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忒修斯穿了一身干练的大衣，他揉了把洛伦的脑袋，和邓布利多打招呼。
洛伦甩了甩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跟着阿莫斯和梅茜来到佩妮身边。
梅茜被佩妮这副样子吓到了。
“这……我就不该相信你！”她的眼眶止不住泛酸：“你还说晚上回来给我做好吃的，我还以为不会有什么危险，当时我就该跟着你，用扫帚抡爆那些家伙的脑袋！”
佩妮没忍住笑了，她嘴边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耽误大幅度的面部表情。
“晚上我确实可以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我可不敢。”梅茜忍不住埋怨：“还是我做给你吃吧。让阿莫斯给我打下手，赫奇帕奇晚上开宴会。”
阿莫斯看着佩妮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眉头皱得很深，又去看旁边几个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家伙。
“我真想现在就去把他们捶死，拿口大锅全炖了。”
“不要侮辱食物。”洛伦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他那只叫皮皮的嗅嗅从马甲里钻出来，跳到了佩妮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
他小声说着。
“爸爸的性格太软了，而且在多数人多场合很容易紧张，所以我叫来了忒修斯叔叔，他很厉害，很多人都会给他面子的。”
“所以你当时着急出去是联系斯卡曼德先生去了？”阿莫斯瞪着眼睛，压着声音：“你能提前意识到不对都不告诉我们！不对，那弗兰克他们呢？他们当时也出去了。”
“弗兰克和她妈妈通了双面镜。”洛伦小声说着：“奥古斯塔·隆巴顿夫人，她很强势很厉害的。而且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告诉你们，我怕你们忍不住一块过去，我想佩妮肯定不愿意。她怕连累你们，而且为了威慑效果，她一个人做到那些才更能达到她的预期。”
“我们得想想她的意愿。”
洛伦看着佩妮脸上的伤。
“但这也不妨碍我觉得那几个家伙不要脸。围殴，绅士风度都被他们淹死在黑湖里了，应下的时候在想什么谁都知道。不过佩妮，你做这些事的时候留好后手了吗？如果这件事不能轻易摆平。”
听到这话，其余几人立刻看过去，莉莉紧紧贴在佩妮身边，紧张看着她。
“留好了。”佩妮脸上的结痂很痒，她忍不住伸手蹭了一下：“我们不是魔法对轰，这点就注定这件事其实不会闹得太大。”
“不是魔法对轰？！”洛伦瞪大眼睛：“那你们怎么……”
“我把他们的魔杖都收缴了，以防万一，赛琳帮了我，把他们的魔杖带进湖底。”佩妮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巫师的身体强悍，虽然我相信只要我持续，把他们弄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短期内不会实现，更别提那种动静肯定会引来别人，就算引不来，洛伦也会在一个小时后帮我叫来斯普劳特教授。”
“那些伤看着可怕，实际只会让他们疼，一想到就害怕，我只是在把对我的恐惧刻在身体里，让他们牢牢记着。”
“我的目的就只有这些，虽然到最后有些不清醒。”
“也不算是格斗术，就是些打架的手段。学校不是很在意这些不是吗？”
“我教训他们，除了用无声咒收缴魔杖，全程没有用魔法。”
“而且莉莉说的对。”佩妮笑着帮莉莉把头发挽到耳后：“他们人多我人少，我赢了也不代表他们是受害者。”
“你疯了吗？”洛伦脸上的镇定褪去，想大喊也不得不压着声音：“你一个，他们那么多，你用肉搏的方式，你就不怕被他们反着欺负？而且男性在力量上确实有生理优势，我知道你的力气很大，但那么多人——”
佩妮垂下眼睛摇摇头。
“我对自己有信心。”
这是假的。
她也害怕。
那么多人，佩妮一开始也是存在胆怯的。
但那又怎么样，自己就要因为这个不去做吗？
而且她会无声无杖魔法，一些小绊子不是不能用。
只是，当她被一拳打出血后，那些隐秘的慌张情绪消失了，靠着小聪明的想法也消失了。
她不赢她不拼，这一拳会打在谁脸上？莉莉吗？又或者其他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混血和纯血也不是不可能。
她承认自己有被激怒的因素在，但这在佩妮看来并不重要。
她赢了，至于过程和当时的所有心绪，那不重要。
佩妮要的是结果。
“我要是……”洛伦瞪着眼睛，他难得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会告诉所有和你相熟的人，你简直就是蠢！你知道其中的风险多大吗？我真该让妈妈打个跨国电话，把雅各布姨父叫来一枪崩了他们！气死我了！”
“你刚才还让我们冷静呢。”阿莫斯碰了下洛伦的胳膊：“打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梅茜也生气，但还是拉着阿莫斯的袖子。
“好了，你少说两句。”
“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们。”洛伦站起来：“我得让他们知道那群没本事放锅里煮羹都发臭的家伙都干了什么事！”
他匆忙离开。
艾娃看着佩妮，她坐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佩妮的肩膀，见她没有吃痛的反应，深吸一口气靠上去，痛苦又漫长的呼出去。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真该让弗兰克和艾丽斯知道，你更像个格兰芬多。”
“我觉得赫奇帕奇挺好的。”佩妮笑了笑：“每个学院都挺好的，但不是所有人都好。”
教授们去了其他地方商量，洛伦也已经跑没影了，佩妮还算精神，但身体很累，她依稀听到了什么声音，抬起头。
“这边，妈妈。我向你发誓，佩妮真的很好，她真的……”
“好了，我知道。”一道严肃的女声传来：“那种老实的小孩除非被欺负狠了，能干出来那种事？不用一遍遍和我说，我有耳朵也有眼睛，倒是你，也不先去陪陪你的朋友。”
“奥古斯塔阿姨，弗兰克只是有点着急。”似乎是艾丽斯的声音：“我们都相信庞弗雷夫人和梅茜他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艾丽斯。”
一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巫师帽，穿着深紫色绒绸面料巫师袍的女士大步走了进来，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佩妮身上，皱眉。
“瞧瞧你。”她大步走过去，抚上佩妮的脸：“这一脸的伤，真不知道现在男孩们的绅士风度都丢到哪里喂鱼了，阿不思他们不在这儿？看来我该快点过去。”
弗兰克刚追到门口就又看到自己的母亲大步离开，速度之快让他连气都忘了喘。
“妈妈！”
奥古斯塔·隆巴顿夫人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