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荔看着徐晓楠和邱子瑜，解释道，
“所谓的功德是与业力相对的东西，但它与善恶无关，并不是说做所谓的好事就能得到功德。
毕竟善恶是人类的定义，与这个世界无关。
对这个世界来说，破坏规则，会获得业力，维护规则，就会获得功德。
哪怕是破坏规则的本意是为了救人，甚至能够救无数人，那也会被业力缠身。
即使维护秩序的代价是无数人的命，那也同样会获得功德。”
这些话倒没有让徐晓楠觉得意外，反而认为很正常。
如果有善恶的概念，那肯定是有感情的，但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在她看来，如愿鬼仙就像是一些规则。
她看着殷荔，问道，“功德有什么用？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殷荔点点头，“所谓的功德，不仅会消除我们身上的业力，甚至我们能够靠着这些功德，成为超凡的存在！”
“超凡的存在？”
“没错，如果我们的功德足够大，我们就够掌握某些秩序，在凡人眼中，如同神一般。
当然了，就算是功德无法让我们成神，但至少，我们身上的业力一定会被消除。
这样，我们不必担心被业力反噬的未来了。”
殷荔看着他们，又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
“比如我们重新建立了轮回，那么我们就有可能掌握与此相关的某些秩序。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掌握轮回。
而且我们
还可以在不破坏规则的前提下，拥有一定的自由，对细节做一些修改。
比如你讨厌某些人，那你就可以让某些人不进入轮回。
当然了，这个权限是有限度的，至少我们要保证自己不违背规则。”
徐晓楠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对她来说，能够维持现状，就已经很不错了。
殷荔又说道，“不管你们是否有野心，是否想要掌握规则，但你们总得为自己的生命考虑。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了轮回，对人类来说只会更好。
我想，你们没有理由拒绝我。
对吧。”
“可是，连那些上古的修行者都做不到这件事，我们又凭什么做到这件事？”
徐晓楠觉得，这有点异想天开了。
他们连神子会都解决不了，又有什么资格恢复之前的秩序呢？
“我们当然是做不到的，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我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但现在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啊。
因为有如愿鬼仙！
我们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但如愿鬼仙一定可以。
因为它无所不能。”
殷荔又看向两人，“只要你们答应与我合作，我也可以帮你们对付神子会。
你们不仅能解决心腹大患，也能凭借这份功德，消除身上的业力，让自己活的更久一些。
因为我若是想要做成这件事，神子会也是我的阻力。”
“神子会的人也与上古修行者有关吗？”
“嗯，不仅是有关系，而且很密切。
我一直觉得，神子会背后，被我们称为尊上的存在，就是上古的修行者。
他强大异常，手段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与那个尊上相比，我们连蝼蚁都不是。
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并不是无法彻底的修复秩序，而是根本就不打算完全修复。
他们既然有能力重建阴间，维持阴阳平衡，这就说明，他们有恢复这一切的能力。
之所以不做，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放弃原本的计划。”
徐晓楠有些震惊，立刻问道，“你是说他们还想要飞升？”
“没错，他们一定还会试图飞升，彻底的打破所有的秩序，将他们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实现。
他们上一次试图飞升，就已经毁掉了原本的人类文明。
若他们再一次飞升，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说不定，如今的文明也会被摧毁。”
殷荔面带笑容，看着他们，“这可是灭世级的灾难，你们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是不希望，可是你能够确定吗？”
殷荔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是……有这种可能性啊。
仅仅是有这种可能性，就已经很可怕了。
我们既然有机会，能够与他们对抗，为什么不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相信，如果是如愿鬼仙掌握一切，对这个世界会更好。
因为它没有感情，没有欲望。
但如果是那些上古的修行者掌握这一切，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的阴间，还有神子会，你们也都看到了吧，这些都是他们的产物。”
徐晓楠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邱子瑜，她想知道邱子瑜有什么想法。
他们是一起的，就算是做决定，也应该商量一下。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他们之间也算是有默契了，邱子瑜秒懂她的眼神，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徐晓楠立刻明白，邱子瑜是愿意接受殷荔的提议的，而她自己，也不反对。
即使不考虑长久的事情，就眼下来看，没有殷荔的帮助，单是神子会都可以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
若殷荔愿意帮他们，至少眼下，他们会安全很多。
而且，殷荔所说的飞升，很可能是存在的。
要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人间真的是个灾难。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和殷荔合作，铲除那些隐患。
徐晓楠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合作呢？”
殷荔笑道，“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将你们的许愿卡都给我。
想要完成这件事，我需要非常多的运。
我会用那些许愿卡，收集运。
当运足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请如愿鬼仙做这件事。
那时候，如愿鬼仙可以凭借这份功德，成为掌控整个世界所有规则的神。
至于我们，可以继续在如愿鬼仙手下做事，靠着鬼仙令使的身份，掌握一部分权柄。”
听到殷荔的话，两人眼中却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警惕。
殷荔的话，后半部分他们完全可以接受。
但把许愿卡都交给这个女人，那就等于将他们身为令使的权限都交出去了。
可是，他们怎么能相信这个之前还是死敌的女人呢？
真要这么做，即使这个女人有什么阴谋，他们也只能看着，做不了任何事情。
两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们都不愿意接受。
徐晓楠看着殷荔，说道，“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们不能同意。”