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客厅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温柔。楚星窈在禹星野怀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脖子有点酸，轻轻动了一下。
嗯......她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禹星野立刻醒了，声音带着睡意：怎么了？
头发......楚星窈半梦半醒地抱怨，你压到我头发了......
禹星野赶紧抬起手臂，小心地把被她压住的那缕长发抽出来：好了。
楚星窈满意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很快又睡着了。
禹星野却没了睡意。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长发散落在他的手臂和胸前，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轻轻把那些发丝拢到一边，免得再压到。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那时候楚星窈总是抱怨他睡相不好，经常压到她的头发。为此他还特意练了很久，睡觉时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
楚星窈似乎感觉到他在笑，迷迷糊糊地问：笑什么......
没什么。禹星野轻声说，睡吧。
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很快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
禹星野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生怕又吵醒她。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灯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看起来很安静。
这样的夜晚很普通，却让他觉得很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楚星窈又动了一下，这次是真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他：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禹星野说，回房间睡？
楚星窈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再待会儿。
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依偎着，谁也没说话。窗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更显得屋里安静。
刚才做梦了。楚星窈突然说。
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第一次压到我头发，我气得要分床睡。
禹星野也想起来了：后来呢？
后来你说你会改。楚星窈抬头看他，还真改了。
答应你的事，当然要做到。
楚星窈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现在睡觉规矩多了。
练出来的。禹星野抓住她的手，总不能真让你分床睡。
楚星窈笑了，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些：其实后来就习惯了。有时候你不在，反而睡不踏实。
我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楚星窈心里泛起涟漪。她知道对禹星野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情话了。
要不要喝点水？禹星野问。
他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倒水。楚星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很珍贵。
很快他端着水杯回来，递给她。楚星窈接过来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还睡吗？禹星野问。
不太困了。楚星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陪我说说话？
两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这次楚星窈靠在他肩上。
明天有什么安排？她问。
上午去学校，下午健身。禹星野说，你呢？
约了苏晴姐谈新剧本。楚星窈说，可能要晚点回来。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司机送我就行。
简单的对话，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琐碎的日常，但两个人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有时候觉得，楚星窈轻声说，我们就像普通夫妻一样。
我们就是普通夫妻。禹星野说。
可是别人不这么觉得。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楚星窈笑了：也是。
她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楚星窈终于有了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去睡吧。
两人起身回卧室。躺下的时候，禹星野习惯性地把手臂伸过来，楚星窈自然地枕上去。
这次没压到头发吧？他问。
没有。楚星窈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晚安。
晚安。
夜色深沉，两人相拥而眠。这样普通的夜晚，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