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还没暗，掌声已经停了。程疏言站在后台走廊，肩膀微微动着。他拿下耳麦，手指还有点发麻。岑知韫就站在他旁边，头发有点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们……没出错。”她小声说。
“是。”程疏言转头看她，眼睛还亮着，“比预想的还好。”
小安跑过来，手里拿着保温杯和毛巾：“哥！你心跳快爆了！快喝水！”她把水塞给他，又递上湿巾，“庆功宴在三楼，人都到了，就等你们了。”
程疏言擦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演出太紧张了，像一场拼命。他抬头，正好对上岑知韫的眼神。她低头整理袖子，睫毛垂着，没说话，但他心跳快了一拍。
宴会厅很热闹。
灯闪得人眼花，桌上摆着香槟、水果，还有个写着“逆风翻盘”的蛋糕。大家围坐着，看到他们进来，全都起哄。
“回来了！”
“今晚太牛了！”
“来来来，先喝一杯！”
程疏言笑着举起杯子，一口喝完。白酒很辣，他眯了下眼，但还是笑了。他平时不爱喝酒，也不爱热闹，可今天不一样——他们赢了，靠的是默契，谁都没多说，却什么都懂。
周默走过来，端着酒杯，笑得很坏：“你们俩今天，是不是心有灵犀？”
大家笑了。有人喊：“程老师，说实话，你觉得岑姐怎么样？”
气氛突然安静。
程疏言刚要开口，又被灌了一杯。他喝完，脸有点红，视线模糊。他摸了摸耳朵，好像还在听那首歌。然后他笑了，声音很小：
“我最近写的曲子……总加一段旋律……”他顿了顿，看向岑知韫。她正抿了一口红酒，也在看他。
“一听，就想到她。”
全场静了一秒，接着炸开了。
“天啊！！”
“这是表白吧？！”
“糖太多了，我扛不住！”
小安激动得手抖，一边拍视频一边憋笑：“这也太甜了……”
只有岑知韫没动。
她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她低下头笑了笑，没说话，也没否认。
程疏言没完全醉，但已经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他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糊，嘴里嘟囔：“你们不明白……那段副歌，只有她的声音才合适……换别人不行……”
周默掏出手机打字：【狗仔A】照片有了吗？【狗仔b】拍到了，程靠在岑肩上。【周默】买热搜，#程疏言醉酒表白#，推前三。
他收起手机，笑了：“这热度，不用炒都起来了。”
宴席快结束，有人走了，有人趴在桌上睡了。小安想去扶程疏言，却被一只手拦住。
“我送他。”岑知韫说，已经走到他身边。
她扶起他的胳膊，力气不大，但稳。程疏言靠在她肩上，整个人沉沉的，呼吸打在她脖子上。
“你……好香。”他喃喃。
“酒精会影响嗅觉。”她轻声说，继续往前走。
停车场灯光暗，风吹过来有点凉。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着，一下一下。
程疏言走到车边，一歪，坐到地上，背靠着车门喘气。岑知韫蹲下，帮他拉了拉领带，手指碰到他脖子。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声音哑：“以后……还能一起唱歌吗？”
岑知韫愣住。
她看着他。这个一向冷静的人，现在眼神乱，却亮得吓人。
她没抽手，也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
“等你清醒了再说。”
这时——
咔嚓！
远处柱子后闪了一下光。
岑知韫回头，只看见一个黑影跑了。她皱眉，没追。叹了口气，扶起程疏言，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后座。
“系安全带。”她说。
程疏言迷迷糊糊扣上，头靠在窗上，还在念：“那段旋律……是为你写的……”
她关上门，站了几秒，才转身走。
手机响了。
周默发消息：【热搜上了，#程疏言醉酒表白#，两千万阅读，评论全是嗑糖的。】
她看着城市灯光，低声问：“那首曲子里……真有我吗？”
车里。
程疏言闭着眼，半梦半醒。手机不停震，屏幕上全是推送：
【突发】#程疏言醉酒表白# 爆！视频流出，疑似向女歌手告白？
【高清图】庆功宴后，岑知韫扶程疏言上车，两人贴很近！
【粉丝吵翻】是真喜欢还是炒作？程疏言到底什么意思？
他睁开眼，看到一条标题：“他说‘一听就想到她’，全网猜是谁。”
他扯了下嘴角：“还用猜？”
说完，又睡了。
网上已经炸了。
微博热搜第一是他，抖音热榜第一是他醉醺醺说“想到她”的片段，b站十分钟出了reaction视频，播放百万。
弹幕全是：
“这哪是庆功宴？这是恋爱现场！”
“程老师装高冷，一喝酒全露馅！”
“岑知韫那个笑，她也喜欢吧！”
“赶紧官宣！别吊我们了！”
小安躺在床上，抱着平板哭，一边打字：
【今日记录：第78章·事后】
程疏言状态：醉酒，情感外露（真实）
岑知韫反应：没躲，没否认，笑了
关键句：“一听就想到她”——第一次越过工作关系
外部影响：热搜爆，cp粉涨三百多万
结论：感情快破冰，就差一步
她合上本子，双手合十：“求求了，让他们在一起吧……这糖我吃定了！”
另一辆车上，周默看着数据一路涨，冷笑：“真情比剧本还值钱。”
他打电话：“准备第二波新闻，标题写——《程疏言酒后失言？本人未回应》，留悬念。”
对方答应。
他看着窗外灯火，低声说：“接下来，看你们能不能接住这把火。”
夜很深。
停车场灯还亮着，程疏言的车没开走。手机还在震，热搜不停更新，舆论越烧越旺。
两个名字被反复提起，像一首没唱完的歌，在无数人嘴里传。
星光亮，心照不宣。
一句话，掀起风波，余波未平。
这一夜，没人真正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