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在怀中持续发烫，林子渊能清晰感知到它指引的方位。他和张萌萌借着夜色在密林中潜行，尽量不发出声响。
张萌萌手中的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周围布满了干扰法阵，”她压低声音，“我的罗盘几乎失灵了。”
林子渊握紧怀中的玉佩，那股灼热感越发明显。“跟着我的感觉走。”
前方树丛突然晃动，一个黑袍人影一闪而过。林子渊立即拉住张萌萌伏低身子，两人屏息凝神。
黑袍人手中持着一件法器，散发着诡异的红光。那光芒与之前在暗河幻象中见过的符文如出一辙。
张萌萌轻轻碰了碰林子渊的手臂，用眼神示意要不要出手。林子渊摇头，做了个跟踪的手势。
他们悄无声息地跟在黑袍人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林子渊腰间的斩鸿剑传来阵阵战意，他不得不分神压制剑身的震动。
黑袍人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林子渊立即拉着张萌萌躲到一棵古树后。
“刚才好像有动静。”黑袍人低声自语，手中的法器红光更盛。他仔细探查四周，最终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林子渊松了口气，却发现张萌萌脸色发白。“怎么了？”
“那红光……让我很不舒服。”张萌萌按住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灵气。”
他们继续跟踪，发现黑袍人进入了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隐约可见更多黑袍人的身影，中央似乎布置着一个阵法。
林子渊示意张萌萌留在原地，自己悄悄靠近观察。阵法中央悬浮着一块黑色晶石，不断吸收着周围黑袍人输送的灵力。
“还不够。”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必须找到更多的灵源。”
林子渊认出说话者手中的法器红光最盛，显然地位较高。他悄悄退回张萌萌身边。
“他们在用那种红光法器吸收灵气。”林子渊低声道，“和暗河中的符文是同源的力量。”
张萌萌皱眉：“这种邪术会破坏地脉灵源，必须阻止他们。”
正当他们商议时，山谷中的黑袍人突然集体转向他们的方向。
“有入侵者！”嘶哑的声音喝道。
林子渊暗道不好，拉着张萌萌急速后退。数道红光从山谷中射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
“分开走！”林子渊推开张萌萌，自己引开追兵。
三道黑袍人影紧追不舍，手中的红光法器不断射出致命光束。林子渊灵活地穿梭在树木间，斩鸿剑自行出鞘格挡攻击。
剑身与红光碰撞时发出刺耳的嗡鸣，林子渊感到虎口发麻。这些红光不仅吞噬灵气，还带有腐蚀性。
他突然转身劈出一剑，剑气与一道红光相撞，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追击的黑袍人被震退数步，露出惊讶的神色。
“成仙观的剑气？”其中一个黑袍人惊疑不定。
林子渊心中一动，故意让斩鸿剑释放更多剑气。果然，黑袍人们显得迟疑起来。
“抓住他！”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要活的！”
林子渊趁机跃上树梢，几个起落间已经拉开距离。他感应到张萌萌的方位，立即向她靠拢。
张萌萌正在与两个黑袍人周旋，剑光闪烁却难以突破红光的防御。林子渊从天而降，斩鸿剑直劈而下。
红光屏障应声而碎，两个黑袍人倒飞出去。林子渊拉起张萌萌继续奔逃。
“他们的法器很诡异，”张萌萌喘息道，“我的剑气会被吸收。”
林子渊点头：“必须找出破解之法。”
他们躲进一处岩缝，暂时摆脱了追兵。林子渊仔细回想刚才的交手过程。
“那红光似乎惧怕纯粹的剑意。”他若有所悟，“当你犹豫时，它就能吞噬你的剑气。”
张萌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必须心无杂念，全力出击？”
“试试看。”林子渊递给她一枚玉佩，“用这个护住心脉，免得被邪气侵蚀。”
重新冲出岩缝，他们主动迎上追来的黑袍人。张萌萌闭目凝神，剑意凝聚到极致。一道纯净的剑光劈出，果然轻易撕裂了红光防御。
黑袍人惊骇后退：“玄天剑宗的至高剑意！”
林子渊趁机突进，斩鸿剑直指为首的黑袍人。对方举起法器格挡，红光与剑气激烈碰撞。
“成仙观早已没落，你怎么可能……”黑袍人话未说完，法器突然出现裂痕。
林子渊加催灵力，斩鸿剑发出龙吟般的剑鸣。红光法器应声而碎，黑袍人吐血倒飞。
其他黑袍人见状想要逃跑，却被张萌萌的剑阵困住。林子渊上前制住为首的黑袍人。
“你们在找什么？”他冷声问道。
黑袍人狞笑：“很快你就会知道……所有人都会知道……”
他突然身体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其他黑袍人也相继倒地，显然是被下了禁制。
林子渊检查黑袍人的尸体，发现他们胸口都有一个诡异的红色印记。那印记正在慢慢消散。
“看来只是个分身或者傀儡。”张萌萌皱眉道，“真身可能还在别处。”
林子渊从黑袍人残破的衣物中找出一块黑色玉简。玉简上刻着与暗河符文相似的图案，但更加复杂。
当他试图用灵力探查时，玉简突然化为飞灰。只在最后一刻，他感知到一个模糊的坐标。
“北方……”他喃喃自语，“他们的目标在北方。”
张萌萌担忧道：“这件事必须尽快禀报师门。这种邪术若是扩散开来……”
林子渊点头，却突然感到怀中的玉佩剧烈震动。这一次的感应格外强烈，直指北方某个特定地点。
“看来我们必须去北方一趟了。”他收起斩鸿剑，“不过得先准备充分。这些黑袍人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张萌萌突然指向远处：“又有人来了！”
林子渊立即戒备，却发现来者是剑无痕带着几名剑宗弟子。
“师妹！总算找到你们了。”剑无痕快步走来，“刚才感应到强烈的邪气波动……”
他的目光落在黑袍人的尸体上，脸色顿时凝重：“是那个神秘势力的人。你们交手了？”
张萌萌简要说明经过，剑无痕越听越是震惊。
“红光法器……吞噬灵气……”他喃喃自语，“这和古籍中记载的噬灵邪术很像。但那种邪术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
林子渊心中一动：“噬灵邪术？”
剑无痕点头：“一种古老的邪术，能吞噬他人灵气为己用。修炼到极致甚至能吞噬地脉灵源。千年前曾引发大乱，被各大门派联合剿灭。”
他仔细检查黑袍人留下的法器碎片：“这些法器确实带有噬灵特征。看来那个神秘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林子渊与张萌萌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忧虑。
“我们必须去北方调查。”林子渊道，“玉佩感应到那边有重要线索。”
剑无痕沉吟片刻：“师尊早就怀疑北方有变。近来多地灵源异常衰减，很可能与这些黑袍人有关。”
他取出一枚剑形玉符递给林子渊：“这是剑宗的求救符。若遇危险，捏碎它，附近的剑宗弟子都会赶来相助。”
林子渊接过玉符，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纯剑意。“多谢。”
“我会尽快回禀师尊。”剑无痕郑重道，“你们务必小心。这个势力行事诡秘，实力深不可测。”
告别剑无痕，林子渊和张萌萌立即启程北上。随着不断向北行进，玉佩的感应越发强烈。
三日后，他们抵达一座荒废的古城镇。镇中空无一人，到处是打斗痕迹，但不见任何尸体。
“这里的灵气很稀薄。”张萌萌警惕地握紧剑柄，“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
林子渊怀中的玉佩突然飞起，指向镇子中央的广场。他们小心靠近，发现广场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符文。
那符文与黑袍人法器上的红光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大了数倍。符文中央插着一柄断裂的古剑，剑身上布满裂痕。
“这是……镇灵剑？”张萌萌惊呼，“用来镇压地脉的灵剑，怎么会……”
她突然住口，因为那柄断剑正在微微震动。广场四周悄然浮现出数十个黑袍人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袍人手持一件特别巨大的红光法器，声音嘶哑：“终于等到你了，成仙观传人。”
林子渊缓缓拔出斩鸿剑：“你们故意引我来此？”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这块噬灵阵需要成仙观的灵力才能完全激活。感谢你亲自送来钥匙。”
他举起法器，广场上的血色符文骤然亮起。林子渊感到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
张萌萌立即布下剑阵护住两人，但剑光在红光照耀下迅速黯淡。
“没用的。”黑袍人得意道，“噬灵阵一旦启动，就会吞噬范围内所有灵力。你们越是抵抗，流失得越快。”
林子渊低头看向手中的斩鸿剑。剑身正在微微震颤，但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们犯了个错误。”
在黑袍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主动撤去所有防御，任由红光笼罩全身。灵力急速流失的同时，斩鸿剑却发出越来越亮的金光。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吞噬灵气……”林子渊举剑向天，“就让你们吞个够！”
斩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仅止住了灵力流失，反而开始反向吸收红光能量。黑袍人们惊恐地发现法器正在失去控制。
“不可能！噬灵阵怎么可能被反向吸收？”为首的黑袍人骇然道。
林子渊剑指长空，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因为成仙观的传承，本就是为克制你们而存在的啊。”
金光彻底吞噬了红光，整个广场开始剧烈震动。黑袍人们在惨叫声中被自己的法器反噬，化作缕缕黑烟。
当最后一丝红光消散时，广场中央的断剑突然完好如初，发出悦耳的剑鸣。它缓缓升起，落入林子渊手中。
张萌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林子渊摩挲着新得到的古剑，感受着其中熟悉的剑意。“只是赌了一把。看来我赌赢了。”
他望向北方，眼神变得深邃。“不过，这恐怕只是开始。”
新的古剑突然发出嗡鸣，剑尖指向北方某个方向。与此同时，怀中的玉佩再次发烫，传递着更加急切的讯息。
林子渊收剑入鞘，看向张萌萌。“准备好了吗？真正的麻烦恐怕还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