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智取军火库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通讯帐篷的帆布上，发出簌簌的轻响。油灯下，林晚秋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几乎要将电文纸攥出裂痕。耳机中传来的电码声急促而杂乱，像是敌人慌乱的心跳。她迅速抄录、译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山，你快来看。”她声音发紧，将译好的电文递给刚刚巡哨回来的陈青山。
电文内容简短却惊心：日军在距离根据地三十里外的废弃矿场，秘密设立了一个临时军火库，库存包括三百支步枪、二十箱手榴弹、五万发子弹，甚至还有两挺轻机枪和一批炸药。驻守兵力为一个小队的日军，配有探照灯和军犬，戒备森严。
“这可是块硬骨头。”陈青山沉吟道，“但若是啃下来，咱们至少半年不缺武器。”
杨靖宇闻讯赶来，秦啸岳、赵老根紧随其后。几人围在简陋的木桌旁，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研究地图。
“矿场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进出，易守难攻。”秦啸岳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日军在高处设了岗哨，正面强攻，代价太大。”
“俺有法子。”赵老根突然开口，粗粝的手指划过地图上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这是早年矿工走的废道，从后山绕上去，能直通矿坑深处。鬼子肯定不知道。”
林晚秋补充道：“我破译了他们的通讯规律。他们每天中午有一趟物资运输车，押运的是伪军，防备松懈。我们可以趁机混进去。”
计划迅速成型：陈青山、秦啸岳和赵老根扮成押运物资的伪军和民工，混入矿场；小石头、小豹子带领突击组在外围接应；林晚秋坐镇通讯点，实时监听日军动向，协调行动。
次日正午，风雪稍歇。一辆破旧的马车载着麻袋粮食，吱呀呀驶向矿场。陈青山穿着伪军军官的制服，腰挎手枪，神情倨傲；秦啸岳和赵老根扮作车夫，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
“站住！干什么的？”矿场门口的日军哨兵举起枪，厉声喝问。
陈青山跳下车，掏出事先伪造的通行证，故意用生硬的日语说道：“奉上司命令，送粮草来的！耽误了时间，你担待得起吗？”
哨兵检查了通行证，又掀开麻袋看了看，确是粮食，便挥手放行。进入矿场后，陈青山暗中观察：高处两个岗哨，军火库铁门旁四名日军持枪守卫，另有巡逻队每隔十分钟经过一次。
秦啸岳趁机“不小心”打翻一袋粮食，弯腰收拾时，迅速将一枚自制炸药藏在碉堡旁的杂物堆里。
中午十二点，日军换岗。陈青山见时机已到，掏出信号枪，对准天空——
“咻！”一颗红色信号弹划破阴沉的天幕。
“行动！”外围的小石头见状，立刻带领突击组从密林中冲出。枪声骤起，岗哨上的日军应声倒地。
矿场内顿时大乱。陈青山和秦啸岳直扑军火库铁门。赵老根则带领几名战士解决巡逻队。铁门厚重，锁具坚固。秦啸岳抡起撬棍，青筋暴起；陈青山趁机将炸药塞入门缝。
“轰——！”巨响震天，铁门应声炸开。
烟尘弥漫中，战士们冲进军火库。眼前景象令人震撼：木箱堆叠如山，枪械油光锃亮，子弹箱码放整齐。小石头抱起一挺轻机枪，激动得声音发颤：“陈大哥！咱们发大财了！”
“快搬！十分钟内撤离！”陈青山厉声下令。
战士们两人一组，扛箱提枪，动作迅捷。马车被迅速装满，剩余的武器则由人力背负。突然，林晚秋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青山！日军援兵距此不到五里！速退！”
“撤！”陈青山一声令下，队伍迅速按预定路线退入山林。
日军援军赶到时，只见矿场一片狼藉，军火库大门洞开，库存武器已被搬空。带队军官气得拔刀狂砍残垣，怒吼道：“八嘎！抗联……狡猾大大滴！”
回到根据地，战士们围着满载武器的马车欢呼雀跃。小石头抱着一把崭新步枪，爱不释手；王小草则小心翼翼地清点药品箱。
杨靖宇拿起一挺轻机枪，朗声笑道：“好！这下咱们鸟枪换炮了！鬼子再敢来，就叫他们尝尝自己武器的滋味！”
夜色渐深，营地篝火通明。陈青山和林晚秋并肩站在哨塔上，远眺苍茫雪山。
“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林晚秋轻声道，“但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嗯。”陈青山目光沉静，“所以我们要更快地壮大自己。等开春，咱们就能主动出击，把据点一个个拔掉。”
山下传来战士们操练新枪的声响，清脆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胜利的序曲，穿透凛冬寒风，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