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尔工厂的风波平息后，凌霁手背上的伤口很快结了痂。陆衡却总记挂着，每天早晚都要检查一遍，生怕他不小心碰水感染。
这天晚上，两人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陆衡正拿着棉签给凌霁的伤口涂药膏，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苏晚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苏晚举着一小把翠绿的生菜，背景是空间站的培育箱，箱子里还长着几株小番茄苗。配文写着：“第一波生菜丰收！特意留了最嫩的给你们，等你们来尝～”
凌霁看着照片笑出声：“没想到她真种成了。”
陆衡放下药膏，凑过来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凌霁手背上的创可贴：“等这边的收尾工作结束，我们就申请去空间站。”他顿了顿，又补充，“刚好带你躲开雾凇城的余寒。”
凌霁点头，刚想说话，手机又弹出一条苏晚的消息，是段语音：“对了，我今天整理旧实验数据的时候，发现我导师当年留下的一份笔记，里面提到过‘盖亚’的一个隐藏指令，好像和‘生态共振’的后续调整有关。我还没看完，等理清楚了再详细告诉你们。”
陆衡的眼神沉了沉：“她导师当年被残余势力胁迫，笔记里说不定有重要线索。”
“让她小心点，别太急着查。”凌霁叮嘱，“毕竟在太空站，万一有什么意外，不方便应对。”
陆衡应下，给苏晚回了消息，反复强调安全第一，才放下手机。他转头看向凌霁，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看，眼神里带着点笑意。
“怎么了？”陆衡问。
“没什么。”凌霁摇摇头，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就是觉得，你涂药膏的样子，比在指挥中心指挥的时候温柔多了。”
陆衡的耳尖微微发烫，他别开脸，拿起药膏盒子收拾：“别贫，赶紧把药膏收起来，别碰掉了。”
凌霁笑着没说话，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接到了夜鸦的电话，说林舟在审讯室里松了口，供出了几个隐藏的残余势力据点，都在鲁尔周边的小镇上。
“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去排查了。”夜鸦的声音很兴奋，“林舟说，他们原本计划在下周破坏鲁尔工厂的供电系统，让整个工业区陷入瘫痪，幸好我们提前抓住了他。”
“干得好。”陆衡点头，“排查的时候注意安全，这些据点里可能藏着武器。”
挂了电话，凌霁看着陆衡：“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不用，让副手盯着就行。”陆衡摇头，“我们今天把鲁尔的后续报告整理完，明天就回雾凇城。苏晚的笔记还没理清楚，回去后我们得和她同步信息，说不定和‘盖亚’的下一步动作有关。”
凌霁应下，两人立刻投入工作。陆衡负责梳理工厂的安全整改方案，凌霁则整理萨赫勒试点的经验总结，准备分享给其他新试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凌霁的手机突然收到一封来自太空站的加密邮件，发件人是苏晚。他立刻打开，里面是一份扫描的笔记内容，还有苏晚的补充说明：“导师的笔记里提到，‘盖亚’的‘生态共振’不是一次性测试，后续会根据人类的协作情况调整频率，频率越高，对人类文明的适配要求越严。最近我监测到‘盖亚’的信号波动有点异常，可能要提前调整了。”
陆衡凑过来看完，脸色严肃起来：“看来我们得加快全球试点的协作进度了。如果‘盖亚’提前调整共振频率，那些还没稳定的试点很可能会出问题。”
“我下午就把萨赫勒的经验总结改成通用模板，发给所有试点。”凌霁说，“你那边尽快推动各试点建立应急通讯渠道，一旦出现异常，能及时互通信息。”
两人吃完饭，立刻投入工作。凌霁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将萨赫勒的案例拆解成“文明沟通技巧”“技术适配方案”“危机应对流程”三个部分，还附上了部落习俗、气候特点等注意事项。
陆衡则在一旁联系全球各试点的负责人，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加密通讯群，要求大家每天同步试点进度和异常情况。
忙碌到傍晚，凌霁终于把模板整理完，发给了所有试点。他伸了个懒腰，转头发现陆衡正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歇会儿吧，别累着。”陆衡把牛奶递给他，“刚和夜鸦联系过，鲁尔周边的据点都排查完了，没发现其他危险物品。”
凌霁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一下午的疲惫。“等回了雾凇城，我们是不是要召开一次全球试点的紧急会议？”
“嗯，已经让夜鸦筹备了。”陆衡点头，“就在后天，用线上会议的形式，节省时间。”
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鲁尔工业区的烟囱不再冒黑烟，远处的居民区亮起了灯光，一片平静祥和。
“你说，我们能赶在‘盖亚’调整共振频率前，让所有试点稳定下来吗？”凌霁轻声问。
陆衡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手背上的创可贴：“能。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凌霁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房间里的灯光，亮得像星星。他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雾凇城。临走前，陆衡特意去附近的药店，给凌霁买了几盒新的创可贴，还特意选了他喜欢的浅灰色。
“别总盯着伤口看了。”凌霁看着他手里的创可贴，无奈地笑了，“都快好了。”
“小心点总没错。”陆衡把创可贴放进他的口袋，“走吧，去机场。”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凌霁看着身边的陆衡，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口袋里的创可贴，又摸了摸无名指的银戒，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