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躲在柴房里，手里攥着把磨得发亮的木刨子，面前堆着一堆木屑。柴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点光，照在他低着头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落寞。
他是段家老三，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也没分到工作，只能在家待业。看着大哥明远在县城纺织厂上班，二哥明阳在省城读师范，四哥明辉在县中学读书，就连五弟明凯都快小学毕业了，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总觉得自己没用，给家里拖了后腿。
这些天，他天天躲在柴房里磨木头，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躲着，不想听别人说“段家老三没工作”，也不想看父母担忧的眼神。木刨子在手里动着，木屑簌簌往下掉，可他的心一点都静不下来，脑子里全是“没工作”“没出息”的念头。
“三哥，你在做什么呀？”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筱棠端着一碗热水走进来，水汽氤氲着她的小脸。她早就发现三哥不对劲了，每天躲在柴房里不出来，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肯定是心里有疙瘩。
段明杰赶紧把木刨子放下，擦了擦手上的木屑，勉强笑了笑：“没做什么，就是磨磨木头。”筱棠把热水递给他：“三哥，喝点水吧，柴房里冷。”段明杰接过碗，热水的温度透过粗瓷碗传到手里，却暖不了他的心。
筱棠蹲在他旁边，看着地上的木屑和一块没成型的木头，小声说：“三哥，你是不是因为没工作不开心呀？”段明杰的身体顿了顿，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水。
“三哥，你手巧，会磨木头，不如做个小木凳吧？”筱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木头——这是她从空间里拿的硬木，颜色深棕，纹理清晰，比普通木头重不少，还带着淡淡的木香，“你看这块木头，又硬又结实，做出来的木凳肯定好看，说不定还能换钱呢！”
段明杰抬起头，看向那块木头，眼神里有了点光。他伸手摸了摸，木头的纹理很细腻，硬度也够，确实是块好木头。“这木头……哪来的？”他问。“是爷爷前几天从山上砍的，说这木头硬，适合做家具，让我给你送来的。”筱棠撒了个小谎，她知道三哥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一个机会。
段明杰拿着木头，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木头上轻轻摩挲。他从小就喜欢琢磨木头，高中的时候，还自己做过一个小木盒给筱棠，筱棠一直放在床头。现在看着这块硬木，他心里的落寞少了点，多了点期待——或许，他真的能靠做木头活，给家里做点贡献。
“真的能换钱吗？”他小声问，眼里带着点不确定。筱棠用力点头：“当然能！张婶家的小木凳坏了，还说要找个好木匠做一个呢！你做的木凳肯定比别人的好，到时候肯定有人买！”
段明杰看着筱棠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了。他握紧手里的木刨子，深吸了口气：“好，那我就做个小木凳试试！”筱棠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我相信三哥肯定能做好！要是需要帮忙，你就喊我！”
柴房里的光线好像亮了点，段明杰拿起木刨子，开始认真地刨木头。木屑簌簌往下掉，这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落寞，只有专注和期待——他要做出最好的小木凳，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