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努里丁直接捂着脸冲了出去……
怎么有点可爱，明明都那么崩溃了，居然还忍到了下课才跑。
奈费勒给了方既明一个眼神，示意稍后办公室谈。
在方既明会意后，他便跟了出去，生怕小家伙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教室里，孩子们正好奇地围着金闪闪，学着方既明的样子在金像上拍来拍去：“老师老师，祂怎么不说话啦？”
方既明微微挑眉：“祂天生不爱说话。你们就当多了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同学，不许欺负祂，也不许讨好哈。”
“老师可是有千里眼，随时可以关注这里的哦。”他笑着补充。
孩子们觉得这就是“送神明上学之人”的伟力，对此深信不疑，纷纷乖巧点头。
送伊曼到苗圃门口时，伊曼先开了口：“今天您叫我来这里，可我依然没帮上什么忙。”
方既明怀疑伊曼是想找机会，还清自己这个“陌生人”的人情。
但他自信，这哪有那么好还清的？
“帮大忙了帮大忙了，真的！今天这节课，有你在场的效果，绝对比没你在好得多。”
“您刚才当着我面说的那些话……”
“那是把你当朋友，才敢在你面前说的。”方既明又掏出哄苏丹的语句，“而且我又没说错，你就是救了很多人，就是功德无量。只是这些被归功于神明了而已。”
伊曼没有反驳，转而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方既明本也想拉他入伙搞大事业，但他自己的事应该还混乱着呢。
“有……”他搓搓手，有点难以启齿：“呃……那个，你们教会的以太……”
伊曼似乎明白了：“所以，之前以太失窃，是您做的？”
方既明轻咳一声，赶紧摇头，又无奈点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虽然！我确实‘借’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在偷的绝对不止我一股势力。”
伊曼嘴角似乎轻微地向上弯了弯：“需要我帮忙？”
方既明摇摇头：“算了，这又不是你的意愿。”
“我的意愿，我……”伊曼刚开口。
方既明猜他又要说什么“神的意愿即是我的意愿”之类，他不想糊弄这个，赶紧打断：“当我没说过就好，你们继续防，我们接着借，咱各凭手段。”
但下一刻，他真切地看到，伊曼温和地笑了：“我帮您。”
这笑容，像出太阳了似的，是从西边出来的太阳！
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那……我需要尽快，很着急。”
“我给你想到办法了。昨晚我通了个宵，画了这些。”方既明摸出一沓厚厚的法阵，有治愈术、防御术，净化术……“那些解梦、神谕、降雨、审判之类的我不知道怎么搞，但这些应付日常赐福应该够了。”
“防御术是最多的，你自己留着。要是你家神明突然脑子……突然看你不爽，要给你降下神罚什么的，能挡一刻算一刻。”
“你天赋这么好，还可以自己琢磨着画了偷偷用。”
伊曼接过，轻声道：“好。”
“那有事就来找我”，方既明拍拍他的肩，这下不用担心抹花金粉了……他顿了顿“算了，你出门太麻烦了。有事就找人给我传消息，大不了花10金币去见你。”
“没关系的，以后你可以直接来我房间……这是神明许可的。”他脚步顿了顿，“明天来找我，我给你以太。”
明天？效率这么高！
方既明忙不迭地点头。
……
回到苗圃办公室，办公室里都是茶香，奈费勒正在泡茶。
只有他一个人。
方既明走进来：“那小崽子呢？不和我聊聊了？
奈费勒倒了杯茶汤出来，推给方既明：“他不恨你了，但他需要时间——接受他父母竟然有那么坏。现在在他乳娘那儿。”
方既明松了口气，又开始不正经了：“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技巧！”
说着，就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一饮而尽，咂咂嘴：“厉害吧！”
奈费勒早就在他心声里听到他这能力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敷衍道：“厉害厉害。”
方既明满意地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一杯，坐在了奈费勒办公桌对面：“留我有什么事吗？”
奈费勒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我听不到圣主的心声。”
“那不挺正常，这可是曾经的最强星神……”方既明安慰道，“而且这也是好事——神明得听多少信徒祈祷？心声怕不是吵得要命，你受不了的。”
方既明又想了想：“你也别太依赖这个能力了。以前你听不到心声的时候，不照样能洞察入微？你本来就很厉害。”
奈费勒垂眸，浅浅抿了口茶：“嗯。说说伊曼吧。”
“他在教会听一些奇怪的忏悔多了，以为我们的关系……也需要忏悔。”
“我们的关系？干嘛，推翻苏丹也需要忏悔吗？”
奈费勒眉梢挑了挑，但没有说明伊曼到底误会了什么：“你不用太担心他，他不是傻子，认得清对错。以前不过是……除了神明，找不到别的寄托罢了。”
“那就是说，他现在找到神明之外的寄托咯？”有了奈费勒这话，方既明就放心了，“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