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药园藏机与凝丹之始
韩立闭门修炼半月后，终于将《敛息诀》第二层“匿形”彻底稳固——如今即便炼气五层修士近距离探查，也只会感应到他“炼气二层”的微弱气息，除非对方动用高阶测灵法器，否则绝无暴露可能。他看着铜镜中自己平淡无奇的面容，满意地收起功法玉简，决定出门接个任务，凑齐炼制蕴灵丹的最后一种材料——凝气草。
内门任务堂里，韩立扫过木架上的任务牌，目光最终落在“看守东药园七日”的任务上。东药园是内门培育低阶灵草的区域，其中就有种满凝气草的苗圃，且任务难度低、贡献点虽只有14点，却能趁机采集灵草，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我接‘看守东药园’的任务。”韩立将任务牌递给登记弟子，对方扫了他一眼，见只是个“炼气二层”的低阶修士，随手扔来一串钥匙和一本《药园值守录》：“每日卯时浇水、酉时除虫，不许私采灵草，若有损坏，照价赔偿。”
韩立接过东西，不动声色地应下，转身往东药园走去。东药园坐落在内门东侧的山坳里，四周围着半人高的木栅栏，园内分了十几个苗圃，分别种着凝气草、洗灵花等低阶灵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灵气。负责交接的老园丁是个凡人，将药园的注意事项简单交代后，便背着锄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韩立严格按照《值守录》行事，白天按时浇水除虫，偶尔还会用灵力轻轻梳理灵草叶片——这是他从吴丹师那里学来的技巧，能让灵草长得更茁壮，也能趁机熟悉凝气草的灵气波动。到了夜晚，药园四下无人，他才悄悄运转《敛息诀》，在凝气草苗圃边缘采集了十几株长势最好的灵草——只采边缘的植株，既能避免被发现，又能留下足够的灵草交差。
第七日傍晚，韩立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药园门口——正是吴丹师。“韩小子，没想到是你看守药园。”吴丹师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苗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凝气草长得比之前壮实不少，你用灵力梳理过？”
韩立心中一惊，面上却装作憨厚的样子：“之前在西药园帮过忙，学了点皮毛，想着试试能不能让灵草长得好点。”吴丹师闻言，更是满意：“不错不错，比那些只会应付差事的弟子上心多了。对了，我这里有份‘蕴灵丹’的残缺丹方，里面缺了凝气草的配伍比例，你若有兴趣，可拿去研究研究。”
说着，吴丹师递来一张泛黄的纸笺。韩立接过纸笺，看到上面的丹方内容，心中狂喜——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强压着激动，躬身道谢：“多谢吴丹师，晚辈一定好好研究。”吴丹师摆了摆手：“只是份残缺丹方，别抱太大希望，若有不懂的，也可来丹房找我。”
离开药园后，韩立直奔住处，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纸笺、凝气草和青眼狼内丹。他将丹方与自己之前得到的完整丹方对比，确认吴丹师给的残缺丹方在配伍比例上完全正确，只是少了最后一步“控火诀窍”。“有了完整丹方和材料，只差一个炼丹炉了。”韩立摸着下巴思索——内门丹房有公用炼丹炉，租用一次需20点贡献点，他目前攒了36点，足够租用一次。
次日一早，韩立用20点贡献点租下丹房的三号炼丹炉。炼丹炉是青铜材质，高约三尺，炉身上刻着简单的聚火符文，虽只是低阶法器，却足够炼制炼气期丹药。他按照丹方步骤，先将青眼狼内丹碾碎，与紫魂草的汁液混合，倒入炼丹炉中，再用灵力催动炉底的聚火符文——淡红色的火焰升起，炉内的材料渐渐融化，化作一团淡棕色的液体。
接下来是关键的“控火”环节。韩立按照丹方记载，将火焰强度控制在“温火”状态，同时将凝气草的叶片一片片投入炉中。凝气草遇热后释放出淡绿色的灵气，与炉内的液体融合，渐渐形成三团米粒大小的丹坯。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火焰，让丹坯在炉内缓慢旋转，吸收灵气——炼丹最忌急躁，一旦火焰失控，丹坯就会化为灰烬。
半个时辰后，炉内突然传来一阵清香，三枚圆润的淡棕色丹药从炉中飞出，落在韩立早已准备好的玉盘中——蕴灵丹炼成了！韩立拿起一枚丹药，放在鼻尖轻嗅，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比外门弟子堂兑换的凝气丹精纯三倍不止。“有了这三枚蕴灵丹，突破炼气四层指日可待。”他将丹药小心收好，又用剩余的材料尝试炼制第二次，这次却因火焰控制不当，只炼成了一枚丹药，还带着些许焦痕。
“看来炼丹并非易事。”韩立没有气馁，将那枚残丹收好，决定日后再慢慢琢磨。他离开丹房时，特意绕开了内门弟子常走的主路，却在路过一片竹林时，听到了林浩的声音：“刘师兄都失踪这么久了，王长老怎么还没动静？难道真不打算查了？”
另一个声音冷哼道：“长老自有打算，听说他最近在联系‘影堂’的人，只要找到刘师兄的残魂或遗物，就能查出是谁下的手。你最近多盯着点那个韩立，我总觉得他不对劲，一个炼气二层的修士，怎么能在秘境里活着出来？”
韩立心中一凛——影堂是黄枫谷专门负责追查弟子失踪、处理内门纷争的机构，里面的修士擅长追踪和探查，若被他们盯上，麻烦就大了。他悄悄退后，运转《敛息诀》，沿着竹林边缘潜行离开，回到住处后，立刻加固了房门的隔音阵，还在窗外布置了简单的预警符——只要有人靠近，符箓就会发出细微的灵力波动，提醒他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韩立更加谨慎，除了必要的修炼和领取辟谷丹，几乎不出门。他每天服用一枚蕴灵丹，配合《青元剑诀》修炼——蕴灵丹的灵气温和而精纯，丹田内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原本炼气三层后期的瓶颈，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天深夜，韩立正在打坐，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是预警符被触动了！他立刻收功，握紧青纹剑，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的住处外徘徊，身形消瘦，正是影堂的修士！
那修士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罗盘，罗盘指针正对着韩立的房门，微微转动。“奇怪，明明感应到刘师兄的灵力残留，怎么到这里就消失了？”黑影喃喃自语，又在周围探查了一圈，见没有异常，才不甘心地离开。
韩立松了口气，后背已惊出一身冷汗——他想起刘彦的储物袋还藏在床板下，里面肯定残留着刘彦的灵力，若被影堂修士找到，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将储物袋拿出，用灵力反复冲刷，又将里面的灵石、法器转移到自己的储物袋中，最后将刘彦的储物袋用烈火焚烧成灰烬，倒入窗外的溪流中——彻底抹去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韩立才重新坐下，却再也没了修炼的心思。他很清楚，影堂的追查不会就此结束，王长老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的他，必须尽快突破到炼气四层，掌握更强的实力和保命手段，才能在这场危机中活下去。
他摸出最后一枚蕴灵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浓郁的灵气涌入丹田，丹田内的灵力如同潮水般翻滚，瓶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韩立闭上眼，全力运转《青元剑诀》，引导灵气冲击瓶颈——这一次，他不仅要突破，还要突破得稳，突破得让所有人都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