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明就接到了刘海波的电话。
“老张，洗钱的证据我已经整理好了。”
刘海波的声音透着兴奋。
“现在就可以举报李建军。”
张明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确定这些证据足够吗？”
“绝对够了。”
刘海波信心满满。
“他这几年通过空壳公司转移资金，数额巨大。光是银行流水就有几十页。”
张明点点头。
“那就动手吧。既然他要玩阴的，咱们也别客气了。”
挂了电话，张明立刻联系了几个媒体朋友。
这种爆料，媒体最喜欢了。
下午两点，第一篇报道就出来了。
《知名企业家涉嫌洗钱，数千万资金去向成谜》
文章详细披露了李建军的洗钱手段，还配了银行流水的截图。
张明看着网上的评论，心情大好。
“这下看你还怎么蹦跶。”
他自言自语道。
不到一个小时，李建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张明！你这个王八蛋！”
李建军在电话里咆哮。
“你竟然敢举报我！”
张明冷笑一声。
“李总，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举报你了？”
“别装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李建军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张明语气轻松。
“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吗？”
李建军阴森森地说道。
“关于李建国的事，我还有更多证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交给警方？”
张明心里一紧，但表面依然镇定。
“随便你。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好！很好！”
李建军狠狠说道。
“咱们走着瞧！”
电话挂断后，张明的手微微颤抖。
看来李建军真的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
这下麻烦大了。
正想着，秘书敲门进来。
“张总，外面来了几个警察，说要找您了解情况。”
张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么快就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
张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三个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
“张总您好，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王队长。”
王队长出示了证件。
“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李建国案件的一些情况。”
张明点点头。
“请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说当年李建国的死因可能另有隐情。”
王队长翻开笔记本。
“您作为当时的重要证人，我们需要重新核实一些细节。”
张明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调查。”
“那天晚上，您和李建国一起吃饭，具体聊了什么？”
王队长问道。
张明回忆着当时编造的说辞。
“主要是谈工作上的事情。他说最近压力很大，有些心烦意乱。”
“他有没有提到要自杀？”
“没有明确说过。”
张明摇摇头。
“但是他确实情绪不太好，喝了不少酒。”
王队长记录着，然后抬起头。
“有证人说，那天晚上您和李建国发生了争执。这是真的吗？”
张明心里一惊。
哪来的证人？
“争执谈不上，就是工作上有些分歧。”
他努力保持镇定。
“您知道的，生意场上难免有不同意见。”
“分歧的内容是什么？”
王队长追问道。
张明沉思了一会儿。
“主要是关于一个项目的合作方式。他比较激进，我觉得应该稳妥一些。”
“这个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就搁置了。”
张明说道。
“毕竟人都没了，项目也就没意义了。”
王队长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些细节性的东西。
张明小心翼翼地回答，尽量不露破绽。
半个小时后，警察们离开了。
张明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全是冷汗。
看来李建军真的找到了什么证人。
这个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
晚上，张明约了刘海波见面。
两人在一个偏僻的茶馆里碰头。
“今天警察来找我了。”
张明开门见山。
“关于李建国的案子。”
刘海波皱起眉头。
“这么快？看来李建军真的有所准备。”
“现在怎么办？”
张明有些焦虑。
“如果真的查出什么来，咱们都完了。”
刘海波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有什么办法？”
“李建军现在自身难保，哪有精力对付我们？”
刘海波分析道。
“洗钱的事情一旦坐实，他就要进去了。”
“但是万一他在进去之前，把我们也拖下水呢？”
张明担心地说道。
“那就让他没机会开口。”
刘海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张明心里一震。
“你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让他说出来。”
刘海波压低声音。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明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刘海波的意思。
但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张明最终说道。
“这种事情，一旦出了问题，咱们都完了。”
刘海波摇摇头。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
“你选择哪个？”
张明看着刘海波坚决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确实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再等等看吧。”
张明最后说道。
“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刘海波没有再说什么，但眼中的寒意更浓了。
两人分别后，张明开车回家。
路上，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张总，是我。”
电话里传来李建军的声音。
“我想和您再谈谈。”
张明冷笑。
“还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
李建军的语气很平静。
“关于李建国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商量一下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
李建军说道。
“您撤回对我的举报，我就不再追究李建国的事情。”
“你觉得可能吗？”
张明反问道。
“举报你的又不是我。”
“张总，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装糊涂了。”
李建军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对谁都不好。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
张明沉思着。
李建军说得有道理。
现在确实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想怎么退？”
“我可以主动澄清洗钱的事情，说是误会。”
李建军说道。
“但是您也要保证，不再追究我的任何问题。”
“李建国的事情呢？”
“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建军说道。
“大家都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张明考虑了一会儿。
这个提议确实很诱人。
如果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对大家都好。
“我需要时间考虑。”
张明说道。
“当然可以。”
李建军很爽快。
“但是时间不能太长。警方那边，我也需要时间处理。”
挂了电话，张明陷入了沉思。
李建军的提议确实值得考虑。
但是，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这个老狐狸，会不会又在玩什么花招？
张明决定先和刘海波商量一下。
毕竟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