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明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张明，是我。”
电话里传来李建军的声音。
“你怎么有我的私人号码？”
张明心里一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建军的语气很急迫。
“还没到六点。”
张明看了看手表，现在才早上七点。
“情况有变。刘海波昨晚连夜转移了资产。”
李建军说道。
“什么意思？”
“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张明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帮你们。”
“张明，你没时间犹豫了。”
李建军的声音变得严厉。
“刘海波已经在收网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张明沉默了几秒钟。
“你要我做什么？”
“今天上午十点，到海天大厦见我。”
李建军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明看着手机，心情复杂。
他原本想主动投案自首，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妻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张明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关心地问道。
“嗯，有点事要处理。”
张明勉强笑了笑。
“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妻子坐到他身边。
张明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没什么大事，就是公司的项目有点麻烦。”
“需要我帮忙吗？”
妻子握住他的手。
“不用，我能处理。”
张明轻抚着妻子的手背。
“你先去上班吧，我晚点出门。”
妻子点点头，起身准备早餐。
张明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今天的事情出了意外，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九点半，张明开车前往海天大厦。
路上，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刘海波。
“张明，你在哪里？”
刘海波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在路上，有什么事吗？”
张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听说有人在查我们的账目。”
刘海波直接说道。
张明的心跳加速了。
“什么人？”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谈谈。”
刘海波停顿了一下。
“今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面。”
“好的。”
张明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张明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建军要他上午十点见面，刘海波要他下午两点见面。
这一天，他要同时面对两个危险的人物。
到了海天大厦，张明直接上了二十八楼。
李建军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你来得正好。”
李建军看到张明，立刻站起身。
“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
“怎么了？”
张明坐下来问道。
“刘海波昨晚转移了三千万资金到海外账户。”
李建军拿出一份文件。
“这说明他已经准备跑路了。”
张明看着文件上的数字，感到震惊。
“三千万？”
“这只是我们查到的一部分。”
李建军说道。
“实际数额可能更大。”
张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参与的项目规模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今天下午你和他见面的时候，戴上这个。”
李建军拿出一个小型录音设备。
“只要录到他承认洗钱的证据，我们就能抓住他。”
张明看着那个录音设备，手心开始出汗。
“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个设备很隐蔽。”
李建军保证道。
“而且我们会在附近保护你。”
“保护我？”
张明有些怀疑。
“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张明，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李建军的语气变得严肃。
“刘海波已经起疑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他很可能今晚就对你下手。”
张明感到背后发凉。
“你确定他会杀我？”
“我们有可靠消息。”
李建军点点头。
“他已经联系了专业的人。”
张明的手开始颤抖。
“那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
李建军直接说道。
“要么配合我们，要么等死。”
张明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录音设备。
“我该怎么使用这个？”
李建军详细地向他解释了操作方法。
“记住，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洗钱的事实。”
“如果他不承认呢？”
张明担心地问道。
“他会的。”
李建军很自信。
“你们合作这么久，他对你还是信任的。”
张明苦笑了一下。
“信任？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那是因为他觉得你可能背叛他。”
李建军分析道。
“但如果你表现得很配合，他就会放松警惕。”
张明点点头，把录音设备藏在衣服里。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保持冷静，不要露出破绽。”
李建军提醒道。
“我们的人会在餐厅外面等着。一有情况，立刻冲进来。”
张明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建军，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你们会保护我的家人吗？”
李建军看着张明，认真地说道。
“会的。这是我的承诺。”
张明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车里，张明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和刘海波见面还有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三个小时。
张明启动汽车，慢慢开回家。
他要在见刘海波之前，再看一眼妻子。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