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眠不是被闹钟叫醒的。
也不是被梦想。
他是被林小漫的尖叫声给直接掀下床的。
那声音，能掀翻屋顶。
“啊——老大！老大你快看！！！”
苏眠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的推开门。
林小漫正举着手机。
整个人疯了一样，满脸通红的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五百万。
“我们。。。我们上热搜了！第一！！！”
“什么？”
苏眠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手机。
屏幕上。
微博热搜榜单。
#天都苑cG短片#【爆】
#国产恐怖游戏之光#【沸】
#史上最硬核自助餐体验#【新】
苏眠。
。。。
他点开最火的那条。
一点开，就是他昨晚直播的各种剪辑。
画面全被网友们二次加工了。
配着激燃的bGm，还有各种特效字幕。
僵尸叔叔风卷残云的场面，被做成了“干饭人”表情包。
楚人美一嗓子清场的画面，直接封神，号称“暴力美学天花板”。
评论区直接炸了。
【卧槽！哪家工作室的cG？这渲染，这效果，钱在烧啊！】
【求游戏名！GKd！我特么买爆！僵尸清盘的动作也太丝滑了！】
【假的吧？现在直播都这么卷了？直接上电影？】
【楼上的别问，问就是艺术。看最后boss变身又被一口吞的设计，简直是对资本的无情嘲讽，满分！】
所有人都把这场玩命的厮杀，当成了一场特效表演。
制作精良的特效表演。
好家伙。
我特么直接好家伙。
苏眠一肚子槽，憋着不知道从哪吐。
我们拿命在拼。
你们当电影看？
还问我要游戏链接？
链接你个头！
要不要把僵尸叔叔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亲自问他下顿想吃点啥？
苏眠正哭笑不得。
林小漫指着一条热门评论，手都在抖。
“老大你看这个！这人叫【主播玄烨】！他。。。他竟然在侮辱科学！”
苏眠凑过去看。
是一条长篇大论的“专业打假”帖。
发帖人Id是【主播玄烨】。
逗鱼平台新晋的顶流，主打高科技抓诡。
帖子里写的头头是道。
“本人资深cG爱好者，业内人士，可以负责的告诉各位，这所谓的直播漏洞百出。群体怪物冲锋，动态模糊过度，明显是为的掩盖建模粗糙。女声波攻击，怪物身体破碎的粒子效果，每一帧都一样，典型的预设素材库复制粘贴。最搞笑的是僵尸进化，黑茧的材质贴图连高光反射都没有，比我五年前玩的网游都烂。”
“总结：一场彻头彻尾博眼球的低劣营销。散了吧，别被三流团队当韭菜割。”
分析帖里术语乱飞，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底下更是一群粉丝摇旗呐喊。
【还得是烨哥！专业的就不一样！一眼看穿！】
【笑死，那主播已经骗过所有人了？在烨哥的动态捕捉镜头下，什么牛鬼蛇神都得现形！】
林小漫捏着手机，指节都白了。
她猛的一拍桌子。
眼镜片后头，是两团火。
“他在放屁！”
这位前科学神教的信徒，三观重塑后，最恨的就是这种打着科学幌子骗人的神棍。
“粒子效果一模一样？那是怨气消散遵循固定的能量衰变公式！”
“黑茧没有高光？那是纯粹怨念集合体，吸收所有光线，根本不反射！”
“无知！”
“傲慢！”
林小漫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她冲回自己房间。
搬出一堆苏眠看不懂的设备，接到电脑上。
“老大，我决定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像是有火在烧。
“我要立刻建一个【诡异行为学数据库】！”
“我要把我们遇到的所有诡异现象，全部量化！数据化！模型化！”
“我要用论文！用数据！用最严谨的科学，打烂他那张故弄玄虚的脸！”
苏眠看着打了鸡血的林小漫，竖了个大拇指。
挺好。
以后跟人干架都不用自己动手了。
直接甩对方一脸ScI论文就行。
他自己，却从玄烨的打压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自己这艘破船，闯进了鲨鱼区。
这玄烨，背后有平台和资本。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渡。
不过。。。
黑红也是红。
被顶流亲自下场点名，这广告效应，不比买热搜强？
苏眠的表情，透着一股奸商的味道。
他正盘算着怎么把这波负面流量变现。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苏眠接了。
“喂，你好。”
电话那头，一个男声，又热情又客气。
“您好，请问是‘笑忘宗主’苏眠先生吗？”
这是什么鬼称呼。。。
苏眠脸皮抽动了一下。
“我是。”
“苏先生您好！我这里是【乐哈哈饮料集团】市场部！”
“我们在网上看了您团队的短片，太惊艳了！”
“我们董事长对您的营销创意和特效技术大加赞赏！不知您最近是否有时间，我们想约您谈一笔赞助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