细交代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李默，你想风光签约？我让你签不成！当众给你泼盆脏水，我看你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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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陆家嘴会议中心某签约厅。
会场布置得简洁而隆重。巨大的背景板上印着“默资本（m capital） & 灵犀传感 战略投资签约仪式”的字样。受到邀请的媒体、行业嘉宾以及两家公司的人员陆续到场，衣冠楚楚，谈笑风生。
李默穿着一身定制藏蓝色西装，身形挺拔，与身旁穿着略显局促但精神焕发的赵启明低声交谈着。苏晚也来了，一袭香槟色长裙，明艳照人，站在稍远处，与几个相熟的企业家寒暄，目光却不时落在李默身上，带着一丝欣赏和探究。
张涛也混了进来，他穿着锐进资本的工牌，假装是来观摩学习的。他站在会场角落，眼神阴冷地盯着主台上的李默，手心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出汗。他安排的人，应该已经就位了。
签约仪式按流程进行。主持人开场，赵启明上台介绍公司技术和未来规划，言辞恳切，充满激情。轮到李默上台致辞。
他走到话筒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没有华丽的辞藻，声音沉稳有力：
“默资本成立的初衷，是发现并助力那些拥有核心技术创新，但暂时被市场低估的优秀团队。我们相信，真正的价值，源于技术深度和对产业未来的精准判断。投资灵犀传感，正是基于此……”
他的发言简短却极具分量，台下不少资深投资人都微微颔首，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默资本”及其掌舵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就在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环节——双方代表即将在投资协议上签字时，异变陡生！
一个穿着廉价西装、记者模样的人突然从媒体区后排站起来，举着一个手机，大声喊道：“李默先生！我是‘财经真相’的记者！我们接到实名举报，指认您用于收购灵犀传感的资金来源不明，涉嫌洗钱操作！您对此作何解释？”
话音未落，另一个方向又一个声音响起，是个打扮得像创业者的年轻男人，他挥舞着一叠打印纸：“李默！你还认得我吗？你当初骗走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现在摇身一变成投资人了？你就是个骗子！”
会场瞬间哗然！
所有目光，摄像机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了台上的李默。赵启明和灵犀团队的人脸色瞬间白了，不知所措。台下嘉宾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
张涛在角落里，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成功了！他就要看到李默身败名裂，当众出丑！
然而，台上的李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混乱，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台下稍安勿躁。
就在主持人惊慌失措，保安准备上前带走那两人时，李默对着话筒，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
“举报？洗钱？”他目光如同实质，扫过那个自称记者的人，“这位‘财经真相’的记者，请问你的记者证号是多少？你们主编是谁？你刚才的指控，已经构成诽谤，我的律师会立刻联系你。”
那“记者”脸色一僵，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李默视线转向那个“创业者”：“你说我骗走你们公司的技术？公司名称？技术专利号？被骗的具体时间、地点、证据？空口无凭，我可以现在就在这里，当着所有媒体和嘉宾的面，和你对质。”
那“创业者”张了张嘴，面对李默锐利如刀的眼神和连珠炮似的追问，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会场安静了下来。明眼人都看出了蹊跷。这两人，太不专业了，像是临时拉来演戏的。
李默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而是转向台下惊魂未定的赵启明和嘉宾们，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
“抱歉，一点小插曲，耽误大家时间了。商业竞争，难免会遇到各种手段。”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但默资本行事，光明磊落，所有的资金往来，合法合规，经得起任何调查。我们更愿意将精力，投入到真正有价值的事情上。”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签约继续。”
从容，镇定，反击干脆利落，又恰到好处地维持了风度。
台下，苏晚看着台上那个掌控全局的男人，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身边的几位企业家也低声交换着赞赏的眼神。
张涛在角落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然后一点点碎裂，变得铁青。他眼睁睁看着李默和赵启明在协议上稳稳地签下名字，交换文本，握手，合影。闪光灯亮成一片，记录下这对他来说无比刺眼的一幕。
他安排的闹剧，不仅没有伤到李默分毫，反而像是拙劣的垫脚石，将对方衬托得更加高大、可信！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张涛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一股夹杂着失败、羞辱和疯狂嫉妒的邪火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死死盯着台上光芒万丈的李默，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
李默，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绝对没完！
签约仪式圆满结束。李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下台，与前来祝贺的嘉宾应酬。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面容扭曲的张涛，心中毫无波澜。
跳梁小丑而已。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投资任务‘资本初啼’已完成。】
【奖励：‘行业洞察’（初级）功能已解锁。】
【新任务预发布提示：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二级市场波动，寻找做空机会。】
真正的战场，还在后面。张涛这点伎俩，连开胃菜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