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回到房间，拿出手机。
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
犹豫了几秒，按下拨号键。
“喂？”对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老陈，是我。”张明说。
“张明？”老陈顿了顿。“这么久没联系，突然打电话给我？”
“有事想请你帮忙。”张明直接说。
“说吧。”老陈那边安静下来。“什么事？”
“帮我查个人。”张明压低了声音。“赵德胜。”
老陈沉默了几秒。
“赵德胜？那个交通厅的？”
“对。”张明说。“查他最近的资金往来，还有手下人的动向。”
“你疯了？”老陈的声音提高了。“这人你也敢查？”
“没办法。”张明靠在椅背上。“被人逼到这份上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老陈语气变得严肃。“惹上这种人，能有好下场吗？”
“具体不方便说。”张明说。“但我现在必须查清楚他的底细。”
“否则，我迟早要被他整死。”
老陈那边又沉默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
“行吧。”老陈说。“看在咱们当年的交情上，我帮你这一次。”
“但你得答应我，查完之后别乱来。”
“我知道轻重。”张明说。“谢了。”
挂了电话，张明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路灯亮起，把整条街照得透亮。
但张明却觉得周围的黑暗，正在一点点逼近。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张明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接通了。
“张总？”对面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是刘婷。”
张明愣了一下。
刘婷，小刘的老婆。
“怎么了？”张明问。“有事吗？”
“张总，我老公今天没回家。”刘婷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早上出门说去找你，但到现在都没消息。”
“他手机也打不通。”
张明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打不通的？”
“就半小时前。”刘婷说。“之前还能打通，但没人接。”
“现在直接关机了。”
“张总，我老公是不是出事了？”
张明握紧手机。
“别急。”他尽量让语气平稳。“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在家等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挂了电话，张明立刻拨通小刘的号码。
关机。
他又打给林雨。
“小刘失联了。”张明直接说。“手机关机。”
“什么时候的事？”林雨语气变得紧张。
“半小时前。”张明说。“他今天下午来找过我，之后就没消息了。”
“我现在去找他。”
“别。”林雨制止他。“你现在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怎么办？”张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小刘要是出事，我能坐得住吗？”
“听我说。”林雨说。“你现在去找他，只会让对方得逞。”
“我这边有人，我让他们去查。”
“你待在家里别动。”
张明咬了咬牙。
“行。”他说。“但你得尽快。”
半小时后，林雨打来电话。
“找到了。”她说。“小刘现在在西郊的一个废弃厂房里。”
“有人在看着他。”
张明心里一沉。
“什么人？”
“不清楚。”林雨说。“但肯定不是警察。”
“估计是赵德胜的人。”
张明握紧拳头。
“他们想干什么？”
“警告你。”林雨说。“让你知道，他们随时能动手。”
“狗娘养的。”张明骂了一句。“我现在就去。”
“你疯了？”林雨声音提高了。“你去了不就正中他们下怀？”
“那我总不能看着小刘被他们折腾吧？”张明说。“他是因为我才被盯上的。”
“我不能不管。”
林雨沉默了几秒。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说。“但你得听我的。”
“别冲动行事。”
一小时后，张明和林雨出现在西郊的废弃厂房外。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
“就在里面。”林雨指着厂房说。“有三个人在看着他。”
“都带了家伙。”
张明盯着厂房的方向。
“报警吗？”
“没用。”林雨摇头。“等警察来了，人早跑了。”
“而且，你觉得警察会管这种事吗？”
张明明白她的意思。
赵德胜的势力，连警察系统都渗透进去了。
报警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张明问。
“我去引开他们。”林雨说。“你趁机把小刘救出来。”
“太危险了。”张明看了她一眼。“对方有三个人。”
“没事。”林雨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我有准备。”
张明看清楚那是个电击器。
“你从哪弄的？”
“别管那么多。”林雨把电击器别在腰上。“记住，我一引开他们，你就冲进去。”
“动作要快。”
说完，她朝厂房走去。
张明躲在暗处，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厂房里传来动静。
有人在说话。
然后，三个黑影从厂房里走了出来。
朝着林雨的方向追去。
张明立刻冲了出去。
推开厂房的门，里面一片黑暗。
“小刘？”他压低声音喊。
“张总？”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张明循声走过去，看到小刘被绑在柱子上。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挨了打。
“别说话。”张明掏出手机照明，开始解绳子。“先离开这里。”
绳子很紧，解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小刘站起来，差点摔倒。
张明扶住他。
“能走吗？”
“能。”小刘咬着牙说。“张总，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这些。”张明扶着他往外走。“先离开再说。”
刚走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张明心里一紧。
来不及了。
他推着小刘往旁边的杂物堆后面躲去。
两人刚藏好，三个黑影就走了进来。
“人呢？”其中一个人说。
“跑了？”
“不可能。”另一个声音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他在这里。”
“肯定还没走远。”
“找！”
三个人开始在厂房里搜索。
张明和小刘躲在杂物堆后，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明握紧拳头，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
三个人停下脚步。
“警察？”
“快走！”
脚步声迅速远去。
张明松了口气。
扶着小刘走出杂物堆。
外面，林雨站在厂房门口。
“走吧。”她说。“警笛是我放的录音。”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三人迅速离开废弃厂房。
回到车上，张明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
“小刘，没事吧？”他问。
“没事。”小刘擦了擦脸上的血。“就是挨了几下，不碍事。”
“对不起张总，我连累你了。”
“别说这些。”张明说。“你先回家休息。”
“接下来一段时间，别出门。”
“好。”小刘点头。
把小刘送回家，张明和林雨坐在车里。
“看来，对方是真的急了。”林雨说。“连绑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是啊。”张明点了支烟。“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
“所以你得更小心。”林雨看着他。“别单独行动。”
“我知道。”张明吐出一口烟。“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那你想怎么做？”林雨问。
张明沉默了几秒。
“我得主动出击。”他说。“找到赵德胜的致命弱点。”
“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林雨盯着他。
“你有把握吗？”
“没有。”张明掐灭烟头。“但我没得选。”
“要么拼一把，要么等死。”
林雨点点头。
“那我帮你。”她说。“但你得听我的安排。”
“别乱来。”
张明看着她。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恨赵德胜。”林雨说。“他害死了我一个朋友。”
“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他算。”
张明明白了。
原来，林雨也有自己的目的。
“行。”他说。“那咱们就联手。”
“一起扳倒赵德胜。”
两人击掌为盟。
车子驶入夜色中。
这场博弈，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接下来，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