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惨叫，让院子外一直保持警戒的王局和一众特事局队员，全都变了脸色。
“晚星！”
“里面什么情况！”
几名队员下意识地就想往里冲。
“都别动！”
王局低喝一声，制止了手下的冲动。
他的视线，穿过殿门，牢牢锁定在殿内。
虽然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殿内的气场变得极其不稳定。
贸然闯入，只会让情况更糟。
殿内，清风道长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他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林晚星，又瞥了一眼旁边好整以暇的陈凡，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小子，坑人的本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十秒后，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渐渐退去，只剩下阵阵余波，让林晚星浑身虚软，冷汗浸透了作战服的内衬。
她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刚才那一下，比她受过的任何枪伤、刀伤都更恐怖，那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攻击。
“感觉怎么样？”
陈凡那张可恶的笑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现在，还觉得我是搞心理暗示吗？”
林晚星咬着牙，没有说话。
但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铁一般的事实，已经将她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砸得粉碎。
陈凡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这小东西被说破了来历，有点恼羞成怒。”
“再不处理，下次它发作，可就不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他蹲下来，与林晚星平视，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想要彻底拔除它，需要一张‘安魂净灵符’。”
“这种符，需以百年雷击木的木心磨粉，混以无根之水，用朱砂为引，耗费贫道大量心神和道行，方能绘制而成。”
陈凡一脸的肉痛，仿佛画这张符，会要了他半条命。
实际上，他正在系统商城里飞速浏览。
【新手制符套装：包含符纸一沓（黄裱纸），狼毫笔一支，上等朱砂一盒。售价：50功德。】
“你……”林晚星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不甘，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渴望，“要多少钱？”
她已经认命了。
今天，不被这家伙狠狠宰一刀，是过不去了。
陈凡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林晚星面前晃了晃。
林晚星心里盘算了一下。
一千？
刚才鬼画符一样的“清心符”都卖一万，这听起来更高级的，一万？
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万？”她试探性地问。
“不。”陈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是一万……的订金。”
“全款，十万。”
“什么？！”林晚星的声音陡然拔高，“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打劫都没你这么快！
“林调查员，话不能这么说。”
陈凡站起身，掸了掸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抢劫犯法，我这是等价交换。”
“我出技术，你出钱，合情合理。”
“再说了，你那一身的装备，加上天上的直升机，哪个不比十万块贵？”
“用十万块，买你一个特事局王牌的职业生涯，甚至是一条命，你觉得贵吗？”
他摊了摊手，一副“爱治不治”的无所谓态度。
“当然，你也可以不治。”
“回头你写个报告，就说你被超自然生物缠上了，看看你们局里的科学部，是给你做个开颅手术，还是用伽马刀给你照一下？”
陈凡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林晚星体无完肤。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特事局虽然处理灵异事件，但大部分时候，依靠的还是科技和特殊武器。
对于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和灵魂层面的“污染”，他们同样束手无策。
“你……”林晚星气得浑身发抖。
陈凡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要走。
“算了，看你也没什么诚意，这生意不做了。你还是等你们王局想想办法吧。”
“等一下！”
林晚星最终还是叫住了他。
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从战术背心里掏出手机。
“我给！”
她的动作飞快，似乎生怕自己反悔。
很快，陈凡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
“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林晚星死死地盯着他，“如果这符没用，我保证，会亲自给你定一个‘诈骗国家公务人员’的罪名，让你把牢底坐穿！”
“放心，贫道从不卖假货。”
陈凡美滋滋地收起手机，心情大好。
【当前功德值：-8375】
【现金余额：13,600,000元】
他立刻花了50功德，兑换了【新手制符套装】。
下一秒，一个古朴的木盒，凭空出现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陈凡当着林晚星的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偏殿，取出符纸、朱砂和笔。
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煞有介事地沐浴、焚香，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套流程做下来，仪式感拉满。
林晚星就这么看着他装神弄鬼，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终于，陈凡铺开黄纸，提起了笔。
他凝神静气，脑海里回忆着系统给出的“安魂净灵符”的画法，笔尖饱蘸朱砂，一挥而就。
与之前画“清心符”时的生涩不同，这一次，他下笔如有神。
一道道繁复的符文，在他笔下流淌而出，隐隐构成了一个玄奥的图案。
当最后一笔落下，整张黄纸，“嗡”的一声，竟无风自动，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成了！
陈凡满意地拿起符箓。
林晚星看着那张发光的黄纸，眼睛都直了。
这特效，可比任何电影里的都真实。
或许……这十万块，花得不冤？
她正准备上前接过符箓，陈凡却手腕一翻，将符收了起来。
他没有看林晚星，而是转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破旧不堪，上面积满了灰尘和蛛网的功德箱上。
陈凡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那个功德箱。
“林调查员，符已经画好了。”
“不过，想要启用它，还需要最后一道程序。”
他回头，对着一脸愕然的林晚星，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去，表达一下你对三清祖师的诚意。”
“那个功德箱，看起来有点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