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郑九千有下一步动作，赢云茜醒来听了郭巨的话，要见她。
看吧，也不蠢，知道是谁的手笔。
“妈妈，要见吗？不想见我可以让她继续昏迷不醒。”
郑九千闭着眼睛，摇摇椅很有节奏晃动，旁边站着九州，周边的花草树木有些磕碜，不管是人还是环境，都很不搭。
“见肯定要见，就是不知道现在话都说不利索，找我干什么？”
郑九千不急，南门十五有点急，从旁边钻出来，手里拿着大剪刀：“我陪你去？我也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看来这些花草树木，不全是老爷子的手笔…
“揪出背后的人，老子灭了他全家。”说完咔嚓咔嚓好几下手里的剪刀。
九州快速移动，抢过剪刀：“不要在我妈旁边玩这种危险品。”
郑九千没理会他们，在想赢云茜的说辞。
没什么大问题，她跟她妈一起合作，可以做到她说的那些，但有一点是很大的破绽。
孩子送去孤儿院，想领养？她的年纪不合适。
但是她当时不像撒谎，所以郑九千倾向，会有人领养自己，但这个人不是赢云茜，她没有任何一个条件符合领养孤儿院的孩子。
再有一个，她当时不是没有选择，明明可以把孩子送出国，送到其他城市，郑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偏偏是孤儿院。
所以想领养自己的人，是希望手续各方面清清楚楚，孩子的来路有据可查。
郑九千打消南门十五的念头：“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见肯定要见，不是现在。
现在过去，她说的话… 可信度不高，或许还是半真半假，毕竟现在也不是完全没退路，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等对方出手，她恐惧感上来了，再去见。
“你找个她儿子也去的宴会，借着酒劲，把他打一顿，注意好度，可以多打几次，但是别一次弄半死，不要蠢到把你自己搭进去。”
南门十五拍胸脯保证：“今晚有没有宴会我都能蹲到他，把他打一顿，我会带上古戈尔一起行动，放一百二十颗心。”
古戈尔并不想去，奈何要陪在南门十五身边三天。
“九州，留意赢云茜，别让她死了。”
吩咐完重新闭上眼睛。
距离公开发现外星生命体还有四个月。
可以开始准备了。
郑九千下午破天荒去了一趟学校，没有课，也没有事，就待在人多的时候，等着其他同学来搭讪。
有问必答，看起来很好说话。
尤其对那些马上要毕业的，态度更好。
荣苌站在树下看着她，旁边还是那只乌鸦。
“苏溪照，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去九千公司上班？”
乌鸦多聪明，反问：“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想辞职去九千公司上班。”
“我们去了能干什么？你没看她搭讪虽然来者不拒，但是对计算机，天文系的，格外热情一些？”
“目标群体的专业，跟我们不符。”
荣苌难得学她蹲着，没什么形象：“我好像生病了，需要郑九千看着我，我… 有犯罪的念头。”
苏溪照吓得原地跳起来：“你说什么？”
这是荣苌第一次说她自己内心的想法。
“遇到不公，判得太轻的，还有那些法律拿他们没办法的老赖，我都有自己动手的念头。”
“最近处理了一起校园霸凌，我很努力很努力才忍住那股杀了霸凌者的冲动。”
苏溪照靠近荣苌：“荣主任，你之前说过的，法律是最公正的，我们要相信国家。”
荣苌确实说过…
扭头看着苏溪照的眼睛：“你有没有最在意的人？如果霸凌者杀的是你最在意的人，但是因为对方未成年，判下来的判决你不满意，没有偿命，你该怎么办？”
“这么小就这么恶，真的会改吗？我们国家真的缺这么一个人吗？”
郑九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接过荣苌的话。
“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
荣苌沉默，她知道她自己有问题，但是又不觉得有问题，这种情绪很矛盾。
郑九千看向苏溪照：“溪照，如果是你执行这类任务，你是什么想法？”
荣苌埋进双腿间的脑袋抬起，期待对方的答案。
苏溪照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这是法律不完善的问题，我会想办法改变或完善，本来就不应该死守未成年犯法不执行死刑这种规定，想办法打破，才能帮到更多人。”
“本身就只是一种管理方式，自然需要与时俱进，不随着民生民事调整，完善，有什么意义？失去意义的东西，没有人再去遵守。”
“这个任务只是发生在我们身边，但是全国各地肯定不止这么一个个例，没曝光的呢？息事宁人的呢？被压下来的呢？”
“我们的职责不就是能力范围内，去帮助更多人吗？”
“规则有问题，自然是打破，调整，完善。”
荣苌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她此刻用尽全力保持抬头的姿势，呆愣愣看着苏溪照。
原来健康的思想是这样的，所以自己真的生病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