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机场的死神舞步
扎卡耶夫国际机场的喧嚣，带着一种与战乱城市格格不入的、令人不安的虚假活力。
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厅内灯火通明，广播里用俄语、英语交替播放着航班信息，声音甜美而机械。
拖着行李箱的旅客行色匆匆，空气中混合着消毒水、香水和人潮特有的温热气息。
凌风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连帽衫，背着塞满装备的旅行包，混在人群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大厅。
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等待的煎熬。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公爵’怎么还没出现？”
他在心里默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连帽衫里的枪托。如果再找不到目标，他们可能会错过最佳撤离时间，而马卡洛夫的人随时可能出现。
他身边的“墓碑”同样穿着便装，一顶棒球帽压低，遮住了他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保镖而非旅客。
墓碑的手指插在口袋里，摸着里面的手雷——他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像猎物被吊在陷阱里，随时可能被吃掉。
“这鬼地方的安保是不是瞎了？”
“墓碑”小声咕哝，“要是再不来，我可要冲进去找了。”
戴维斯和卡特等人则分散在航站楼的不同位置，通过隐蔽的耳麦保持着联系。
卡特盯着监控屏幕，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看到了六个穿深蓝色工装的男人，正从c区入口进来。
这几人的运动包太大了，藏几支枪很容易。
卡特的心跳加快了一点，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作为侦查员，他必须保持专业。
“也许只是单纯的大呢？再等等，确认他们的路线。”
卡特默念着，把镜头拉近。
凌风几人利用伪造证件，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初步安检——这得益于机场安保因战乱而出现的松懈。
没错，战乱和松懈在此刻融合了。
此刻，他们的目标明确：找到FSb特工“公爵”，并在他被马卡洛夫的人盯上之前，将他带离这个即将变成屠宰场的地方。
“A区清洁，未发现目标。”戴维斯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b区同样，人流量开始增加。”卡特回报。
“保持警惕，注意观察独行、神色警惕、携带可疑行李的男性。”凌风低声指示，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过滤着一张张面孔。
他知道“公爵”的大致外貌特征：深棕色短发，身材结实，穿着应相对低调但便于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拉紧的弓弦。
凌风能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越渗越多，不是恐惧，而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知带来的紧绷。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游戏里那惨烈的一幕幕：惊慌失措的平民，冷酷无情的扫射，遍地的尸体...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国际出发大厅的一个角落。
一个身穿黑色夹克、深色工装裤的男人，正靠在一根立柱旁，看似在浏览手机，但他身体的姿态、颈部肌肉的线条，以及眼神快速扫视环境的频率，都暴露了他受过严格训练的本质。
他脚边放着一个看起来普通的运动包，但拉链并未完全拉拢，隐约露出类似通讯设备的天线轮廓。
“终于找到了！”
凌风在心里喊了一声，血液瞬间涌进太阳穴。
那身黑色夹克下紧绷的肌肉，还有眼神里藏不住的警惕，和情报里的“公爵”完全吻合。
但此刻他没时间松口气，因为耳麦里卡特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来——“c区入口！发现可疑人员！六人小组，统一穿着深蓝色工装，携带长型运动包，分散进入，正在向大厅中心移动！动作很专业！”
“马卡洛夫的人居然比我们快一步？”
凌风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冷静。他快速计算着：“公爵在十点钟方向，离我们有五十米；马卡洛夫的人在c区，离公爵有一百米——我们必须在他们到达之前拿下公爵。”
“该死的！”
墓碑在心里骂，手指已经摸到了旅行包的拉链——他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凌风发出信号，他就会冲出去。
“这些兔崽子居然敢来抢我们的目标？”他盯着远处的深蓝色工装男，眼神里冒着火。
凌风的心脏猛地一缩。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紧迫！“‘墓碑’，确认目标，在你十点钟方向，立柱旁，黑色夹克。”
凌风语速极快，“卡特，报告可疑小组实时位置！戴维斯，向b区靠拢，准备接应！”
“收到！”卡特盯着监控屏幕，手指快速敲着键盘——他看到那些深蓝色工装男已经穿过了c区免税店，正朝着公爵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
他在心里想，“最多再有三十秒就会到达目标区域。”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可疑小组正在穿过c区免税店，方向...正朝着目标区域！”
凌风看到“公爵”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收起手机，身体微微紧绷，手看似随意地垂到了腰侧，靠近藏枪的位置。
“他在怀疑我们”
凌风在心里想，“但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必须用最快的方式让他相信我们。”
他掀开连帽衫的一角，露出里面AK-74m的枪托——这是冒险，但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FSb！‘公爵’！我们是来帮你的！”凌风用俄语低声道。
“公爵”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更多的是警惕。
“你们是谁？”
他盯着凌风的枪托，手已经摸到了斯捷奇金冲锋手枪的枪柄。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这太吓人了...
“没时间解释！马卡洛夫的人已经进来了，目标是你和你包里的东西！跟我们走，快！”
凌风语速极快，目光死死盯着正在逼近的深蓝色工装小组。
就在这时！
哒哒哒哒——！！！
刺耳的全自动步枪射击声如同撕裂布帛般，猛地打破了机场的宁静！
尖叫和哭喊声瞬间如同海啸般爆发！
“屠杀还是发生了！”凌风在心里默道。
血液瞬间涌进大脑，他盯着那些正在扫射的深蓝色工装男，手指已经扣住了AK-74m的扳机。
“该死！”
墓碑骂了一句，一把将身边一个吓呆的旅客推开，同时举起了藏在旅行包里的AK-74m，对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向人群扫射的恐怖分子就是一个精准的点射！那名恐怖分子应声倒地。
“这些杂种居然就这么向平民开枪？”墓碑在心里咒骂。
眼神里冒着火——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但每一次都让他愤怒。
“公爵”脸色剧变，他终于不再怀疑——身后的枪声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些深蓝色工装男明显是冲他来的。
“走哪边？！”
他拔出斯捷奇金冲锋手枪，盯着凌风的眼睛。
“跟我来！”
凌风吼道，一把拉住一个差点被奔逃人群撞倒的小孩，塞到旁边一个柜台下——他想起了游戏里那些被屠杀的平民，想起了他们的惨叫声。
“掩护！交替射击！”墓碑紧随其后，一边倒退，一边用精准的火力压制试图靠近的恐怖分子。
戴维斯和卡特也从侧翼出现，用火力支援，短暂地遏制了恐怖分子的追击势头。
“戴维斯，压制左侧的敌人！”
卡特喊道，他的手指扣着扳机，盯着一个正在投手雷的恐怖分子。
戴维斯的机枪立刻转向，密集的子弹将那名恐怖分子死死压在掩体后。
凌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肾上腺素飙升。他一边奔跑，一边凭借对机场结构的“预知”，不断指挥着路线。
“左转！穿过那道门！”“小心右边通道！”“这些路线都是我提前查好的，”
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但他不敢停——因为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
在一次几乎与三名恐怖分子迎面撞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凌风感到大脑微微一震，那股熟悉的掌控感再次降临！
【超感指挥时间】！
周围的一切瞬间慢了下来。他能“看到”那三名恐怖分子抬枪的动作轨迹，能“感知”到侧后方另一个敌人正准备投掷手雷，更能“计算”出他们冲过这个交叉路口并进入前方相对安全的货运通道所需的精确时间和路径！
“戴维斯！压制左侧第二名敌人，他正要投弹！”
“‘墓碑’！右前方柱子后，点射！”
“公爵！跟上，别停，直接冲进前面亮绿灯的门！”
他的指令清晰、冷静，如同冰冷的程序代码，瞬间传入每个队员的耳中。
戴维斯的机枪立刻转向，密集的子弹将那名掏出手雷的恐怖分子死死压在掩体后。
“墓碑”则一个精准的短点射，将柱子后探出半个身位的敌人爆头。
凌风自己则猛地一个滑跪，在慢放的世界中，手中的AK-74m喷出火舌，三发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般，分别钻入三名正面敌人的胸口或头部！
“搞定！”然后立即起身继续前冲。
“公爵”紧跟在他身后，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个家伙的指令简直像预先演练过一样，每一个指令都刚好挡住敌人的进攻，每一步都踩在最安全的路线上。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保持这么冷静？
几人终于冲进了那条相对僻静的货运通道，暂时甩开了大部分追兵，但身后零星的枪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显示，敌人并未放弃。
“快！前面右转就是卸货区，我们有车在那里！”
凌风喘息着喊道，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墓碑摸着肩膀上的伤口，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些杂种还敢追来？”
他盯着身后的通道，手指扣着AK-74m的扳机。“要是他们敢来，我就送他们去见上帝。”
卡特扶着墙喘了口气，他的衣服上沾了血——是刚才救一个小孩时被擦伤的。
凌风望着前方的卸货区，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紧了紧手中的AK-74m，再一次带头向卸货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