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戚宝山充耳不闻。
宠物店里再次走出来一个人，戚清欢白着一张脸站在店门外，神色平静地看着挨揍的妈妈。
魏慧然眼尖地看到了戚清欢，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尖利着嗓子开口：“清欢，你救救——”
话还没说完，戚宝山一掌重重地打在了魏慧然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这小姑娘怎么从这么个地方出来啊？”一个街坊看到了戚清欢是从宠物店出来的，立马嫌弃的说道。
话语中的嫌弃立马吸引了身边一起看热闹的人的注意：“不就是个宠物店吗？是有什么猫腻吗？”
“哎呦，你们不知道。”那街坊一脸讳莫如深：“这宠物店明面上看着就是家宠物店，但其实专门干丧良心的事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搞出人命，正规的医院又不愿意去，就跑到这儿来夹娃娃。
也就你们这些外来的不知道，但凡在这胡同住了些年头的，谁不知道这里面就是个脏心烂肺的地方。”
“我的妈呀，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这样的黑心诊所呢。”
“那是你们见识少，还有就是现在的社会进步了，要不然，这黑诊所遍地都是。”那街坊是个年纪很大的老爷子，许是想到了些什么，老爷子满脸的感慨。
“那这小姑娘——”
看热闹的人声音大了些，戚宝山显然也听到了。
他一拳擂在魏惠然的肚子上，愤愤地开口：“你自己出去偷人怀孕了也就算了。
居然带着女儿到这样肮脏的地方来。
她年纪还小，长大成人以后还要谈恋爱，结婚的，你也不怕她会有什么阴影。
要是让人知道她来这样的地方，她以后怎么做人？
你让别人怎么看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戚宝山的声音很大，确保附近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可以给自己戴帽子，可以毁了魏慧然，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
至少要把这潭水搅浑了。
魏慧然又怎么可能认下这样的名声，张嘴想要辩解，可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疼的她根本张不开嘴解释。
“哎呦，这当妈的心可真大，这种地方也是小姑娘能来的，也不怕把人吓着。”
那老爷子在这胡同住了几十年，又有什么戏码没看过，打眼一扫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那小姑娘对挨揍的妈妈眼里那没有同情，只有恨意的模样，老爷子开口帮起了腔。
“就算是你老婆做错了，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啊。”
有帮戚宝山说话的，自然也有帮魏慧然的。
“话不能这么说，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要是搁几十年前，那可是要沉塘的，现在不过是揍一顿而已。
哪有女人不挨揍的。”
一个老太太撇了撇嘴，看着鲜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魏慧然表示鄙夷。
“让让，让让。”
玉清芙带着女警总算是到了，刚进胡同口，就看到街面上着大热闹，忙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眼睛搜索着安玙的位置。
“住手，快住手！”
玉清芙上前扣住了戚宝山的肩膀，将人按到了地上。
“女士，你没事吧？”
两位女警也挤了进来想将魏慧然扶起来，看着她身上那凄惨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戚宝山被按在地上也不反抗，只是死死地瞪着躺在地上呻吟的魏慧然。
玉清芙看到背着猫包溜溜达达走过来的安玙眼前一亮：“安——”
安玙竖起手指放在唇前比了比，玉清芙了然。
将戚宝山从地上拎了起来：“站好了，别乱动。”
这才劝着围观群众散开：“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啊。”
“大妈，您这兜里刚杀的活鱼吧，赶紧回去做了吧，可别闷坏咯。”
“大爷，您看您这狗都热的直喘气了，赶紧回家吧，可别给热坏了。”
“小哥，你在这看热闹，点餐的人知道吗？”
“大姐，要不您接个电话呢，这铃声急的。”
“大叔，您这手里拿的是药方吧，赶紧买药去吧，可别耽误了。”
虽然不是很想走，但是警服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再说了，这女警说的也没错，这架都打完了，是没什么好看的。
看热闹的这才慢慢散了开，只是仍然有不少的人远远地待着，试图看个后续。
“安安，怎么回事？”
“进去再说吧。”安玙指了指宠物店，自己先走了过去，将包里的菠萝包抱了出来，递给戚清欢：“小妹妹，你帮姐姐抱着好不好？”
戚清欢看着安玙并没有去接，安玙伸着胳膊也没有收回，只是笑看着她。
戚清欢的眼神下移落在了菠萝包的身上，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那一身柔顺散发着光泽的毛看上去手感看上去真的很好。
手还是伸了出去，轻轻地把橘白抱进了怀里，动作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痛了菠萝包。
菠萝包动了动身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小妹妹，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戚清欢抱着菠萝包站在门口，并不想进去。
安玙拿出冻干，递给戚清欢：“你爸爸是我通知的。”
戚清欢抱着菠萝包戒备地往后退。
“放心，我不会让魏慧然和费世安靠近你的。”
“为什么要帮我？”戚清欢听到费世安的名字，忍不住瑟缩了下，看着安玙的眼神里是我厌弃。
她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厌恶的存在，有什么值得眼前的陌生人出手的。
“因为我想，所以我做了。”安玙看着戚清欢的眼睛回答的很认真。
戚清欢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
她仔细辨别着安玙眼中的情绪，没有同情，没有厌恶，没有可怜，没有好奇，有的只有善意。
戚清欢紧了紧抱着菠萝包的胳膊，走回了宠物店。
安玙也跟了进去，玉清芙扣着戚宝山紧随其后，最后是两位女警和被搀扶着的魏慧然。
宠物店店员僵着一张脸在收银台后站着，其实她真的很想把店门给关了，但是不敢啊。
该死的，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