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舟点头。
冷诺林接着说：“当时沉星海出现过一位准钓帝，我们本来想去拉拢。”
“可那人太恐怖了——刚进准帝境，就轻松斩了无极之鱼。”
“我们没一个敢上前，后来他的气息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就在天海星，然后是我们村里，最后又没影了。”
她忽然顿住，盯着路舟上下打量，眼神里满是恍然：“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路舟没点头也没否认，就这么看着她。
“哈……”冷诺林了然地笑了，往沙发上一坐
“早说啊！害得我一直绷着神经，就怕你这准钓帝追着我们的痕迹来斩我们。”
路千羽站在旁边，脸有点僵，赶紧打圆场：“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渊寒帝者’冷诺林。”
“十二位准钓帝之一，也是你祖师爷的爱人。”
说这话时，他眼神时不时瞟向冷诺林，见她没反应，才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当时那股熟悉的气息是您。”路舟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幸好当时没动手。”
“能察觉到十位准钓帝联手布的遮掩术，就凭这点，也能证明你的实力。”
冷诺林闭上眼，睫毛上凝的冰霜轻轻抖了抖，“是我们失误了——没发现你也在盯着我们。”
话音刚落，她呼吸里带了点寒气，周遭空气“唰”地降了好几度。
冰霜法则？
路舟心里微惊，手指下意识搓了搓
《寒霜冰狱》差点发动，指尖刚凝出点冰魄，又赶紧散了。
他暗忖：我的是顶尖冰系法则，可不能在这时候露怯。
可这一刹那的上位压制，还是被对温度极敏感的冷诺林察觉到了。
她猛地睁开眼，客厅里的温度又骤降数十度。
路千羽识趣地退到墙角坐下，心里门清：这是试探，也是变相的斗法。
路舟也明白她的意思，刚散掉的冰魄，瞬间填满了整个客厅。
温度再降，空气中的水汽冻成了小冰晶，连竹制墙壁都裹上了一层冰壳。
路千羽倒吸一口凉气——他实在没法把“肉身无敌”和“冰系法则强者”这两个标签，贴在路舟身上。
路舟嘴角勾了勾，满客厅的锥形冰魄，“唰”地转了方向，全对着冷诺林。
冷诺林双手合十，掌风扫过，身上的冰霜瞬间散了。
这场试探性的斗法，以路舟的绝对压制收尾。
路舟跟着打了个响指，冰魄碎成细渣，等温度回升，又化成雪水从屋子缝隙渗了出去。
冷诺林站起身，眼神里满是兴奋，死死盯着路舟：“是你赢了，小舟。”
“能告诉我，你这冰系法则是什么等级吗？”
路舟闻言，走到旁边沙发坐下，抬手凝出一枚比之前冰魄更深邃的无瑕冰锥：“原始法则。”
他语气平静，可这话一出口，冷诺林和路千羽都愣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始法则。”路舟又重复了一遍。
两人闭眼琢磨了半天，才慢慢回过神。
就算他们见多识广，也从没真正见过这个等级的法则。
路千羽看着路舟，满眼都是欣喜：“你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没藏着？”
“难道这四年，你去的那个世界，能有这么大的机缘？”
路舟收回冰锥，没多绕弯，心里想：确实是在那边融合了对应属性的原初魔法，才到这个级别。
他没打算隐瞒，把法则强化、进阶的方法照实说了。
“不止冰系。”路舟抬手，五指分别亮起金、木、水、火、土五种光纹，“这些也都是原始法则。”
“什么！”两人又被惊到，连冷诺林都没了之前的淡定，声音都变了调。
“六种法则傍身！不可能！这种超出常理的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路千羽的眼神从欣喜变成惊恐，跟看怪物似的盯着路舟
“我之前只知道你有雷、木两种法则，最多也就四种。”
“要知道，生命个体的极限，最多同时扛三种法则，万古都难出一个能扛四种的奇才。”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脸色变得煞白，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了出来。
路千羽嘴唇发颤，手指着路舟
“该……该不会，你之前用的那些……都不是神通，是法则？”
路舟点头，周身瞬间亮起不同颜色的光纹
金、木、水、火、土、冰、雷、液、炎、时间、空间、磁、光、暗、创生、毁灭。
足足十六种，没一个例外，全是上位法则，最低的也是原初级别。
“哈……哈哈……”路千羽干笑起来，眼神都直了。
冷诺林以为自己没睡醒，闭上眼又睁开，可眼前还是十六种法则的光纹在闪。
“我拼了大半辈子，才领悟第二种法则，还得靠水和冰融合，才晋了中级法则‘冰霜’。”
“我一直把高级法则当人生目标，到现在都没摸到边，可你一出手，就是超两个等级的至高法则……”
冷诺林眼神变得迷离，语气里满是自嘲：“我想，我是真的老了。”
片刻后，她声音放轻，带着点自卑问：“你说的那个魔法，我能学吗？”
路舟摇头，身上的法则光纹跟着淡了：“我能把魔力、灵力转成灵能，但反过来不行。”
“所以我也没办法——除非你们能去魔法体系的世界学，可那种世界太少了，跟我们钓修的世界一样稀有。”
这话一出，两人脸上的失望都藏不住。
“不过，还有个办法能试。”路舟又补充道，“让对应属性灵根的修士，牺牲根基去融合。”
“但这代价太大，收益还少”
“从初级法则晋中级，要俩修士；晋高级，得乘一百个；更别说原初、原始了。”
“要是自身就是对应属性灵根，倒不用这么麻烦，跟着修为成长，对属性的感悟深了，法则自然能晋级。”
两人听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前一个办法他们肯定不会试，只能盼着找到魔法世界，或者靠自己的灵根慢慢悟。
路千羽当然知道自己的灵根是什么，冷诺林以前瞧不上修士，现在见着点希望，也不得不重新琢磨修士这条路了。
“对了小舟，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学院吗？时间不早了，快去吧。”
路千羽挥了挥手，明摆着下逐客令。
路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俩有私事要聊，赶紧拱手道别，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