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城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时分才渐渐停歇。凌霁趴在桌上浅眠，被手机震动惊醒时，窗外已经透出了微光，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他拿起手机，是南部雨林试点发来的消息：陈衍一行人已安全抵达临时安置点，正在清点物资，修复备用通讯设备。凌霁松了口气，刚想叫醒身边的陆衡，却发现男人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眉头却微微皱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凌霁放轻动作，起身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轻轻敷在陆衡的额头上。陆衡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他，眉头渐渐舒展：“醒了？”
“嗯，雨林那边报平安了。”凌霁把毛巾递给他，“你再歇会儿，我去看看各试点的情况。”
陆衡摇摇头，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不用，一起看。”
两人坐回电脑前，开始逐一查看各试点的消息。沿海试点的光伏板支架已经抢修完成，正在测试发电；山区试点的滑坡区域已经用防护网围住，避免二次滑坡；平原试点的高温也渐渐缓解，农作物灌溉正常。
“看来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凌霁看着屏幕，语气里带着欣慰。
陆衡点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里，苏晚的眼睛通红，显然也是一夜没睡，但脸上却带着兴奋：“‘盖亚’的信号稳定了！倒计时还剩最后1小时，‘生态协同’模式马上就要启动了！”
两人立刻凑到屏幕前，凌霁问：“启动时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
“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就是全球的生态监测设备可能会暂时断联，大概10分钟左右，之后就能恢复，并且会同步更新全球生态数据。”苏晚说，“你们准备好接收数据吧，这些数据对后续的试点调整很重要。”
挂了电话，两人和夜鸦一起，守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倒计时归零时，所有试点的监测屏幕突然黑屏，会场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别慌，是正常现象。”陆衡安抚道。
果然，10分钟后，屏幕陆续亮起，原本零散的试点数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全球生态数据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地的生态状况、资源分布和气候预测。
“成功了！”夜鸦兴奋地喊道。
凌霁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地图，眼里满是震撼。他点开萨赫勒试点的区域，上面不仅显示着当地的土壤质量、农作物生长情况，还预测了未来一个月的降水概率，甚至推荐了适合种植的新作物品种。
“‘盖亚’整合了全球的生态数据，以后我们的试点调整会更精准。”陆衡的声音里带着激动，“比如沙漠试点，数据地图已经标出了最适合铺设光伏板的区域，还计算出了最佳的灌溉量，能最大限度节约水资源。”
就在这时，凌霁的手机响了，是阿吉打来的：“凌霁哥！我们这里的光伏板突然自动调整了角度，抽水机的灌溉量也变了！而且部落旁边的小溪，水量好像变多了！”
“是‘生态协同’模式启动了，‘盖亚’在优化资源分配。”凌霁笑着说，“你们按照设备的提示操作就行，以后种庄稼会更轻松。”
阿吉兴奋地答应着，挂了电话。凌霁放下手机，转头看向陆衡，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
“我们做到了。”凌霁轻声说。
“嗯，我们做到了。”陆衡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银戒，“接下来，就是和‘盖亚’一起，慢慢优化这个世界了。”
中午时分，全球各试点都传来了好消息——数据地图的指导让试点运营效率大幅提升，原本遇到的难题都得到了精准解决。凌霁和陆衡看着屏幕上不断传来的捷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晚上去吃点好的吧。”陆衡说，“庆祝一下。”
“好啊。”凌霁点头，“我想吃上次在霜城吃的那家火锅。”
“没问题。”陆衡笑着答应。
两人走出会场，雨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霜城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路边的树木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萨赫勒看看阿吉他们，再去太空站找苏晚。”陆衡说。
“好。”凌霁点头，转头看向陆衡，眼里满是期待，“还要去城南的樱花园，看春天的樱花。”
陆衡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握住他的脸颊，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好，都听你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