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小黄毛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人拿锤子敲了一记闷棍。
他刚才还在那儿拍胸脯吹牛逼——
“要是车上下来的大哥正眼瞧你们一眼，我特么鞋底沾大酱吃了！”
结果下一秒，现实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虽然豪车里没下来传说中的“江湖大哥”，
但……大哥是坐着奥迪 A6L 来的！
在县城这种地方，能开A6L的人不是老板就是大老板！
很明显，这几位司机和西装革履的经理，都是冲着沈北来的！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小燕和其他几个精神小妹也愣住了。
她们再傻也能看出来——
这不是偶遇。
这是迎接！
而且还是那种带着恭敬和仪式感的迎接。
她们之前还当沈北是个穷酸打工仔。
现在一看……
这哪是什么穷鬼？！
而袁成照此刻已经彻底懵了。
他脑子里全是问号。
按照他的认知，沈北只是江城一家外贸公司的普通职员，月薪不过万的那种。
跟豪车、白手套司机、西装经理这些词八竿子打不着。
可现在这些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完全看不懂现在的局势了。
就在众人还在消化震惊的时候，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笑盈盈地走过来。
她熟络地靠在沈北肩上，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样，够不够牌面？”
这一幕更是惊呆了一票围观群众。
谁见过销售员敢这样搭老板肩膀的？
换作别人，经理早就跳脚骂人了。
可偏偏，这位柳条姐就这么做了。
因为她不只是销售员。
她还是沈北的同学。
关系铁到什么程度？
上次她请沈北这个富豪吃饭，用的是公司盒饭。
可见他们之间的熟络程度，早已超越了“客户-销售”的界限。
沈北倒是淡定得很，摸了摸下巴，眼神扫过几辆豪车，语气平静：
“还行吧，有点眼光。”
柳条翻了个白眼，笑着摇头：“我就喜欢你这种淡淡装x的味道。”
小黄毛站在一旁，眼神滴溜一转，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各种可能性。
他盯着沈北、盯着那几辆豪车、再看看那个西装革履、毕恭毕敬的经理……
越看越不对劲。
但他没往“大佬”方向想，而是突然灵光一闪——
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喊一声：
“好好好！真是肯下血本啊，沈北！为了装逼，你花钱租车找牌面是不是？”
这话一出，像是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小燕也立刻开悟了似的，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嘛！你们是租车行的吧？哈哈，都被骗了吧？他还跟我说信用卡刷爆了呢！”
其他几个精神小妹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啊，连五百块都拿不出来的人，还能请动这种场面？”
“笑死我了，我还以为沈北是什么大人物，这么一看……放心了。”
“哥，不是我说你，租一辆豪车不得上万？有这钱买个二手车它不香吗？你这是图啥啊？”
小黄毛等人瞬间觉得心里舒坦了，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他们坚信自己一眼看穿了沈北的诡计！
一个穷鬼而已，怎么可能跟这些大佬扯上关系？
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些人是租车公司的！
而沈北，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袁成照站在一旁，听着这一番话，心里也有点慌。
毕竟在印象里，沈北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于是他忍不住小声劝道：
“哥，真不会是把信用卡刷爆，就为了租车吧？不值得啊……”
沈北还未说话。
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理已经忍不住对着小黄毛开口怒斥：
“哪来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我们是租车的？笑话！我们公司专营国外进口豪华品牌汽车！”
小黄毛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卖……卖车的？你们是来昌图参加车展的吧？”
柳条站在一旁，眉头轻轻一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展览倒是不错。”
小黄毛一听，顿时笑了：“那也差不多嘛，肯定是有人请你们开过来参展，刚好碰到沈北，你们认识罢了。”
他觉得自己逻辑顺畅极了，简直可以去当辩论教练。
可柳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声音清冷如水：
“我还有句话没说完。”
“要展览的客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沈老板。”
三个字落地，像一颗石子砸进湖面，激起千层浪。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秒。
小黄毛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燕的表情从自信到怀疑人生只用了0.5秒。
其他人更是彻底懵圈。
他们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是沈北蹭豪车。
是豪车来蹭沈北。
轰！
柳条此话一出，小黄毛和精神小妹如遭雷击，石化在原地！
小黄毛虽然赚钱走的是歪门邪道，但脑子可不是傻。，
傻人也玩不转旁门左道的“生意”
他怎么能听不出来。
柳条所言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只展览给沈北一个人。
那就是买家只有沈北！
要知道，展览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扩大品牌影响力。
只展览给沈北，那肯定不是扩大影响力。
另一个目的就是售卖。
显然，他们要将三个豪车卖给沈北！
每一辆豪车至少百万起步啊！
而且，更为牛逼的是，沈北不用去汽贸店，就在这里等着，人家将车开过来，供沈北挑选。
试问，哪家汽贸店能这么干？敢这么干？
除非……沈北已经在这家汽贸店消费过，而且非常非常有钱，才值得他们从江城开车过来！
嘶！
想通这一切，小黄毛脑子一嗡，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沈北，又转头看看袁成照，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哟我去！小老弟，咱家大哥这么牛逼，你怎么不早给我介绍介绍啊？”
可袁成照早就彻底宕机了。
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嘴巴微张，仿佛大脑正在重新启动系统。
而沈北只是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还用介绍吗？我认得你。”
“小时候去防空洞玩，从我家出发，上厕所掉坑里的那个，是你吧？”
空气突然安静。
像一只蚊子在耳边飞过都能听见心跳。
小黄毛：……
卧槽！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不是往伤口撒盐，这是直接拿喷火枪烧伤口！
他想解释两句，挽回一下尊严。
结果刚一张嘴，沈北就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不对？”
小黄毛：……
我提个鬼的好汉！
柳条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
“好汉不提当年勇？说得好听，好像那坑里真有什么恶龙等着他斩似的。”
坑里哪有什么恶龙。
有的只是白花花的……
一边的三个司机定力确实是差一点，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恶心，忍不住当场干呕起来。
经理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语气冷得像冰：“给我憋回去！谁敢惹沈老板不痛快，这个月奖金全扣！”
三位司机立刻挺直腰板，强忍笑意，表情扭曲得像个便秘患者。
小黄毛：？？？
淦！
到底是谁不高兴啊！
是老子好吧！
可他知道，现在的沈北已经不同以往。
那是大佬。
真正的大佬。
所以他只能赔着笑脸，屁颠屁颠地跟在沈北后面去看车，一边走一边点头哈腰：“哥，您这品味真是没得说……”
至于小燕和她的精神姐妹团？
她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小黄毛这副舔狗模样实在丢人。
一个个撇着嘴，满脸不屑：
“你至于吗？他沈北还能买得起这种豪车？”
小燕率先开炮。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
“一辆就百万起步，你也信他能拿得出钱？”
“对啊，如果真的有钱，随便赏我们点零花钱，那不是轻飘飘的事儿？结果一分没给。”
“哼，就是装逼罢了！我看明白了，那个柳条和沈北就是同学，互相捧场而已，根本不会买的。”
小黄毛一听，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眼神里透着一股怒意：
“说你们头发长见识短，都是抬举你们了！我还能看错人？滚一边去！再他妈乱说话，老子抽你嘴巴子！”
“你他妈就是一个王八蛋！”
小燕当场炸锅，指着小黄毛鼻子就骂，“你还敢抽我？来啊！你抽一个试试！信不信我一脚踢爆你的灵根！”
小黄毛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你们。”
小黄毛真心不想与这个女人纠缠，沈北是不是大佬，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女人就是女人，纯纯完犊子。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群精神小妹气得跳脚。
小燕咬牙切齿，转头对着小姐妹们继续阴阳怪气：
“五百块都拿不出来的选手，装什么大尾巴狼！但凡他真买一辆车，老娘脱一件衣服！”
几个姐妹立刻跟着起哄：
“我们陪你一起脱！”
场面一度有点辣眼睛。
这时，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理微微侧头看了她们一眼，眼神复杂。
昌图县的民风……还真是……热情奔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