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笙走近,身上那股刻意营造的幽香弥漫开来。
她看着时明玺手中的酒杯,眉头微蹙,语气带着矫揉造作的关切:“明玺哥,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喝酒?”
时明玺没回答,只是将酒杯随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身体向后靠进沙发背,拾起眼皮看她,目光里没什么温度:“有事?”
即墨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风度,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优雅交叠。
“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我很担心。”她目光盈盈,传递暧昧的信号。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看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时明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即墨笙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有些急,决定切入正题。
她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我今天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秦小姐的……或者说,是关于你和秦小姐之间的……”
时明玺的眼神倏地冷了下去,像淬了冰。
即墨笙被他骤然变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们都别再演戏了,好吗?”
时明玺眉梢微挑,没说话,静待她的下文。
即墨笙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我知道,你留秦也在身边,照顾她,对她好,甚至对外承认她的身份……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移植,不是吗?”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依旧平静,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这么多年,对着一个你并不真心喜欢的人,演戏,周旋,还要忍受她在娱乐圈抛头露面,惹是生非……一定很辛苦吧?”
“所以你才不让她见那个孩子,是对的。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时家继承人的母亲?她只会给时家和你抹黑。”
说着,她似乎是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连衣裙的领口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若隐若现的胸前春光。
“时先生,我一定比秦也对你更加真心……”
“谁告诉你的?”
即墨笙心头一紧,但立刻扬起下巴,“时先生,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以即墨家的名誉担保,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我只是……心疼你。”
他轻轻晃了晃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即墨笙。”
“你觉得,你可以取代秦也?”他的目光在她刻意露出的春光上短暂停留,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欲念
即墨笙脱口而出,“按时间你们也就这一两年就要接受手术了,我为什么要取代她?她都快死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即墨笙心头猛地一跳,看着他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和他此刻意味不明的手势
被羞辱的愤怒奇异地混合着一丝扭曲的期待,她按捺住狂跳的心,站起身。
“跪着。”他总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气势。
即墨笙愣住了,时明玺看着她错愕的表情,极其缓慢地,交叠的双腿打开,往后仰了仰,微微闭上双眼。
这个姿势和表情,在即墨笙被欲望和野心冲昏的头脑里,被解读成了某种隐晦的邀请。
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种病态的,想要靠近权力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竟然真的屈膝,缓缓跪了下去。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带着屈辱和扭曲的顺从。
时明玺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她就这么跪着过来。
她像被蛊惑一般,朝着他的方向,用膝盖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手指颤抖着,像灵巧的毒蛇,攀上他西裤包裹着的大腿,朝纽扣挪过去。
“你好廉价。”
时明玺甚至懒得看她崩溃的表情,抬起手,随意地指了指书房天花板的某个角落,那里有一个与装饰融为一体的微型摄像头。
“你今天的行为,我有视频备份。”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敲碎她最后的尊严,“如果你在外面,也管不住你这张嘴……”
“我不介意把你这副样子,分享给所有人。比如,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或者,用秦也的账号发,全网欣赏。”
即墨笙猛地跌坐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仰着头,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涣散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俊美,强大,此刻却像从地狱而来。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
从情窦初开到如今,她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努力,都围绕着这个男人。
即便他从未给过她希望,她依然固执地认为,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他怎么可以,将她所有的尊严和爱慕,踩在脚下。
她再也支撑不住,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入地毯,呜咽不止。
她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