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相见亦如初

余湘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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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叁拾魔心封印·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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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净渊殿内

临昭被垠玄训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悻悻地抱着手臂,眼神不善地盯着许渊,心中腹诽不已:‘我哪里不安分了?为凤丫头讨回公道也叫不安分?垠玄这老古板,许渊这冰块脸,简直不可理喻!’他憋着一口气,脸色铁青。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几乎要凝固成实质时,许渊修长的手指间,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物。

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团被强行压缩、封印在冰蓝色神力牢笼中的暗红色能量核心!它只有拳头大小,却如同活物般在光牢内缓缓搏动,每一次收缩舒张,都牵动着殿内稀薄的魔气随之震颤,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混合着极致诱惑与毁灭气息的邪异威压!那暗红的光芒仿佛能吞噬光线,又如同凝固的污血,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神魂不宁,仿佛有无数低语在耳边蛊惑。

“魔心!”

临昭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死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妖尊的本能让他对这股纯粹的魔性力量感到强烈的排斥和警惕。

垠玄深邃的眼眸也骤然收缩,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在那冰蓝光牢中的暗红核心上。饶是他心性沉稳,此刻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那磅礴、精纯又带着无尽怨毒与毁灭意志的气息,错不了!正是失落千年、引动浩劫的源头——魔帝萧问之心!

“许渊,”垠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目光从魔心转向许渊冷峻的侧脸,“此物……你从何处寻得?”尽管他深知以许渊之能,找到魔心是迟早的事,但亲眼目睹这传说中的灾厄之源如此突兀地出现,尤其是感受到它内部蕴含的、远超预期的恐怖力量时,那份震撼依旧难以言喻。

许渊的视线并未离开昏迷的凤弥,只是用极其平淡的语调吐出两个字:“是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凤弥苍白的面容,看到了断魂崖上那惨烈的一幕。

垠玄和临昭瞬间了然。垠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是了,也只有亲身经历了断魂崖那场绝境死战,才有可能接触到魔心的真相。临昭则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凤弥的眼神中,愤怒之外更添了浓重的心疼和忧虑——这傻丫头,到底独自背负了什么?

垠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沉声道:“魔心现世,魔族必生感应。纪舒、扶婉绝不会善罢甘休。当务之急,是将其彻底掌控,隔绝其与外界的联系,延缓浩劫之兆。”

“此乃权宜之计。”许渊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许渊所言极是。”垠玄立刻颔首,神色无比凝重,“魔心乃不祥之源,纵使封印,亦如怀抱炽炭,终有焚身之危。唯有寻得彻底摧毁之法,方能永绝后患。可惜……”他眉头紧锁,“上古天机卷对此语焉不详,连主神当年亦未能觅得良策,实乃心头大患。”

临昭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打什么哑谜!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封印是必须的,但毁不掉终究是个大炸弹!”他看向那搏动的魔心,眼神充满了忌惮,“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它哪天炸了吧?”

垠玄的目光再次转向许渊:“许渊,封印魔心一事,刻不容缓。我与临昭即刻前往主神殿,以神界本源之力布下三重封魔大阵,或可暂时压制其魔性。凤弥伤势未愈,还需静养,就劳烦你在此照料了。”他语气不容置疑,同时伸出手,一道温和却强大的神力包裹住许渊手中那冰蓝光牢,将其稳稳接过。

临昭一听,顿时急了:“哎?等等!凭什么让我去封印这鬼东西?我要……”他想说“我要看着凤丫头”,但话到嘴边,对上垠玄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明白,封印魔心兹事体大,容不得他任性。只是心中对许渊“捡了便宜”颇为不爽。

“我们走了!”临昭没好气地瞪了许渊一眼,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许渊,别以为我们不在你就可以偷懒!给我好好照顾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本殿回来跟你没完!”他几乎是指着许渊的鼻子威胁。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垠玄不耐烦地一把拽住胳膊:“聒噪!走了!”垠玄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他省心!他几乎是拖着还在嚷嚷的临昭,化作两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净渊殿外,只留下许渊一人,以及殿内那挥之不去的魔心余悸和床上昏迷的身影。

(二)

梦魇深渊

意识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断魂崖的景象如同附骨之蛆,一遍又一遍,无比清晰、无比缓慢地在凤弥的脑海中重演!

冰冷的匕首刺入腰腹的剧痛……秦焱那双被魔咒侵蚀、空洞麻木的眼睛……扶婉怨毒而快意的狂笑……魔兵狰狞的咆哮……还有……秦焱挡在她身前,胸口被魔光洞穿,鲜血喷涌,最后在她怀中逐渐冰冷的绝望……

“不——!”凤弥在梦魇中无声地嘶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要挣脱,想要反击,想要抓住那消散的身影,可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神力枯竭,动弹不得!

“赤羽!阿焱!”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和那些不断逼近、扭曲变形的魔兵面孔。它们围着她,发出刺耳的、重叠的嘲笑声:

“看啊!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尊!”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

“废物!无能!”

“什么上神?不过是徒有虚名!”

“你谁也救不了!谁也护不住!”

“看看他!看看他为你而死!都是你的错!”

那些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钻入她的识海,撕扯着她的意志。巨大的愧疚、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在心底微弱地辩解,泪水在梦境中无声滑落。可那些声音更加尖锐:

“不是什么?”

“怎么不是了?”

“看看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难道还是假的吗?!”

“承认吧!你就是个失败者!”

绝望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愤怒和毁灭的欲望在绝望的灰烬中疯狂滋生!

“是啊!”凤弥的意识在嘶吼,那双在梦境中紧闭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红色的火焰在燃烧,“我要变强!强到足以碾碎一切!让那些伤害我、伤害我在乎之人的……统统去死!都去陪葬!一个不留!”浓烈的杀意和偏执的恨意几乎要吞噬她最后的理智。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坠入黑暗的疯狂深渊时——

“主人大大!醒醒!快醒醒!这些都是心魔!都是假的!不要被它迷惑了!”赤羽焦急万分的声音如同穿透迷雾的清泉,带着凤凰特有的清鸣之力,猛地刺入凤弥混乱的识海!

赤羽拼尽全力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主人神魂的剧烈动荡,立刻不顾一切地闯入这片梦魇!

“阿焱他……”赤羽试图用秦焱最后的话语唤醒凤弥,“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已经死了……”凤弥的意识如同破碎的留声机,只反复播放着这一句最深的痛楚,麻木地抗拒着,“为什么……要提起……”每一次提及,都像是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赤羽看着主人那被心魔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她小小的凤凰虚影拼命地释放着温暖的涅盘神力,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滋润着凤弥干涸枯竭的神魂本源,同时一遍又一遍,用最温柔也最坚定的声音呼唤:

“好,主人大大,你不喜欢,阿羽就不提了。可是,你想想,那个把你从魔界带回来的人怎么办?垠玄神尊、临昭神尊、于兮神君,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怎么办?你就这样被困在噩梦里,让他们担心吗?”

“主人大大,你可是阿羽心中最最厉害的人啊!你那么勇敢,那么坚强,怎么会轻易被这点挫折打倒?这不像你!一点都不像那个在禁忌之地敢和魔帝之力叫板的凤弥上神!快醒过来吧!求你了!”

赤羽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如同一根坚韧的丝线,一点点地将凤弥沉沦的意识向上牵引。

终于,那喋喋不休的恶毒诅咒和血色画面,在赤羽锲而不舍的呼唤和温暖神力的冲刷下,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开始出现裂痕!

梦境轰然坍塌、转换!

(三)

无垠的、平静如镜的蔚蓝水面上,凤弥赤足而立。水天一色,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赤羽化作小小的火红凤凰,停在她的肩头,紧张地用喙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前方不远处,水波微漾,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凝聚。少年模样的秦焱,穿着初见时的简单布衣,脸上带着干净又有些腼腆的笑容,眼神清澈,如同初见时那般。

“凤姐姐。”他轻声呼唤,声音带着水波般的温柔。

“阿焱!”凤弥心头剧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过去,伸手想要抓住他。然而,她的手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体,只触碰到一片虚无的水汽。

凤弥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你……”

秦焱看着她的泪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悲伤。他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是的,我已经不在了。

“凤姐姐,”他的声音空灵而平静,“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这是……他以最后一丝执念和残留魔力凝聚的幻影……”赤羽在凤弥肩头低声解释,声音带着不忍。

秦焱没有否认,只是专注地看着凤弥,眼神澄澈,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凤姐姐,这不是你的错。这世间,并非所有事都能如我们所愿般美好。有些结局,在相遇之初,或许……便已注定。”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晨曦下的薄雾,一点点消散。

“接下来,阻止魔帝,守护这三界众生……就靠你们了。”他最后的话语,带着托付一切的重量,随着他彻底消散的身影,轻轻飘散在水天之间。

“好。”凤弥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滚烫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砸落在平静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那一个字,重逾千钧,带着泣血的承诺,也带着斩断过去、直面未来的决绝!

逃避的幻梦已然破碎,身后的深渊万丈,退路已绝。前路纵是荆棘遍布,血火交织,她也必须……走下去!

(四)

净渊殿

意识如同挣脱了沉重的枷锁,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缓缓上浮。首先感受到的,是眼皮外刺目的光亮,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

凤弥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冷硬的殿宇陈设。寒玉雕琢的床榻散发着丝丝凉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的、如同初雪融水般的冷香,干净得不染尘埃。

“你醒了。”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凤弥循声望去,只见许渊正静立在几步开外的窗棂旁,逆着光,身影挺拔孤绝。晨曦勾勒出他银发和淡蓝神袍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微冷的金边。他并未回头,目光似乎落在殿外翻涌的云海上。

“是你?”凤弥的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干涩,带着一丝刚醒的茫然和下意识的惊讶,“你怎么在这?”

许渊终于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化为惯常的冰冷:“这里是本尊的净渊殿。本尊不在此处,难道该在别处?”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反问,“凤弥上神,很惊讶?”

凤弥:“……”

她这才彻底回过神来,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断魂崖的惨烈、魔心的现世、许渊的降临、还有……秦焱最后的消散。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口一阵闷痛。而自己此刻,竟身处许渊这传说中连只仙鹤都不愿多待的“寒冰地狱”!

“谢谢你啊,许渊。”凤弥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真心实意地道谢,声音还有些虚弱。

“分内之事。”许渊的回答依旧简洁到近乎冷漠,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职责。

凤弥被这回答噎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摸向腰间或随身空间,寻找什么。

“魔心已被垠玄与临昭带往主神殿,以三重封魔大阵封印。”许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给出了答案,语气毫无波澜。

凤弥张了张嘴,还想询问封印的情况或者秦焱最后是否……

“下次,莫要再如此冒失。”许渊冰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非是每一次,都恰好有人能及时赶到。”他的目光扫过她依旧苍白的脸色,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又总惹麻烦的孩子。

“哦……”凤弥垂下眼帘,闷闷地应了一声。无力反驳。这一次,若非许渊及时出现,她与魔心恐怕都已落入扶婉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她确实……太冒险了。

“许渊……”看着那道似乎准备离开的淡蓝身影,凤弥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千言万语堵在喉间——谢他的救命之恩?问他为何会“恰好”出现在魔界?还是……倾诉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愧疚与茫然?

许渊的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地等着。殿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云海翻涌的细微声响。

凤弥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那些话,在许渊那万年冰封般的气场下,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她只是看着他挺拔孤冷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凤弥上神,可还有何事?”许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等待?这与他平素雷厉风行、对旁人言语置若罔闻的风格截然不同。

“没,没有。”凤弥连忙摇头,声音有些发虚。

“没有最好。”许渊似乎轻轻吐了一口气,那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你已在本尊殿内昏迷五日。既已苏醒,便自行离去。”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惯有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驱逐意味?“恕不远送。”

方才还残存的一丝感激之情,瞬间被这近乎刻薄的“逐客令”冲得七零八落。凤弥错愕地瞪大眼睛:“额……许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了出来。

“字面之意。”许渊终于转过身,那双寒眸冷冷地扫过她,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本尊之言,不喜重复。”

‘这人……果然是个怪胎!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凤弥心中气结,忍不住腹诽,‘明明刚才还……不对,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好话!’她感觉自己简直无辜又憋屈,满腔情绪无处发泄。

‘那……如果我说我还没好透呢?’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但看着许渊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孔,凤弥立刻掐灭了它。何必自取其辱?有些答案,她似乎早已心照不宣。再多的言语,也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不再言语。默默调息片刻,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便挣扎着起身。许渊只是冷眼旁观,并未上前搀扶,也未再出言催促。

凤弥步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那张冰冷的寒玉床,对着许渊的背影,无声地行了一礼,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一步,略显艰难却无比坚定地走出了净渊殿。

殿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那清冽的冷香,也隔绝了殿内那孤绝的身影。许渊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凤弥方才躺过的寒玉床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她的、与这冰冷殿宇格格不入的温暖气息。他银黑色的长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亘古的冰封。

(五)

凤弥离开净渊殿后,先去主神殿见了垠玄和临昭,确认了魔心封印暂时稳固,又去寻了于兮,将断魂崖之事简略告知(隐去了秦焱与魔心的核心关联),最后才独自回到自己那被朝阳染上一层暖金色的宫殿——朝阳殿。

甫一踏入熟悉的殿宇范围,一阵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议论声便随风飘入耳中: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叫林玉的,仗着是凤殿下从下界带上来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可不嘛!不过是个根基浅薄的神侍,整天往垠玄神尊座下那两位亲传弟子跟前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涵应仙君和皓颜仙君是什么身份?也是她能高攀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说她手段还不小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两位对她另眼相看……”

“嗤,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靠那张脸?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呗!”

尖酸刻薄的话语,充满了鄙夷和嫉妒,如同细小的毒针。

凤弥的脚步停在回廊转角,面色平静,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直到一个眼尖的侍女猛地瞥见她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花剪“哐当”掉地。

“凤……凤弥殿下!”那侍女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其他几个议论得正欢的侍女也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慌忙转身,扑通跪倒一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拜见凤弥神尊!恭……恭迎殿下回宫!”

凤弥缓缓踱步上前,停在她们面前,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近乎无害的浅笑,声音轻柔得令人心头发毛:“怎么停下了?方才不是说得挺热闹么?本殿下听得正有趣,继续啊?”

“殿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几个侍女吓得连连磕头,额头重重撞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无伦次地求饶。

“现在知道怕了?嚼舌根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么?”凤弥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凤眸此刻锐利如刀,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属于神尊的威严无声弥漫开来,“记住,这里是神界,不是市井坊间。管好自己的嘴,也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让本殿下听到半句妄议他人、搬弄是非之言……”她顿了顿,声音冰寒刺骨,“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是!是!奴婢谨记!谢殿下开恩!”侍女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凤弥看着她们仓惶逃离的背影,眼神复杂。她并非苛责之人,但林玉是她带上神界的人,代表着她朝阳殿的颜面。这些流言蜚语,伤的不只是林玉,更是她凤弥的脸面。更何况……她心中隐隐觉得,林玉此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单纯。

她收敛心神,径直走向林玉居住的偏殿。

“林玉,拜见凤弥殿下。”林玉早已得到通报,恭敬地站在门前相迎,姿态谦卑,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异样。

“起来吧。”凤弥抬手虚扶,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她,“这些时日,修行可还顺利?炽翔扇运用得如何?可还趁手?”她语气关切,仿佛刚才处置侍女之事从未发生。

“多谢殿下关怀挂念。”林玉微微垂首,声音温婉平静,“托殿下洪福,一切尚好。炽翔扇乃殿下所赐神物,林玉日夜勤修,不敢懈怠,已能初步驾驭其威能。”

凤弥看着她滴水不漏的回答和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那丝疑虑并未消散,反而更深了些。她点了点头:“如此便好。”随即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林玉,近日殿内有些闲言碎语,你可曾听闻?”

林玉抬起头,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茫然和疑惑:“闲言碎语?不知殿下所指何事?林玉潜心修炼,对外间之事……不甚留意。”她的表情真挚,毫无破绽。

凤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片刻,她缓缓道:“没有便好。不知,有时亦是福分。”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林玉,你天资聪颖,心性坚韧。本殿下看得出,你非池中之物。但切记,”她语气加重,带着告诫,“大道之行,贵在持正。有些捷径,看似坦途,实则深渊。唯有脚踏实地,以正途求索,方是正道。”

林玉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恭谨,深深一礼:“林玉……谨记殿下教诲!定不负殿下期许!”她垂下的眼眸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和……不屑。正道?期许?呵……

凤弥似乎并未察觉她眼底的暗流,或者说,她选择暂时按下。“嗯。”她应了一声,随即交代道:“本殿下心有所悟,需再次闭关静修。朝阳殿一应事务,暂由你代为打理。”

林玉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躬身应诺,声音带着十足的忠诚:“殿下放心!有林玉在,定当尽心竭力,打理妥当,绝不让殿下有后顾之忧!”

看着林玉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凤弥心中那丝不安感却愈发强烈。她不再多言,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殿内,留下林玉一人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冰冷而野心勃勃的弧度。

(六)

半月后,瑶池畔

于兮托着腮,坐在玉石雕琢的栏杆上,望着池中游弋的七彩锦鲤,眉头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垠玄,你说凤弥这次闭关,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充满了担忧,“这都半个月了!上次她伤得那么重……你说她会不会……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她越想越害怕,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一旁的垠玄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眼,眼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语气依旧沉稳:“她本源受损,闭关疗伤,静心参悟,时间久些也属正常。莫要胡思乱想。”

“喂,我说……”临昭不知何时拎着一壶酒晃悠了过来,斜倚在旁边的蟠桃树上,姿态慵懒,眼神却带着洞悉。

“你说什么啊?”于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头。

临昭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落,他随意地用手背抹去,然后看着于兮,似笑非笑地吐出四个字:“关心则乱。”

于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我……我哪有!我就是……就是担心朋友!不行吗?”

“行,当然行。”临昭晃了晃酒壶,笑容带着促狭,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啊,你这担心的样子……啧啧,哪里都有。”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于兮微红的脸上扫过。

“你!”于兮被他说得又羞又恼,偏偏无法反驳,只能气鼓鼓地瞪着池水。

临昭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冲淡了几分凝重的气氛。笑罢,他正了正神色,眼神望向朝阳殿的方向,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和不易察觉的怀念:

“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于兮,”他晃了晃空了大半的酒壶,“明天……可是凤丫头的生辰了。”

于兮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被惊讶和一丝失落取代:“对啊!明天就是她的生辰!按她以往的性子,早就该跳出来,嚷嚷着要什么新奇礼物,缠着我们陪她热闹了……可这次……”

她的话没说完,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这反常的安静,让这个本该充满期待的日子,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瑶池的水面倒映着流云,锦鲤悠然摆尾,一切如常,却又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等待被打破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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