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校服呢？
苏雪棠站在衣柜前皱眉，明明昨晚睡前挂好的校服外套不翼而飞。她转头看向床上装睡的程筱筱——女鬼半透明的身体可疑地抖动着，嘴角憋着笑。
程筱筱。苏雪棠眯起眼睛，三秒钟。
什么嘛程筱筱飘起来转了个圈，我可什么都没干
苏雪棠不说话，只是竖起三根手指开始倒数：三、二...
好啦好啦！程筱筱笑嘻嘻地指向天花板，看那儿~
苏雪棠抬头，发现自己的校服外套正挂在吊灯上，随着晨风轻轻摇晃。她踮起脚尖试了试，还差一大截。
需要帮忙吗程筱筱飘到吊灯旁，故意把外套又往上提了提，求我呀
苏雪棠面无表情地转身，从床上抄起枕头，在程筱筱最得意忘形时突然回身一掷——枕头穿过吊灯，精准命中女鬼半透明的腹部。
呜啊！程筱筱夸张地捂住肚子，谋杀亲夫啦！
胡说什么！苏雪棠的耳朵瞬间红了，抓起另一个枕头威胁，再不还来就再来一下。
程筱筱灵活地闪到吊灯另一侧，手指一勾，校服轻飘飘地落下来——正好罩在苏雪棠头上。
程！筱！筱！
晨光中，枕头与笑声齐飞，直到闹钟再次响起两人才停下来。苏雪棠气喘吁吁地整理着被弄乱的银发，程筱筱则飘在一旁，灵体因大笑而闪烁不定。
你等着，苏雪棠系好领带，恶狠狠地指她，今天别想碰我的午餐布丁。
程筱筱的笑容瞬间凝固。诶？！不可以！
......
化学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试剂气味。苏雪棠专注地调配着试管中的溶液，程筱筱则百无聊赖地飘在一旁，一会儿玩玩自己的头发，一会儿数窗外飞过的鸟儿。
好无聊啊...她小声抱怨，飘到苏雪棠耳边吹气。
苏雪棠瞪了她一眼，用口型说：安静。
程筱筱撇撇嘴，目光落在实验台上五颜六色的试剂瓶上。突然，她眼睛一亮，悄悄飘到苏雪棠拿滴管的手边，半透明的手指轻轻一碰——
苏雪棠皱眉，明明只加了三滴酚酞，试管中的液体却迅速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
苏同学！化学老师惊讶地走过来，你的反应怎么...
全班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只见苏雪棠手中的试管正散发着不科学的荧光粉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前排女生惊呼，好漂亮！
这...不可能啊...老师推了推眼镜，这个比例应该只是微红...
苏雪棠表面镇定，实则用笔记本挡住嘴角抽搐的笑意——罪魁祸首正飘在老师身后，模仿他推眼镜的动作，还冲她吐舌头。
可能是...温度影响。苏雪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同时悄悄对程筱筱比了个布丁没了的口型。
程筱筱立刻做出夸张的哭脸，飘到实验台另一边假装抹眼泪，实则趁老师不注意又往另一个同学的试管里多倒了几滴氨水——
噗嗤！一阵紫色烟雾冒出来，全班再次哗然。
苏雪棠扶额，在实验报告上写下异常现象：试剂受不明干扰，然后在桌下精准踩中程筱筱试图实体化捣乱的脚——虽然大部分踩空了，但足以让女鬼嗷一声飘到天花板去。
抓到一只捣蛋鬼。苏雪棠在笔记本角落画了个小鬼被踩的简笔画，推到程筱筱能看到的位置。
程筱筱气鼓鼓地飘下来，报复性地让苏雪棠的钢笔在异常现象后面自动加上疑似灵异事件，还画了个箭头指向自己的q版头像。
两人就这样你一笔我一画，把正经的实验报告变成了涂鸦战场，直到下课铃响起才匆忙收场。
......
午休时间，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翻书声。苏雪棠坐在角落看书，程筱筱则无聊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
她小声唤道，玩捉迷藏吧
苏雪棠头也不抬：
就十分钟~
求你了~
我保证不捣乱~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苏雪棠叹了口气，合上书。...十分钟。
程筱筱欢呼一声，灵体因兴奋而微微发光。我先藏！她迅速飘走，半透明的身影消失在书架间。
苏雪棠数到三十，起身开始寻找。图书馆不大，但书架林立，光线昏暗，找个半透明的女鬼并不容易。
程筱筱，她压低声音呼唤，出来，我看到你了。
没有回应。苏雪棠弯腰查看桌子底下，又踮脚看书架顶层，都没有那个调皮鬼的身影。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地上有一闪而过的蓝光——像是静电般的微弱闪光，从两个书架之间的缝隙透出来。苏雪棠悄悄靠近，果然看见程筱筱正蜷缩在那里，半透明的身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过的蓝光暴露了位置。
抓到——苏雪棠猛地拉开书架，却用力过猛，整个书架晃动起来，上面的书噼里啪啦往下掉。
哇啊！程筱筱惊叫着飘出来，正好撞进苏雪棠怀里。
两人手忙脚乱地试图接住下落的书籍，却只是让更多书从相邻书架上滑落。最终，她们站在一堆散落的书籍中间，面面相觑。
苏雪棠同学！图书管理员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又是你！
程筱筱迅速飘到苏雪棠背后躲起来，虽然知道别人看不见她。快跑！她在苏雪棠耳边急切地说。
苏雪棠瞪了她一眼，却还是迅速弯腰捡起几本书，然后——拉着程筱筱半透明的手腕（蓝光在接触处迸发）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
放学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个水坑时，程筱筱突然停下。
雪棠，看！她兴奋地指着水坑，我能踩水花了！
苏雪棠还来不及阻止，程筱筱就集中精神让双脚变得凝实，然后——啪嗒！重重踩进水坑。
泥水四溅，苏雪棠的白袜子瞬间多了几朵小梅花。
程！筱！筱！苏雪棠的声音让路边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
程筱筱迅速飘到树梢上，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啊呀，谁干的呢~她拖长音调，灵体因憋笑而闪烁不定。
苏雪棠眯起眼睛，从书包里掏出矿泉水瓶，假装不经意地拧开——然后突然朝树梢泼去！
程筱筱惊叫着闪避，却还是被几滴水珠穿过灵体，你作弊！
苏雪棠得意地晃晃空瓶子。这叫正当防卫。
程筱筱鼓起脸颊，突然俯冲下来，半透明的手臂环住苏雪棠的脖子，在她耳边大声喊：反击——！
苏雪棠被这声震得耳膜发颤，手里的瓶子掉在地上。程筱筱趁机又踩了几个水坑，这次故意控制水花方向，确保只溅到自己已经脏了的裙摆。
看！我学会控制了！她得意地展示着水花轨迹。
苏雪棠摇摇头，却忍不住微笑。...幼稚鬼。
两人就这样一路玩着踩水坑的游戏，直到程筱筱的能量耗尽，不得不飘在苏雪棠身边休息。夕阳将她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一个是浑身湿漉漉的银发少女，一个是半透明却闪闪发亮的女鬼，构成一幅奇妙的画面。
......
夜晚，苏雪棠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发现程筱筱已经了——半透明的身体蜷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但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装睡的事实。
苏雪棠不动声色地关灯躺下，假装入睡。果然，几分钟后，程筱筱悄悄飘起来，鬼鬼祟祟地靠近她的梳妆台——那里放着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
就在程筱筱即将碰到作业本的瞬间，苏雪棠猛地坐起，手中的红绳如灵蛇般飞出，精准缠住程筱筱的手腕。
抓到捣蛋鬼了。她得意地宣布，蓝光从红绳缠绕处迸发。
程筱筱夸张地挣扎起来。冤枉啊大人！她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小女子只是路过~
苏雪棠不为所动，收紧红绳。罪证确凿，还想狡辩？
那...那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嘛~程筱筱眨巴着大眼睛，慢慢飘近。
苏雪棠思考状：嗯...一周不准碰我的布丁？
太残忍了！
那就...三天不准捣乱？
做不到！
那...
程筱筱突然凑近，半透明的鼻尖几乎碰到苏雪棠的。换个惩罚方式吧~她轻声说，呼吸拂过苏雪棠的嘴唇。
苏雪棠的心跳突然加速，手一松，红绳滑落。程筱筱趁机挣脱，大笑着飘到天花板下。上当啦！
你...！苏雪棠抓起枕头砸过去。
程筱筱灵活地闪避，却撞到了吊灯，叮叮当当的声响中，两人笑作一团。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飞舞的枕头和闪烁的灵体，墙上的剪影如同皮影戏般生动。
闹累了，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喘气。程筱筱侧过身，半透明的手指轻轻勾住苏雪棠的小指。
雪棠...她轻声说，今天开心吗？
苏雪棠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抽回手指。月光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