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何杰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揉着眼睛嘟囔：“张娟？这么早叫我干啥呀？”
张娟见他还带着浓重的睡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叫你能没事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九点多了还睡！”
何杰坐在床上愣了愣，心里犯嘀咕：昨天夜晚上完厕所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明明是熬到后半夜才迷糊过去，难怪现在浑身不得劲，压根没睡好啊。
“快别愣着了，赶紧去洗漱，我们得出发了！”张娟催了一句。
“啊好好好。”何杰应着，慢腾腾挪下床，晃进卫生间收拾。
片刻后，何杰、李华和张娟三人走出酒店房间，先去餐厅吃了早餐，随后便乘车赶往粒子基金驻港岛办事处。
电梯直达写字楼36层，一出电梯，何杰就瞥见了那块醒目的“粒子基金”招牌，三人径直走了进去。
何杰说明来意，特意提了自己是粒子基金亚太区负责人的朋友。
办事处的负责人显然早已接到顶头上司的招呼，当即热情地将三人迎了进去。
何杰找了把椅子坐下，张娟则和对方展开谈判，他闲来无事，便掏出手机刷了起来。
谈判约莫持续了半个小时，最终办事处负责人同意注资一亿元，但附带两个条件：一是资金分批打入小二公司账户，基金需派专属财务人员监管资金使用，且该人员兼任小二公司的财务总监。
二是关于股份分配，张娟最终做出妥协，让出4.25%的股份，如今她手中仅剩下0.75%的小二公司股份。
等所有事宜敲定，何杰跟着张娟、李华一同离开了办事处。
三人出了写字楼，便乘车返回酒店。车内，何杰看向张娟问道：“张娟，怎么样？都搞定了吧？”
张娟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是搞定了，不过……”
“不过什么呀？”何杰连忙追问。
张娟有些支吾地说：“哎呀，这次粒子基金虽然同意注资一个亿，但要安插一个人到小二公司，说要监管那笔资金的使用。”
何杰听后，说道：“那不是很正常吗？别人投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不放心，自然要派个人盯着啊。”
张娟白了何杰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呀？他除了监管这笔资金，还得兼任小二公司的财务总监！”
何杰愣了下，随即说道：“那不更好吗？有个人帮你干活啊。”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张娟没好气地说，“他们派这个人当财务总监，哪里是帮我干活，分明是信不过我，时时刻刻盯着我！”
何杰连忙安慰道：“张娟啊，你想想，要是你有这么多钱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你能放心吗？”
张娟听了这话，神色稍缓：“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何杰又问：“那除了这个，没别的事了吧？”
张娟叹了口气：“哪能没别的事！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最多让他们4%的股份吗？”
“对啊，我听你说过。”何杰点头。
“这次哪里是4%啊，他们要了4.25%！我现在手里连1%都不到了，只剩0.75%。”张娟语气里满是失落。
何杰惊讶道：“让了这么多？那你就这么点股份，在小二公司还能有话语权吗？”
“不过还好，我和粒子基金签了份补充协议，公司日常运营他们不干预。”张娟补充道。
何杰松了口气：“既然都谈好了，他们也说了不干预运营，那你还怕什么？”
张娟看何杰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哼，你知道什么！我股份这么少，平时运营他们不管，可遇到重大事项，他们有决策权啊！”
她见何杰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无奈地说：“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之后，两人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何杰又瞥了眼张娟，咦？怎么瞧着她脸色不太对劲，透着股苍白。他连忙问道：“张娟，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张娟听见问话，眉头拧得更紧，一手捂着胃部的位置，疼得抽气：“哎呀，我这里……哎呀，好痛啊！”
何杰一看她按的地方，急道：“张娟，你是不是有胃病啊？”
“哎呀我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好痛……”张娟的声音都带着颤。
何杰见状立刻朝驾驶座喊：“李华，去医院！”
李华应声，一脚油门便往医院赶。几分钟后，车子稳稳驶入港岛一家私立医院的大门。
三人相继下车，张娟抬头看清医院的招牌，顿时愣住，看向何杰：“哎呀何杰，你说送我去医院，就送到这儿来？”
何杰一愣：“怎么了？这里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太行了！”张娟哭笑不得，“这可是港岛数一数二的私立医院啊！”
何杰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他转头问李华，“李华，你怎么送这儿来了？这医院靠谱吗？”
李华连忙回道：“何总，这是港岛治疗消化、胃部问题最好的私立医院。”
“听见没？”何杰转向张娟，“给你送的是最好的医院。”
张娟白了他一眼，疼得吸气：“我当然知道好，但你知道这儿多贵吗？”
“再贵也不差这点钱吧？”何杰随口道，“你这么个大老板，看病的钱还能没有？”
这话一出口，张娟又气又疼，胃部的绞痛更甚：“我跟你说，我现在身上能自由支配的现金，不超过五位数！”
何杰惊得瞪大眼睛：“不会吧？你在外面打拼这么久，怎么就这么点现金？”
“我是打拼了不少时间，但我现在在创业搞小二公司啊！”
张娟没好气地回道，“你以为之前融的那1500万花不完？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攒的那些积蓄，不知不觉就没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