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当天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苏雪棠已经站在厨房里检查最后一批桂花糕。糕点晶莹剔透，点缀着细小的干桂花，散发出甜而不腻的香气——严格按照程筱筱奶奶的配方制作，只是加入了现代工艺的精确控制。
太完美了！程筱筱飘在料理台上方，灵体因兴奋而闪烁不定，比奶奶做的还要漂亮！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耳尖却因这称赞而微微发红。她小心地将桂花糕装入特制的食盒，每一块都独立包装，印有班级咖啡厅的logo和民国秘方的小字——这是程筱筱坚持要加上的。
雪棠，程筱筱突然飘到她面前，半透明的脸几乎贴上她的鼻尖，今天...我的位置...
...知道了。苏雪棠简短地回答，却明白程筱筱在担心什么——自从林阳转来，那个位置就成了争夺的焦点。
星尘从笼子里飞出来，落在苏雪棠肩上，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雪棠最棒！
......
教室里已经布置成了咖啡厅的模样，桌椅重新排列，窗边挂着彩带和气球。苏雪棠抱着食盒走进门，立刻注意到林阳已经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那个本该属于程筱筱的座位。
苏同学！林阳笑着挥手，我给你占了位置！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变成了危险的深蓝色，飘到林阳面前，半透明的手在他眼前疯狂摇晃（虽然毫无作用）：走开走开！这是我的位置！
苏雪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默默将林阳旁边的椅子挪开了半米远。
呃...苏同学？林阳困惑地看着这个举动。
通风。苏雪棠简短解释，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坐垫放在挪开的椅子上——那是程筱筱平时喜欢的位置。
程筱筱的灵体因惊喜而明亮起来，像个被点亮的蓝灯笼。她飘到那个专属座位上，灵体因满足而微微闪烁：雪棠最好了~
林阳试图搭话：苏同学，这些点心都是你做的吗？看起来...
安静。苏雪棠打断他，开始布置展示柜。
程筱筱趁机飘到林阳的咖啡杯旁，用灵体共鸣轻轻一推——杯子倾斜，咖啡差点洒出来。林阳手忙脚乱地扶住杯子，苏雪棠则假装没看见。
谢谢提醒，林阳却误解了，对苏雪棠笑道，你真是细心，连我的咖啡要洒了都注意到。
程筱筱的灵体因这句话而剧烈闪烁，差点显现出实体：谁在提醒你啊！
苏雪棠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平静。她将第一盘桂花糕放在程筱筱的前，虽然知道女鬼无法真正品尝，但这个仪式感对两人都很重要。
......
班级咖啡厅很快迎来了第一批客人。苏雪棠负责的甜点区尤其受欢迎，民国风桂花糕成为招牌，不少人在展示柜前拍照留念。
这是我们班的苏雪棠同学特制的桂花糕，林阳不知何时站到了展示柜旁，热情地向客人介绍，用的是民国时期的秘方...
程筱筱飘在他身后，灵体因不满而微微发红：明明是我的奶奶的配方！她用灵体共鸣调整展示柜玻璃的角度，让阳光反射直接照进林阳的眼睛。
林阳下意识遮住眼睛，怎么突然...
苏雪棠默默将民国秘方的标签往程筱筱的方向挪了挪，像是在无声地承认所有权。程筱筱的灵体因这个小小举动而明亮了几分，飘回自己的专属座位，像个得胜的女王。
午休时分，班长宣布下午有班级表演环节，需要几位同学上台合唱。林阳立刻举手：我推荐苏雪棠同学！她声音那么好听！
全班惊讶地转头看向苏雪棠——她几乎从不参与这类活动。程筱筱的灵体因震惊而凝固了一瞬，随即飘到林阳面前：雪棠才不...等等，雪棠什么时候唱歌被你听到了？
苏雪棠也愣住了，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她确实有时会在洗澡时哼歌，但...
上次在天台，林阳笑着说，我听到你在哼《月光》的旋律。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变成了深蓝色——那天是她随着钢琴声起舞的日子，苏雪棠确实在回家路上哼了那段旋律。女鬼飘到苏雪棠身边，半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虽然穿了过去）：雪棠，别理他...
...我参加。苏雪棠却突然说，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程筱筱的灵体因震惊而剧烈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雪棠？！
「只是班级活动」苏雪棠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只有程筱筱能看到。
林阳惊喜地拍手：太棒了！我们可以合唱！
不行！程筱筱脱口而出，当然只有苏雪棠能听见，雪棠只能和我...呃...
苏雪棠的耳尖微微发红，低头整理已经非常整齐的展示柜，假装没看到程筱筱的抗议。
......
下午的表演环节，教室里挤满了人。苏雪棠站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林阳站在她旁边，热情地向观众介绍接下来他们将要合唱的歌曲。
程筱筱飘在舞台边缘，灵体因嫉妒而不断变换颜色，从淡蓝到深蓝再到危险的紫蓝色。当音乐响起，林阳试图牵起苏雪棠的手时，她的灵体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音响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灯光闪烁几下后完全熄灭。
怎么回事？
停电了？
黑暗中，苏雪棠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本能地想要甩开，以为是林阳，却在抬手时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是程筱筱的气息。
筱筱...？她小声呼唤，不确定在这个漆黑的环境中女鬼是否再次实体化了。
没有回答，但那只手确实真实存在——微凉，柔软，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后像晨雾般消散。灯光重新亮起时，苏雪棠的手悬在半空，而林阳站在一米开外，显然从未靠近过她。
苏同学？林阳困惑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苏雪棠收回手，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续吧。
表演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苏雪棠的歌声确实如林阳所说——清澈空灵，像山间的溪流。但她全程与林阳保持着距离，目光时不时瞥向空中某个看不见的存在。
......
后台，林阳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苏雪棠：苏同学，我有话对你说。
程筱筱立刻飘到两人之间，灵体因警惕而微微发红：不许说！
...
...说。苏雪棠却站在原地，声音平静。
林阳深吸一口气：从转学第一天起，我就被你吸引了。你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你的银发像是月光织成的...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没感觉，但我...
程筱筱的灵体再也无法控制，因强烈的情绪波动而部分显形——一个穿着民国校服的少女身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蓝色的光晕笼罩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林阳惊恐地后退，那是什么？！
我的...苏雪棠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专属幽灵。
林阳的脸色瞬间煞白，仓皇逃出后台，差点撞倒路过的同学。程筱筱的灵体恢复正常，但比平时暗淡许多，像是消耗了太多能量。
笨蛋，苏雪棠轻声说，语气却比平时柔和，你永远有专属座位，不需要跟任何人抢。
程筱筱的灵体因这句话而微微发亮，像一盏被重新点燃的蓝灯：雪棠...
...回家了。
......
夕阳西下，回家的路上比平时安静许多。程筱筱的灵体因白天的能量消耗而虚弱闪烁，飘动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许多。
雪棠...我有点累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苏雪棠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上来吧。
程筱筱惊讶地看着她微微蹲下的姿势：雪棠...要背我？
...只是暂时的。
程筱筱的灵体轻轻闪烁，随即化作一团蓝光，温柔地包裹在苏雪棠背上。这不是真正的，更像是一种能量依附，但两人都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温暖。
星尘站在苏雪棠肩上，黑眼睛里映出这一幕——银发少女背着蓝色灵体，在夕阳下融为一体，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个完整的剪影。
雪棠...
...别说话。
回家的路还有很长，但此刻，两人都不介意走得更慢一些。程筱筱的灵体在苏雪棠背上轻轻闪烁，像是安心的心跳；苏雪棠的脚步比平时轻快，银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
路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二人回家的路。那个专属座位或许只是教室里的一把普通椅子，但对她们而言，却是整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