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每颗都饱满的稻子。
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狠狠吸了一口旱烟才缓解不少。
“哟，队长爷爷，你怎么来了？是房子建好请我们去喝喜酒吗？”顾荞荞耙稻谷的动作一顿。
他家才开始建房就在许愿，等房子建好那天，一定要大摆筵席请大队所有人庆祝，这都过去好几个月，应该是建好了吧。
队长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家房子倒是建的差不多，宴席的事不过是说说而已，今年的收成不好，要是摆宴席粮食更不够吃。
又吸了一口旱烟才说：“不办了，我就看看你家需不需要帮忙，看样子你们挺厉害粮食都收完了，那我就回去了。”
“呵，装什么好人？”
他才转身，陆征就哼了一声，声音不大，队长还是听见了。
当即脸色难看至极，回去就挨家挨户夸大其词说了顾家的情况，又说顾家为人不厚道，能种多产粮也不跟大队分享。
那些人本就因粮食产量低而心不顺。
听见这种话怎么能忍，当即就商量一起上门讨说法，看到和队长说得不差的稻谷时，一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
年轻气盛的男子大力踢开顾家院门，朝屋里大声嚷嚷着：“顾望梅，你出来。”
正盛饭的顾望梅双手一哆嗦，手中的碗掉地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了？这是。”她赶紧擦掉手上的水渍，匆匆出了厨房，看到全大队的人眼神不善的盯着她，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她叔又去城里做工去了，家里就剩她和几个孩子在，这可怎么是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顾荞荞端了一碗饭出来。
看到那些眼神不善的人时，她吃了一口饭，不慌不忙的说：“今天挺热闹呀，怎么了？这是有什么活动？”
“荞荞，她们好像是来找事的。”顾望梅朝她靠拢，小声的说。
顾荞荞眨了眨眼睛，“姑姑，你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
她当然看见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和队长脱不了关系，她看向人群中有些佝偻的队长，往日的尊敬不复存在。
当真是看她顾家没有主事的男人，一个个敢上门找麻烦，也得看看有没那本事。
“顾荞荞，你还小，别来掺和大人的事，我们是来找顾望梅的，她能种出多产粮凭什么不教给大家。”
挨着队长站着的老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
“就是，凭什么好处都让你顾家占了，你们种出多产粮，那我们吃什么？”
顾荞荞把碗中的饭吃完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把碗砰的一声扔在篱笆围墙上，碎片炸的到处都是。
“大家要不要听听在说什么？我顾家一没偷，二没抢，好处怎么都让我顾家占了？还有你们吃什么关我顾家什么事？我们是你父母？”
她也是服气这些人了。
才过去两年不到，一个个都像鬼上身了一样。
在场的老爷们瞬间脸色涨红，好像她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又不用挣工分，人家凭什么管他们？
妇人们可不管这些，指着顾荞荞大声嚷嚷。
“顾荞荞，你也是红旗大队的人，你们有这本事凭什么不教大家方法？我看你们就是自私。”
“她们这不叫自私，叫忘恩负义？建好看的房子，又种出多产粮，也没说报答大队的人，好歹咱们以前也帮着找过顾望川。”
......
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老爷们的怒气又挑起。
他们不记得对顾家的冷嘲热讽，还有需要他们帮助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记得之前帮着找过顾望川，就认为这是天大的恩情。
“顾荞荞，没告诉我们方法是你们的错，所以这些粮食就得分给我们。”
队长贪婪的看着所有粮食，招呼着大家去拿家伙装粮食。
顾望梅都急哭了，上前跪在队长面前求情：“队长，那是我们辛苦一年的成果呀，你们把粮食装走我们家吃什么？”
瞧着妇女们回家拿东西，男人们就把稻谷推在一堆，她绝望的磕着头。
队长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还能听进去，非但没有同情，还把她推倒在地。
嘲讽道：“顾望梅，我能答应你们母女回大队就是天大的恩情，别不识好歹。”
顾荞荞只觉头顶都在冒烟，把姑姑扶起身后，冲过去把推稻谷的人全部撂倒才指着队长怒骂。
“队长，我看不识好歹的人是你，再敢打我家粮食的主意连你也揍。”
陆征带着四个孩子冲上前，把队长围的水泄不通，手中的谷耙恨不得往他头上怼。
队长吓得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顾荞荞，我可是队长，以前经常帮你们的人，就算不用你们报恩，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他只顾着粮食的事，倒是忘了她是连野猪都敢收拾的人。
余光看向地上的老少爷们，心里后怕的厉害，他这骨头要是这样撂一下得散架。
“队长，你以前对我的恩情我都记着，但你从打猎赚到钱后，联合大队的人针对我们也记得，还有你家房子照我家来建我没说什么吧？你孙女偷我图纸我又做什么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苏晚禾偷的图纸，只是想诈他一下。
没想到队长慌乱的低下头，还结结巴巴的否认：“你胡说什么？晚禾怎么会偷你的图纸？”
想到孙女因着图纸的事，已经和城里的郑家攀上关系，人家还认孙女当了干女儿，要是这件事捅出去还得了？
他当即朝所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快回去，关于粮食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就算不用喊他们也准备跑路，实在是被一个小女娃撂倒有些丢人，都没看一眼队长，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顾荞荞现在可以肯定，图纸是苏晚禾偷的无疑。
她冷笑一声：“队长，现在觉得你对我家的恩情还有多少？”
队长脸色难看至极，不过还是极力否认：“顾丫头，我念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要是你再敢血口喷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