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您别生气，是我嘴贱，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
周三公子不阻止，看着这一幕，打量郑九千，确定圈子里没这号人物。
包厢里有个公主出来抽烟，也看着这一幕。
“放过你这次。”
转身之前郑九千瞪了眼这个三公子，这年头什么玩意都能称公子。
走到包厢门口，郑九千被拦下，是那个出来抽烟的公主。
说是公主，就是陪酒小姐，除了陪酒，有的还能带出去，不少还要被揩油。
更郁闷的是，有些人不是活不下去才来干这个，是为了养活自己的男朋友。
“你来错地方了，刚才你出去，你有个同学问我们，在这里上班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是不是真的只是陪酒。”
“多数普通人，都没有看到很远的未来的能力，能顾好当下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知道你是想让她们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只能成为我们，成为你投屏里的那些人中的某一个人，但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她们没看过吗？看过的，脑子不开窍，没办法，想不到那么远。”
“事得经历过才能看明白，才知道生活的难。”
一支烟抽完，她推开包厢门，让郑九千先进去：“您先请。”
里面的气氛很好，都是女孩子，东南西北的聊着。
哪个地方的东西好吃，酒量的极限在哪，是什么学历？为什么来这里工作，有的还在打听郑九千什么来路。
而问她们这里上班多少钱一个月的，是黄星月。
她进来的时候听到八百块一个人已经惊呆了，八百块，一个晚上能赚到她跟奶奶一个月的生活费。
像她这样的，已经没什么可失去，本就盼不来好日子，也没过过好日子，怎么劝？今儿郑九千带她来，更像是引路人，让她知道原来有这么个地方，原来赚钱可以这么容易。
刚在门口抽烟的女孩融入进去她们的聊天。
“我们啊，可不是只有陪酒这么简单，有几个是真的来喝酒的？”
“你猜我们一个晚上赚这么多，为什么存不下来钱？为什么没办法离开？”
“如果你们这个同学没包下我们，现在不知道哪个老男人坐在我身边，比我爸年纪还大，有的跟我爷爷一个年纪，不是想着摸我胸就是摸我大腿，一步步试探，没一个好东西。”
“有时候我都怕这些年纪大的死我身上。”
另外一个人阻止她说下去：“青菜，说这么露骨，别吓坏小朋友。”
青菜笑出声：“听到没？我的代号，青菜，这个是见喜，那个是朝朝，我们在这里都是代号，没有真名。”
郑九千坐在黄星月旁边。
“是不是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这样你爸妈就不用外出打工，就能留在这里陪你？”
黄星月不意外郑九千会知道，小幅度点头。
郑九千关了投屏，找到她爸妈那一片的监控。
真相残忍，但是一定要看。
黄星月不是独生女，有个弟弟，那个弟弟她父母是带在身边的，这会正在便利店给他买冰淇淋。
“如果你以后堕落了，他们会拿着你赚的钱，给你弟弟娶媳妇买房子买车，他们不在乎钱是怎么来的，巴不得你堕落，这样可以拿捏你，万一你以后遇到很喜欢很喜欢的男孩子呢？想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知道你堕落过，他真的可以接受吗？如果不接受你要隐瞒过去，这时候把柄不就在别人手里？”
“但是如果你以后有出息了，他们会哄着你，假装爱你，想要你赚的钱，想要这持续的收入。”
“区别就是你没出息，只能被控制，离不开这个家，给不了你奶奶好的生活，连你自己的以后，都一言难尽，但是你如果变得更好，你可以堂堂正正带着你奶奶过更好的生活，有跟他们翻脸的底气。”
屏幕上黄星月的妈妈也正好提到她：“要是星月在就好了，一家四口一起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