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磨砺锋芒
夜色再次笼罩东离市，冥川节点方向传来的微弱能量波动，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遭遇战和各方势力初步接触的楚歌而言，这个世界呈现出了更加真实却也更加危险的面目。
S级天赋带来的光环和骚扰只是表象，真正重要的是尽快掌握这份骤然降临的力量。无论是为了应对可能再次出现的鬼物渗透，还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与灵调局等组织的周旋中保有自主权，强大的实力才是唯一的基石。
“锦华苑”小区由于位置相对偏僻，加之先前灵调局巡逻队的搜查并未发现重大异常，警戒级别已经悄然下调，恢复了往日的沉寂。这正合楚歌之意。他选择了一处几乎无人踏足的角落——小区最深处一栋废弃待拆的旧楼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但空间足够宽敞，而且厚重的混凝土结构能够有效隔绝声音和大部分能量外泄，是进行秘密修炼的理想场所。
楚歌站在地下室中央，缓缓闭上眼睛。精神力如同细腻的网，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仔细感知着每一寸空间，确认没有任何监视设备或异常的能量印记。同时，他也在内视自身那澎湃的力量海洋。S级的控制与封印天赋如同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意念所至，淡金色的符文便会在掌心或虚空中隐现，带着一种秩序与约束的韵味。而更深层、更磅礴的，是潜伏在血脉骨髓中的“不朽神躯”之力，它带来的不仅是强大的基础属性，更有一种“不死”的规则感。
“首先，要熟悉‘不朽神躯’的被动增幅和主动开启的界限。”楚歌心中定下计划。他尝试调动体力，对着厚重的混凝土墙壁挥出一拳。
嘭！
一声闷响，墙壁上出现细密裂纹，反震的力量让他手臂微麻，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这只是纯粹肉体的力量，并未动用天赋。他能感觉到，在常态下，自己的体质、力量、敏捷和精神力，已然远超普通觉醒者，甚至比一些以肉体强化见长的c级甚至b级天赋者也不遑多让。这便是SSS级体质带来的恐怖基础。
接着，他开始进行更极限的测试。他找到一根锈蚀的钢筋，眼神一凝，用力将其尖端刺向自己的手掌！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皮肤被刺破，鲜血渗出。但就在伤口出现的下一秒，一股暖流自动从伤处涌出，肌肉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不过两三秒功夫，伤口便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红痕，随即消失不见。
“强大的自愈能力……看来不需要进入‘不死状态’，常态下的恢复力也极其惊人。”楚歌若有所思，“那么，主动开启的契机……”
他回忆起昨夜面对“吊喉童”时的濒死体验。那种生命受到绝对威胁的极致危机感，似乎是强制激活“不朽神躯”的钥匙。但他不可能每次都去赌命。他开始尝试用意念去沟通、去引导体内那股沉睡的巨兽般的力量。起初毫无反应，那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但他没有气馁，结合控制封印天赋中对能量精细操控的感悟，不断调整精神力的频率和强度，如同用无形的钥匙去叩击一扇沉重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下室里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尝试时肌肉绷紧的细微声响。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高强度集中精神带来的疲惫感开始涌现。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次尝试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灼热的气息，终于从丹田深处被引动了一丝！
那股灼热气息虽细微，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不朽意蕴。楚歌心中一动，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将这丝气息引导至手臂。顿时，他的整条右臂皮肤下浮现出比之前更加清晰的暗金色纹路，手臂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一种能够徒手撕裂钢铁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再次挥拳击向墙壁。
轰！
这一次，响声沉闷如雷，厚重的混凝土墙壁如同被重锤击中，以拳面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一米见方，碎石簌簌落下。
“力量增幅显着，但远未达到300%的全属性提升。这应该只是部分激活，或者说，是‘不朽神躯’的浅层应用，消耗更小，更可控。”楚歌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闪过明悟，“真正的‘不死状态’依然是保命底牌，但平时，我可以尝试开发这种‘部分激活’的模式，作为常规战斗手段。”
接下来，是重头戏——测试“伤害转化”属性。这是“不朽神躯”最逆天的能力之一，也是他未来快速成长的捷径。他再次拿起那根钢筋，这一次，他控制着力道，在手臂上划开一道更深的口子。剧痛传来，鲜血涌出。几乎在受伤的同时，那股灼热的气息自动涌向伤口，加速愈合。与此同时，楚歌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能量，从受伤处产生，并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基础属性——或许是力量，或许是体质，有了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不虚的提升！
“果然可行！承受伤害，无论大小，都能转化……只是转化效率与伤害程度相关。”楚歌心中振奋。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通过可控的、循序渐进的“自残”式修炼，来稳步提升实力！当然，这种方法效率远不如在“不死状态”下承受致命伤害来的迅猛，但贵在安全、可持续。而且，在未来的战斗中，每一次受伤都将不再是纯粹的损失，而是变强的资粮。
天赋的锻炼同样重要。S级控制与封印天赋，其潜力绝不仅仅是凝聚光网那么简单。楚歌开始尝试各种应用：将封印之力凝聚成无形的盾牌，抵挡虚拟的攻击；将其化为纤细的锁链，尝试束缚远处废弃的木箱；甚至尝试将精神力附着在感知上，向外延伸，去“触碰”和“分析”空气中游离的微弱鬼气。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能量控制需要极高的精度，稍有不慎，凝聚的符文就会溃散。有几次尝试构建复杂封印阵时，能量反噬甚至让他头脑一阵刺痛。但他性格中那份随和下的坚韧发挥了作用，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他对自身天赋的掌控力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
修炼不知时日过，当楚歌感到精神力和体力都接近极限，准备暂时休息时，外面天色已经微亮。他走出地下室，虽然身体疲惫，但眼神却格外明亮。一夜的苦修，让他对自身力量有了更深的认知，也初步摸索出了一条独特的成长路径。
就在楚歌准备返回家中稍作休整时，他的感知再次被触动——这次不是遥远的节点波动，而是来自几条街外的一条阴暗小巷，一股明显的、带着暴戾气息的鬼气正在快速凝聚！
“又有鬼物渗透？还是……冲我来的？”楚歌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一道青烟，迅速而无声地朝着鬼气来源方向潜去。
巷子深处，一个流浪汉蜷缩在垃圾箱旁，已经昏死过去。而他对面，一只形态扭曲、如同多节昆虫拼接而成的鬼物正在凝聚实体。它散发着d级上位的气息，比之前的“吊喉童”更具攻击性。显然，它是被流浪汉微弱的生命气息或附近的负面情绪吸引而来。
楚歌没有立刻现身，而是隐匿在巷口的阴影中。他需要一场实战，来检验一夜的修炼成果，同时也想试试，能否在不暴露全部实力的情况下解决目标。
鬼物发现了楚歌，或许是感知到他身上觉醒者的能量，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舍弃了流浪汉，化作一道黑影扑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腥风。
楚歌不闪不避，心念一动，右臂瞬间浮现暗金纹路，进入“部分激活”状态。他低喝一声，一拳轰出！
拳风与鬼物的利爪碰撞，发出金铁交击般的闷响。鬼物被震退数步，而楚歌也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力量上，部分激活的不朽神躯足以压制d级鬼物，但还无法秒杀。”
鬼物受挫，更加狂暴，身体表面渗出腐蚀性的黑色黏液，同时张口喷出一道精神冲击波！
楚歌眼神一凝，左手虚抬，S级控制封印天赋发动！一面由淡金色符文构成的半透明盾牌瞬间出现在身前，挡住了精神冲击，波纹荡漾，盾牌剧烈闪烁，但并未破碎。同时，他脚下步伐灵活变换，险险避开飞溅的腐蚀黏液。黏液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白烟。
“控制天赋用于防御效果不错。”楚歌心中评估着，动作却不停。他趁着鬼物攻击间隙，右手五指张开，封印之力化作数条金色的光索，如灵蛇般缠向鬼物！
鬼物奋力挣扎，光索不断崩断，但又迅速重组。楚歌集中精神，不断输出能量，光索越缠越紧，逐渐限制了鬼物的行动。“封印束缚，对灵体效果显着，但消耗不小。”
感受到束缚之力，鬼物发出绝望的咆哮，体内鬼气剧烈波动，竟是要自爆核心！
楚歌瞳孔骤缩，不再留手。全部精神力爆发，控制天赋被催动到当前极限！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凝实的金色符文阵图在他掌心瞬间成型，带着强大的镇压之力，猛地拍向鬼物的核心！
“封！”
嗡——！
符文阵图印在鬼物身上，剧烈闪烁。那狂暴的鬼气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摁住，迅速平息、收缩。最终，鬼物在不甘的嘶鸣中消散，只留下一颗比“吊喉童”更凝实几分的魂晶。
楚歌微微喘息，额角见汗。这场战斗时间不长，但为了在不进入“不死状态”的前提下迅速解决对手，他几乎动用了目前掌握的所有手段，消耗颇大。他走过去捡起魂晶，又检查了一下流浪汉的状况，确认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部分激活的不朽神躯提供基础攻防，控制封印天赋用于应对特殊攻击和完成最后一击……配合起来，效果不错。”楚歌分析着刚才的战斗，“但对能量的精细控制和时机把握，还需要更多磨练。”
他清理掉现场细微的能量残留，迅速离开小巷。东方天际，朝阳即将喷薄而出。楚歌知道，他的锻炼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座城市阴影下的战斗，也绝不会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