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赫勒草原的旱季来得比往年晚些，凌霁蹲在“星穗田”里，指尖拂过火星土豆的叶片——这是从火星带回的种子在地球结出的第二代，藤蔓顺着田埂爬得舒展，土里已经鼓出了拳头大的薯块。
“潘多拉刚发来了全球生态数据汇总。”陆衡走过来，递过平板，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绿色数据：全球碳排放量较危机前降低37%，超目标2个百分点；生态修复区域占比达22%，覆盖117个国家；人类内部冲突发生率降至3.2%，人机协同响应效率提升至91%。
“差最后一项了。”凌霁抬头，目光落在平板角落的“盖亚监测节点状态”上——所有节点都显示“待激活”，距离观察期结束还有72小时，“盖亚”随时可能苏醒，进行最终评估。
话音刚落，平板突然震动，所有“待激活”节点瞬间变成红色的“正在连接”，屏幕中央弹出一行冰冷的文字：“盖亚系统启动，终极评估开始。”
全球共生理事会的紧急会议在十分钟内召开，各国代表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气氛瞬间凝重。潘多拉的语音响起：“检测到‘盖亚’已接入全球生态监测网络，正在调取近五年的所有数据，预计24小时后完成评估并公布结果。”
“我们需要做什么？”有代表急切地问。
凌霁看向屏幕，语气平静：“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萨赫勒的光伏农业、北欧的冻土修复、深海的热液喷口保护，还有火星上的生态实验，每一份数据都是人类践行共生的证明。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同时做好应对任何结果的准备。”
陆衡补充道：“安全部队已进入二级戒备，全球灾难应对基金随时可启动，潘多拉会实时监控‘盖亚’的评估进程，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启动应急方案。”
接下来的24小时，全球都陷入一种微妙的平静。萨赫勒草原上，阿吉带着部落的孩子给玉米和土豆浇水，嘴里哼着古老的歌谣；北欧的森林里，工作人员巡查着光伏板和树苗，记录着每一株幼苗的生长状态；火星基地里，苏晚守在培育舱旁，看着地球种子在红色土壤里舒展枝叶。
凌霁和陆衡没有待在理事会大楼，而是回到了霜城的生态公园。傍晚时分，他们坐在曾经看晚樱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老人们在夕阳下散步，远处的垂直农场灯火渐次亮起。
“你说，‘盖亚’会认可我们吗？”凌霁轻声问。
陆衡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会的。因为我们没有放弃任何一个生命，没有辜负任何一片土地，更没有忘记彼此信任的初心。”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全球的电子屏幕突然同时亮起，“盖亚”的文字缓缓浮现：
“评估完成。人类通过所有指标，尤其在‘生态创新’与‘共生实践’中表现超出预期。现宣布：永久关闭‘收割计划’，正式进入‘共生模式’。”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画面——萨赫勒的“星穗田”、北欧的光伏森林、深海的热液喷口生物群、火星基地的培育舱，最后定格在凌霁和陆衡在霜城公园的背影上。
“人类答卷：合格。”
全球各地响起欢呼声，萨赫勒草原上，阿吉抱着玉米穗跳起来，部落的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霜城的生态公园里，人们互相拥抱，孩子们举着鲜花奔跑。
凌霁和陆衡站在长椅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泛起泪光。通讯器里，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火星上的玉米抽穗了！凌霁哥，陆衡哥，我们成功了！”
沈策的通讯也随后发来：“理事会准备举行共生庆典，邀请你们作为代表发言。”
陆衡转头看向凌霁，嘴角扬起笑意：“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