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推开偏院的门，脚还没踏进门槛，一道人影就堵在了门口。
族老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本泛黄的秘籍，封面写着《碎石掌》三个字。他没说话，只是把秘籍往陈默怀里一塞，力道重得差点把他撞退一步。
“一日之内，练到大成。”族老声音冷得像冰，“做不到，明日午时前，自己滚出陈家。”
陈默低头看着怀里的秘籍，封皮边缘已经磨损，边角卷起，一看就是随便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旧货。他没抬头，也没反驳，只轻轻说了句：“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太出风头。”族老冷笑，“一个半月前还被测出无灵体，现在就能劈山裂石？你当别人都是瞎子？青霄宗已经在查你了，长老会要一个交代。”
陈默明白了。
这不是考验，是逼退。
让他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家族，省得节外生枝。
他抬眼看向族老：“要是我真练成了呢？”
“那你就继续留在族里。”族老语气不变，“但别指望有赏。这只是自证清白的手段。”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
陈默站在原地，手指慢慢翻开秘籍第一页。
【检测到可推演武技：《碎石掌·残篇》（劣等）】
【推演至大成所需灵感点：20】
【当前灵感值：15】
系统提示弹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
差5点。
不够。
他合上秘籍，走进屋内，随手把门关上。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桌上堆着几本从藏书阁顺来的修真小说，最上面那本叫《剑来三千式》，书页翻到了中间。
他坐下来，打开秘籍重新看。
第一式：引气贯掌。
第二式：震劲透骨。
第三式：碎石断金。
招式描述粗糙，连配图都歪歪扭扭，像是随手画的。这种水平的武技，在外门弟子眼里都不够看，拿来考校一个刚入炼气期的人，明摆着是刁难。
但他不能拒绝。
一旦退出，就是认怂。
一旦认怂，之前所有努力都白费。
他盯着秘籍，脑子里开始盘算怎么搞到5点灵感。
看书能涨。
做梦也能涨。
尤其是梦到离奇剧情，收益翻倍。
可现在才刚过正午，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白天看书效率低，灵感获取慢，根本来不及。
他目光扫过桌上那几本书。
《剑来三千式》——追更中，已读三分之二，还能榨一点。
《丹经残卷注解》——枯燥，但系统标注为“冷门知识”，偶尔爆点。
《九域风物志》——讲各地妖兽习性，上次靠它梦到和三头蛟对战，直接+7灵感。
他拿起《剑来三千式》，翻开最新一章。
主角正在悬崖底下发现一座古墓，墓门刻着禁制符文，只要念错一个音就会爆炸。结果主角一边背心法一边打喷嚏，符文居然自动解开了，因为喷嚏频率正好符合破解节奏。
陈默嘴角抽了一下。
这剧情也太离谱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脑中“叮”的一声。
【灵感值+2】
他愣住了。
真的有用？
他又快速往下读。
主角用放屁的震动频率激活了上古机关，拿到了传承。
又是一声“叮”。
【灵感值+1】
陈默沉默两秒，然后默默把书翻回第一章，决定从头再刷一遍。
他已经顾不上羞耻了。
每一点灵感都关系生死。
他正准备继续看，忽然察觉掌心微微发烫。
低头一看，那道银线又出现了，贴着皮肤缓缓游动，方向指向屋外后山。
他皱眉。
不是说三十里外才有源头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躁动？
他试着用手指按住银线起点，刚一接触，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
一片荒芜山谷，地上全是碎石，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站着，双掌推出，前方巨岩轰然炸裂。
下一秒，画面消失。
陈默呼吸一滞。
那是……碎石掌的完整版？
不是残篇，也不是歪曲演绎，而是真正的大成之境。
他立刻调出系统面板。
【检测到高阶武技片段：《碎石掌·大成式》】
【是否载入推演库？】
【提示：此片段来自未知源，可能存在认知污染风险，是否继续？】
陈默盯着“认知污染”四个字看了两秒。
管他什么污染，先用了再说。
他点了确认。
【成功载入《碎石掌·大成式》】
【推演进度更新：需18灵感点（当前18）】
还差2点。
只要再涨2点，就能直接推演完成。
他抓起《丹经残卷注解》，翻开一页。
“凡炼丹者，必先净心……心不静，则火候乱；火候乱，则丹炸……”
文字干巴巴的，像念经。
看了一会儿，毫无反应。
他又换《九域风物志》。
“南岭之地，多产毒蟾，其鸣声如唢呐，闻者七窍流血……”
陈默眼皮一跳。
唢呐？
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画面：一群毒蟾围成一圈，吹着唢呐开葬礼，主角躲在棺材里不敢动，结果被误认为死人，直接下葬。
“叮！”
【灵感值+1】
成了！
还差最后1点。
他迅速翻书想找下一个离谱桥段，可翻了几页都没找到合适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斜，屋内光线变暗。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转动。
还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来灵感？
梦？
现在睡觉太早，未必能入深层梦境。
观想战斗场景？
刚才那个山谷画面已经用过了，不能再触发二次收益。
看书？
剩下的内容太正常，系统根本不给点。
他停下脚步，盯着桌上的秘籍。
如果……他现在就开始练呢？
哪怕没推演完，先试着打一掌看看？
刚伸手去拿秘籍，掌心银线突然剧烈跳动，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紧接着，脑海中又闪出一段画面——
依旧是那片山谷，但这次视角变了。
他看见自己站在对面，正和使碎石掌的人对战。
对方出掌，他闪避，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失去平衡。
就在那一瞬，他本能地运转体内灵力，顺着《九转归元诀》路线逆行一周，借反冲之力稳住身形。
画面戛然而止。
陈默猛地睁眼。
他懂了。
这不是单纯的武技传授。
这是……实战预演。
他立刻坐下，闭眼调出系统。
【检测到战斗场景观想：《碎石掌对抗模拟》】
【是否计入灵感获取途径？】
【提示：高危操作，可能导致精神疲劳，是否继续？】
他毫不犹豫点了是。
下一秒，脑袋像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
疼。
但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清脆的一声——
【灵感值+1】
够了！
【当前灵感值：20】
【是否立即推演《碎石掌》至大成？】
陈默深吸一口气。
“推演。”
面板数据飞速滚动。
【推演开始】
【消耗灵感点：20】
【进度：10%……30%……60%……】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经脉中灵力自动运转，按照新生成的路线行走。
掌心发热，指尖有细微的噼啪声传出，像是电流窜动。
【推演完成】
【《碎石掌》已补全至大成境界】
【获得成就：速成大师（24小时内掌握一门武技大成）】
【弹幕提示：这波啊，这波是知识改变命运】
陈默睁开眼，抬起右手，五指张开，轻轻一握。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震颤感，仿佛掌下压着无形的气团。
他站起身，走到院中空地，面对墙上一块青砖。
深吸一口气，右掌缓缓推出。
掌风未至，砖面先裂。
“砰”的一声，整块砖炸成粉末，墙面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坑。
他收回手，看着掌心。
成了。
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他迅速回屋，把秘籍放在桌上，刚坐下，门就被推开。
族老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脸上。
“练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