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东监狱。
魂魄体的时候郑九千来过，因为好奇，但是那个时候不能摸不能闻，现在不一样，是真的站在这里，能闻到这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怎么形容呢？消毒水，汗味，霉味，铁锈味，地下潮湿的泥土味，还有食堂的泔水味，混合在一起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也可能是她鼻子太敏感，旁边的君谢之没什么反应。
郑九千好奇，这些味道，会不会渗透进这些人的身体里？不止是犯人，还有工作人员。
“走，我们直接去他关押的地方，他自己一个人住着单人间，有事当面问，不用费劲提审，他那个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太折腾。”
跟着君谢之穿过八个单人间才站在曾潘面前。
曾潘很狼狈，双眼无神，看上去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曾潘，郑元青被绑架的时候，你为什么在狗洞里躲着？”
上来直奔主题，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消化，会不会给回应。
曾潘眼珠子动了一下，费劲挪动脑袋，身体很僵硬。
他吃的药不足以带来这么坏的结果，没有求生欲望才是他身体机能迅速衰竭的根本原因。
郑九千转身离开。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今天内必死。
君谢之愣了一会，小跑跟上：“九千？走什么啊？你有答案了？”
“不是我有答案，是他已经不能发声，留在这里没必要。”
曾潘死的消息，甚至等不到郑九千到家，在车上的君谢之便接到了电话。
门口有陌生车辆，郑九千没让君谢之送她进去，停在外面自己下车，进了大门往小花园的方向去。
老爷子果然在这里。
“爷爷，谁来了？”
老爷子丢掉手里的大剪刀：“宋家人。”
“我猜是奔着你来的，就看你想不想露脸。”
花园里搬进来不少新的植物，有一说一，老爷子的手艺有进步，没那么磕碜了。
一万现在没什么花可以玩，在黄绿黄绿的草地里滚来滚去。
视线离开一万，看向不远处，有工人在挖坑，郑九千换了话题：“那边是要打造暖房？为了给一万种花吃？”
要弄暖房早就弄了，而不是现在，这个不难猜。
老爷子叫了声‘一万’，一万屁颠颠过来，身上还有几根草，夹着嗓子‘喵’了几句回应老爷子。
样子像极了以前郑九千叫苍梧过来吃丹药…
老爷子摸一万的脑袋，把它抱起来：“是啊，天气冷了，没什么花可以吃，委屈我们家一万了。”
郑九千没眼看，真的越来越像苍梧，是说这股势利眼的劲。
当初跟着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会炼丹，而它要吃丹药续命，伤好了也没走，说得好听是报恩，可自己又不缺神兽，要它报什么恩？
实际就是看上自己的天分和能力，在自己身边它不用去外面拼命，还有数不清的丹药可以吃，是个没什么志气的‘神兽’。
“想当年啊，为了吃丹药怎么讨好我的？啧啧啧，再看看现在为了吃花，同样的手段在这讨好老爷子，可真没出息。”
郑九千故意说得很大声，转身往客厅去。
一万耳朵撇着，躲在老爷子怀里，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
老爷子强行把它猫脑掰正：“当年？九千不是今年才回来家里的？九千给你什么丹药了？是不是神脚蹬腿丸？有没有私藏？去挖出来给我看看。”
一万喜欢藏东西，全家都知道，但是只有古戈尔知道一万藏东西的地方，郑九千打算晚点问问，去掏空一万的私库，气死它。
现在先去会会宋家人。
不去不合适。
进门的时候没有人等在门口通知自己，说明家里的态度也是想让自己见见，不然来了就打发走，很难吗？派个人守在门口告诉自己，很难吗？
哼，老爷子刚才还装模作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