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丞相府。
诸葛亮轻摇羽扇,听着姜维汇报关中防务,目光却不时望向厅外。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小将风尘仆仆踏入厅中,正是自武关凯旋的李世民。
“末将李世民,奉命押送武关战利及俘将葛从周返回长安,特来复命!”李世民单膝跪地,甲胄上犹带征尘。
诸葛亮微微颔首,却未立即让他起身,而是缓缓道:“武关战报,叶白夔将军已详述于老夫。你本负责粮草押运,却擅离本职,潜入关内助战——此举虽建奇功,却也是违抗军令。你可知,昔马谡违令险失街亭,几毁北伐大业?”
厅中气氛骤然凝重。
姜维欲言又止,却见诸葛亮羽扇轻摆,示意他噤声。
李世民抬头,目光清澈:“世民知罪,甘领责罚!”
诸葛亮凝视他良久,见其并不辩解,羽扇轻摇:“起来罢。叶将军在战报中盛赞你‘胆略过人,机变无双’,武关能速克,你确居首功。”
话锋一转,语气转厉,“然军令如山!功是功,过是过。罚你俸禄三月,杖二十——暂记。陇右有变,你可愿戴罪立功?”
“世民万死不辞!”
诸葛亮这才露出些许笑意,示意李世民近前。
案上铺开西陲地图,陇右、凉州、西羌诸地脉络分明。
“探马来报,氐酋李元昊聚兵数万,联结西羌大将赢无翳,欲劫掠陇西。”诸葛亮手指地图,“更麻烦的是,凉州羌亦有南下之意。关中侧翼若乱,则潼关大军后路堪忧。”
李世民目光锐利:“丞相欲调凉州兵?”
诸葛亮轻叹一声,略有无奈:“当初北伐,为速定凉州,与徐骁有约:他奉汉正朔,汉许其自治凉州。如今彼自成体系,调遣不易……”
“若西凉日后有异动呢?”李世民忽然问道。
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打量眼前这年轻人,缓缓道:“你有此问,足见眼光长远。徐骁雄踞凉州,未来若有不臣之心……”他顿了顿,“然此是后话。眼下首要,是平定陇右。”
“世民愿往!”
“好!”诸葛亮羽扇一点地图,“本相任你为雍州长史,辅佐伯约平定羌乱。”
“但记住,西陲之事,剿抚并重。杀伐过甚,则结怨边民;怀柔失度,则养虎为患。这个度,你要拿捏清楚。”
次日,李世民手持丞相手令,直奔长安大牢。
此牢非同寻常,关押的多是历次战役中俘获的敌将、豪强,以及待审的重犯。
长安县尉展昭亲自引路。
穿过阴冷甬道,眼前是数排铁栅囚室。见有人来,囚犯们纷纷抬头,目光各异——有桀骜,有颓唐,有探寻。
“李将军请看,”展昭一一指点,“那红面虬髯者,鲜卑首领皇太极;那人是魏将孙礼;那位是梁山卢俊义;角落里的凶悍汉子叫方杰,曾是横行商洛的山贼,劫杀过到访的东吴使臣……”
李世民目光扫过,忽然走到方杰囚室前,令开锁。
方杰警惕地盯着他,双手铁链哗啦作响。
“如今国家用人之际,好男儿当持刀剑立功边关,赎罪报国,岂能老死狱中?”
早已被关的不耐烦的方杰一听此言,毫不犹豫单膝跪地,铁链铿锵:“某愿降!愿随将军杀敌赎罪!”
卢俊义那边,在燕青劝说下,终是长叹:“卢某本幽州范阳卢氏之后,世受汉禄。若能为国效力,重振家声,死亦无憾!”
孙礼更是直言:“某为魏将时,曾七次与羌氐交战。知其虚实,愿为前驱!”
短短三日,李世民麾下已聚起一支奇特班底:通晓边事的孙礼、悍勇的山贼方杰、名门之后的卢俊义、加上原本追随他的黄巢、伍云召,竟隐隐有龙虎汇聚之势。
就在李世民组建班底之际,姜维的征西大军已誓师出征。
丞相府前,诸葛亮亲自送行。
姜维银甲白袍,躬身行礼:“丞相,维此去必平羌乱,定西陲!”
“伯约,”诸葛亮将一枚虎符交予他,“记住:李元昊易破,羌氐之心难服。李世民兵少而精,可出奇制胜;你总督大局,当稳扎稳打。二者相济,方能竟全功。”
“维明白!”
大军西去。姜维坐镇天水,遣蓝玉、徐凤年率五千骑出陈仓道,直插凉州边境,震慑羌人;李世民则率本部三千,悄然取道陇山,潜入陇西。
而此时陇右高原上,李元昊的王帐已升起狼头大纛。
“汉军胆怯,闭城不出!”李元昊举起牛角杯,对帐中诸酋长大笑,“野利旺荣兄弟掠得牛羊五千头,汉军如缩头乌龟!此天赐我大夏立国之机!”
有老酋长忧心道:“单于,西羌赢无翳将军那边尚无消息,是否再等等?”
“等?”李元昊摔碎酒杯,厉声道,“时机已到!传令:即日起,我李元昊称夏王,建元‘天授’!先取陇西,再图凉州,与汉、魏吴鼎足四分!”
狂言既出,氐骑四散劫掠,陇西诸郡烽烟漫天。
他们不知,西羌国境内,吴玠、吴璘的一万精兵已蛰伏边境月余。
他们更不知,一支打着“李”字旗的汉军,已如利刃般插入陇西山道。
李世民立马山巅,远眺陇西郡城方向。探马来报:“李元昊前锋野利旺荣部五千骑,正猛攻陇西郡!郡守死守,情势危急!”
孙礼急道:“将军,我军仅三千,野利旺荣乃氐族大将,不可硬撼!”
“谁说我要硬撼?”李世民微微一笑,看向方杰,“方校尉,你曾是山贼,最擅什么?”
方杰一愣:“袭扰、伏击……”
“好!”李世民手指地图,“今夜你领五百人,袭扰氐营。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将野利旺荣引入黑风峡。”
又命孙礼:“孙将军率一千人,提前埋伏黑风峡两侧,多备滚木礌石。”
再命卢俊义、伍云召:“二位将军各率五百骑,伏于峡口两侧,待氐军入谷,封死退路。”
诸将领命而去。黄巢忍不住问:“李长史,那末将做什么?”
“你随我,”李世民眼中闪过锐光,“我们去会会这位野利将军。”
当夜,野利旺荣大营杀声骤起。
方杰率五百敢死队如狼入羊群,专烧粮草、斩马匹,搅得氐营大乱。
野利旺荣大怒,亲率三千骑追击,一路追入黑风峡谷。
忽然间,两侧山上火把齐明,箭如雨下!
“中计了!”野利旺荣大惊,急令后退,谷口已被巨石堵死。
山崖上,李世民一身玄甲,朗声道:“野利将军!李元昊妄自称王,已是取死之道!将军若肯归降,我保你部众性命,并奏请朝廷,封以官爵!”
野利旺荣怒骂:“黄口小儿,也敢劝降?!”挥军猛冲。
然而谷窄路险,骑兵施展不开。激战两个时辰,氐骑死伤惨重。
黎明时分,野利旺荣身中数箭,被方杰生擒。
李世民亲自为他解缚疗伤:“将军勇武,世民佩服。然李元昊不顾大势,妄图割据,乃自寻死路。将军何必为他陪葬?”
野利旺荣看着遍地死伤的族人,又望了望谷外隐约的汉军旌旗,终是长叹一声,单膝跪地:“某……愿降。”
消息传至李元昊大营,这位“夏王”惊得打翻酒案:“什么?!野利旺荣降了?李世民……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